都道戏子无情，奈何红尘已定。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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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瞧一瞧诶！新鲜的荻根①，壮阳补阳嘞！”
“客官来一碗面嘛？正宗的罄都拉面哎！过个口福！”
“诶诶诶！客官，真的不瞧一瞧吗！”
这条喧嚣的大街是乐阖的首都罄都最热闹的一条大街——夕阳街。
小贩们比着嗓门儿大，抢着生意；青楼的老鸨带着一群姑娘给路过的男人眉目传情。
红尘很乱，却很热闹。
这时候，查未艾周围一圈的低气压便很明显了。
别人眼里看着的是一个黑着脸，白衣飘飘，杀气驳驳的女子。
还好旁边有一只笑着的涤尘菩萨给大家解压。
竹笛声拉着查未艾的衣角：“别臭着个脸啦，夕阳大街这么热闹，还不能让你笑一笑吗？”
查未艾闷声说：“我还有一大堆公文没批，今天云深阁事儿还多着。”“那有什么，大不了通宵批呀，你看你，闷成什么样儿了。”
竹笛声大大咧咧地说，“我要带你去找乐子了。”
“找什么乐子？”查未艾不相信地问。“待会儿便知了。”竹笛声眨眨眼，继续带着查未艾在人群中穿梭。
不多时，她便让查未艾停在了一栋气派的楼前。
“这儿？就这儿？”查未艾不敢相信地看着这楼的招牌，上面有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醉仙楼。
最主要的是，门口罗列着一排浓妆艳抹的妓女。
竹笛声看了一眼，自我怀疑道：“额额额…怎么又错了。”是的，这是她第三次走错了。
但实在是这青楼太显眼了。
“不是这儿。我好歹也是菩萨，不开荤的。”竹笛声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把查未艾的身子掰正，“是这儿。”
这时，查未艾面朝一个小宅子。
宅子不是十分气派，看上去也十分狭隘。却打扫得异常整洁。垃圾用笤帚整整齐齐地码在角落，院门前有一棵花树，只不过应该十分少见，查未艾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树。
“…这儿是干什么的？”查未艾有些好奇地问竹笛声。
“你不是喜欢听戏吗？”竹笛声笑眯眯地说，手里拨弄这那一串佛珠，“自从飞升了之后，便很忙了吧？应该很久没有听戏了。”
查未艾心中一暖，自己喜欢听戏几乎是上天庭人人皆知的，不过还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
飞升之后很忙，没有时间听戏也并非假话。
“所以，这是听戏的地方？”查未艾的语气软了下来，脸上的杀气竟然敛去了。
“是呀。”竹笛声看了看天色，亦是黄昏，“不早啦，咱们快进去吧。”
说罢，她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牵着查未艾推开了院子的门。
院子里非常热闹，已经有了许多人等候，看上去是马上有一出戏要演出。
竹笛声进了院子以后眼睛没闲着，东张西望似乎在找谁。
不多时，她便找到了那个人。
“嘿！老班！”角落里有一个妙龄女子，正在和戏班的人说话，听见竹笛声喊，回过头来。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老班，叫我名字！”戚孟晚无奈地摇摇头，眼中确是掩盖不了的惊喜。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儿？你看这手忙脚乱的。”戚孟晚道，“诶？这姑娘是…”
她看了一眼竹笛声，立刻就明白了：“是艾…不，是查未艾姑娘吧？”
好险，差点说漏嘴。
“啊？您认得我？”查未艾没想到有人能根据名字认出她来，毕竟在外面许多人都是叫她“云深”的。
“听笛声说过嘛。”戚孟晚反应过来竹笛声认得她，查未艾是不认得的，“对了，还没说过吧？我叫戚孟晚，是离合戏班的班长。”
查未艾了然，难怪刚才在门口看见这院子挂着“离合院”的牌子。
“嗯。戚班长好。”
不过这名怎么取成这样儿啊？离合？未免伤感了罢。
算了，这是人家的事，也不深究了。
竹笛声听见戚孟晚差点说漏嘴，害怕查未艾起疑，赶紧道：“孟晚，你去忙你的罢。我和未艾便落座了，我带了票的。”
戚孟晚点点头，她确实还有许多事要去做，站起身来准备走了，走之前还悄悄地对查未艾说：“查姑娘可得好好看了。竹笛声说你喜欢听戏，咱家可是罄都最有名的戏班。”
她走后，竹笛声还贼兮兮地对查未艾说：“戚孟晚刚刚跟你说了吧。这是罄都最有名的戏班。我带你来的时间那叫一个巧，接下来酉时演的这场，刚好可是离合戏班最有名的伶人，也是整个罄都最有名的伶人——浣衣囚。”
这些话依旧在查未艾的耳边回荡。
她有些期待这个浣衣囚了。
……
酉时很快便到了。
来听戏的人都找了板凳坐下，台下依旧十分喧闹。这离合戏班的戏票是要抢的，几乎场场爆满。
为了让查未艾听到这出戏，竹笛声也是托了戚孟晚才要到的戏票②。
就在查未艾快要被吵得头大的时候，台下突然安静了下来。
查未艾抬头一看，原来是戏班登场了。
不能说是戏班，因为只有一个人。那应该是一个女子，虽然脸上被涂满了颜料。
不过，却依稀能从轮廓看得出这是一个美人。
“接下来的曲子是离合戏班唱红了半边天《落梅花》。”竹笛声看着戏子登台，有些期待，“听过的人无不称好。但也只有浣衣囚能唱，换了人来，也变了味儿。”
“这是独角戏？”查未艾有些吃惊，“若照你说的，独角戏能唱得这样红，也是十分不可思议了。”
台上的浣衣囚站在台子正中间，向众人行了个礼，便准备开嗓了。
“红尘定呐～红尘定呐～落——一盏梅花～”
“这《落梅花》，讲的可是以前上天庭的一段虐恋。”见查未艾一脸疑惑，显然不解这戏唱的究竟是什么，竹笛声便道，“你应该不知道吧？”
“我倾心呐，怎料梅花落啊——”
查未艾摇摇头，她比涤尘菩萨飞升得晚，有些事是不知道的。
“那便让我来同你讲讲。”
这是一个上天庭老一辈都知道的故事。
竹笛声就是这老一辈的一员，她比查未艾早飞升一百年，再加上她是天界著名的和事佬，这些消息都是挺灵通的。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信徒众多的文神与魔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