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你这畜生!竟然杀了你大哥!还不快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中年男人眼中满是怒火,手里拿着长剑,对准了刘毅。刘毅脚下匍匐着一具尸体,正是自己族兄,这一代家族的继承人刘玄。刘玄此刻胸前开了一个大口,血流不止,怕是已经活不成了。而刘毅手里握着一把沾血长剑,脸上十分淡定。他冷眼看着对面刘府大管家刘启,冷漠地说道:“刘伯,人是我杀的,但我不会跟你走的。你们欠下的债,我会替你们还。”说罢,刘毅推开窗子,纵身一跃!
那刘启追到窗边,定睛一看,却是夜色茫茫,刘毅已然不见踪迹。刘启在刘玄身上探手一试,大公子脉搏全无,已是魂归地府,不由得大喊起来:“来人呐!快来人!二房的刘毅杀了大公子逃走了!”一时间,刘府鸡飞狗跳,人声鼎沸。
却说那刘毅拿着长剑从刘府跑出来,抬头望去,夜空乌压压的一片黑云,将月亮都遮住半边,惨淡白光若隐若现。“今夜真是糟糕。”刘毅这般想着,定下神来左右看看,选了一条小巷跑了进去。他杀了自家大哥,自是明白在这洛城已无立足地”到天亮城门大开再混出去。”刘毅加快了脚步,向城东而去。
刘毅自小锻炼身体,跟着府里武术教习学了些呼吸之法,气息悠长。从刘府到城东近五里地,一路跑来也只是稍有喘息。他跑到自家门前,朝身后望了望,却见长街空空荡荡,想来是追兵未到。这是一间茅草屋,只不过五丈方圆。确是他与母亲生活了十五年之久的温馨小屋。想起母亲,刘毅心中一沉,推门而入。
这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张灵牌,牌上写着“刘温氏婷婷之位”,牌前放着一盘橘子,那是温氏生前最喜欢吃的水果。刘毅走到桌子前,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头,泣声道:“母亲,我已杀了刘玄那个畜生。从今以后,我与刘府再无半分瓜葛。“说吧,将眼泪一抹。站起身来,将这牌位放进早已准备好的包袱里,背在身上。走出门来,最后看了一眼这间承载了他童年与悲伤的屋子,扭头而去。刘毅知道,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第二天,洛城早起的小贩们都看到刘府家丁手持画像在街头巷尾四处找寻,逢人便问是否见过罪人刘毅。有外地来的商贩在茶间喝茶,听得街上这般吵嚷,便叫住茶博士问道:“这刘毅犯了什么罪,为何这般大动干戈?”那茶博士“哎哟”一声,走上前来比了个手势,左右看看,小声说道:“这位爷,可不敢乱说!”这般说完,又探头看看街上刘府家丁走远,又转回头来小声说道:“这刘府祖上是开国将军,官拜二品。那是祖传的富贵人家,传到刘严这一代虽然不如乃祖,却也是丰州第一流的世家,在这洛城更是一手遮天的顶呱呱。”这茶博士虽然说的是刘府,却不知为何脸上满是自豪。
“刘二狗,你虽然也姓刘。和人家刘府有什么关系?你看你这得瑟样。”旁边有人笑着骂他一句,却是个老顾客。那刘二狗睁大眼睛,大声辩道:“都是姓刘,我家祖上说不定也是从刘将军府里出来的!“这外地商贩笑着打圆场:”好吧,小哥。你且告诉我这刘府为何要抓这刘毅。“说罢给刘二狗塞了一锭碎银子。刘二狗拿着银子,嘴咧开了花,半点没有”刘家后人“的自豪:”这位爷,您问我可算问对了。我哥就是刘府的家丁,昨晚三更才回来,他告诉我说这刘毅杀了刘府大公子刘玄,入夜逃走了。现在还找不到人。“
这商贩点了点头,挥手让刘二狗走了。他喝完茶,走出茶间。走回自己住的客栈,上了楼,在一间客房前停了下来,躬身道:”爷,小的打听清楚了。是刘家的大公子刘玄昨夜被人杀了,杀人者名叫刘毅,至今还未抓到。“
房间里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知道了,些许小事。告诉刘家,不要大动干戈,耽误了大事!“这商贩低头应诺,走下楼去了。半日后,街上的刘府家丁也都陆续回了刘府。洛城人们发现虽然这刘府死了大公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并未封城抓人,而是虎头蛇尾找了半天就偃旗息鼓。当然,这对于老百姓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这件事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