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中郡虽说闲在家里,可韩家在朝中的党羽仍是一刻不停地运转,韩凛有时候也会偷偷跑出来跟宁清安和刘示商量对策。
“沙赫杀不得,他毕竟是北国使者,杀了他只怕会引起两国大战。”刘示坐在床上吃着点心,对韩凛说道。
“总要弄出点事推到上官迁身上吧?”韩凛还是像之前一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翘着二郎腿。
“不知道清安有什么主意。”韩凛继续说道。
“她近日都不在这,这天往秋日走,可能是着了凉,说住不惯我这便回去了。”刘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
“那我今日去看看她,顺带问问她的意见。”韩凛站起来,打了个哈欠,丢下一句“我走了。”便又偷偷地离开了昆中盟。
宁清安这几日出去的少,就只有宁清北经常来找她,今日还在奇怪那个臭小子去哪了,居然没来找她,听风便急慌慌地撞开了门。
“小姐!不好了!小少爷他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老爷说要拿家法处置他!”
听风的声音传到她耳中,本想让他受受罚也是好的,从小便被惯着,但还是狠不下心来,要去看看。
宁清北还跪在偏堂那听着自个儿父亲发火,只见宁珂手里还拿着一根长板,吓得宁清北都不敢去看他。
宁珂嘴里一直咒骂着,举起手就要打。宁清北不敢反抗只能放肆大叫着“哎哟爹我错了!别打啦!”
“父亲!”宁清安到了偏堂见到这一幕,便想喊住宁珂。奈何宁珂像根本就没听见一样,宁清安只好跑到宁清北身前护着他。
“你来干什么?走开!”宁珂大声对她说着。
“您这么打,他能挨住您几下啊?”宁清安并没有让开,反而护得更紧。宁清北在她后边抓住她的衣袖,生怕她走了。
“我不罚他,他就永远这副样子!”宁珂依然是大声喊着。
“他从小就跟我在一起,您也没管过他,他犯错是我没教好,您要罚也是罚我!”宁清安因为宁珂的大嗓门,自己的声音也不禁提高了几分。
宁珂这下更加生气,宁清安这些话都是在说他这个当父亲的失职。
“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宁珂右手紧紧握着那根长板,咬着牙说。
“您打就是,您也不是第一次!”宁清安依然坚持护着宁清北,想起以前的事便来气。
宁珂瞪大了眼,嘴里嘟囔着“好……好……”就把手举了起来。
“父亲!不能打啊!”
宁清安闭着眼,只觉得后背一阵巨痛,又听见有另一个人在说话。
“父亲!”宁清泫把狂奔过来把宁珂扯开,说着“父亲您消气…”
宁珂因为太生气,呼吸都加重了。宁清泫好不容易才算安抚了他,便转身去看宁清安和宁清北。
宁清安坐在地上,沉着眼看着宁珂,宁清北还是抓着宁清安的手,想要扶她。
宁清泫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宁清安扶起来,叫来下人把她送回房间去。
“宁清北,瞧瞧你做的好事,给我滚去祠堂跪着!”宁清泫大声对宁清北说着,宁清北低着头,站了起来,就往祠堂方向走去。
宁清安回到房间,听风急的团团转。
“小姐你……你怎么回事啊?”她扶着宁清安坐到床上,自己找人拿了药。
“我来给您上药吧。”听风拿着药站在她面前,她想着自己也上不了药,便答应下来。
只听见窗边一声响动,宁清安抬了抬眼,听风还在全神贯注地替她上药。
“好了听风,你出去吧。”她说道。
听风抬起头看见韩凛站在窗边,便点了点头,把药放下走了出去。
宁清安理了理衣服,开口说道“左祭司也是越来越放肆了。”
韩凛大笑两声,问她“怎么搞的?”
“无妨,说正事吧。”她回答道。
“我来本来就是替宗主看望一下你,顺便问问你准备怎么拿沙赫做文章。”韩凛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沙赫也想除掉上官迁,只要跟找个机会跟沙赫谈谈便好。”宁清安直接无视你韩凛前面一句话,回答了第二句话。
“怎么谈?”韩凛问道。
“据说他不是挺喜欢去朝夕阁寻乐子吗,派人去那守着就好了。”
过了两天,宁清北仍是在祠堂罚跪,并且一天只准许他一餐晚饭,饿的他双眼直发黑。然后他就看见宁清安提着盒东西走过来放到他面前,打开发现居然是一盒点心,他伸手要去拿,却又停住,宁清安知道他怕什么,便说“你吃吧,父亲要是怪罪我承着便是。”
这下宁清北才大口大口吃起来。
“你以后可别再出去捣乱了,惹了祸出来受苦的不还是你自己吗?”宁清安说道。
宁清北把口里的点心咽下去,嘟了嘟嘴,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宁清安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事,罚完你这次可长点记性,知道吗?”
宁清北便点了点头,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
朝夕阁,沙赫大大咧咧地闯了进去,里边的老鸨便挂着笑脸迎了上来。
“哎哟爷,今日可来对时候了,今日咱们这的花魁可空闲呢!”
沙赫一听,好家伙!一直想看看中原女子的花魁长什么样子,如今正好!便想也没想跟着老鸨走。
老鸨把他送进房间,自己就走了,他伸着头到处观望,在找花魁在哪。
“没有花魁沙赫将军。”韩凛坐在那慢悠悠地喝着茶。沙赫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是韩中郡的儿子。
“你要干什么?”沙赫对他扰了自己的兴致感到不满,故语气中有一股不耐烦的味道。
“别这样,我们是朋友,沙赫将军。”韩凛放下茶杯对他说。他疑惑地看着韩凛,韩凛便笑了一声,问到“沙赫将军想不想让上官迁死呢?”
韩凛这么一说倒勾起了沙赫的兴趣,眯了眯眼,便向韩凛走了过去……
上官迁最近倒是清闲了些,每日就是去找找高山问点话寻点乐子,虽说韩家没有根除,终归是削减了他们的势力,想到在杭州还答应了欧阳闵一件事,而这件事他还需要一个人来帮忙。
他叫秦阳备马,准备去将军府走一趟。这还是他回京以来第一次来将军府。门口小厮拦住他,他笑了两声,要他们去通报一下。
过了一阵那个小厮回来,就带他往正堂走。
上官百箫拿着剑站在正堂,像是在等他一样。上官迁一脸无奈,心想那小厮不会是通报给他了吧……
“你还敢来这?”上官百箫质问着他。
“怎么?我住这的时候你可还没出生呢。”上官迁淡淡说着。
上官百箫“哼”了一声,拔出剑来,说“我让你三招,你要是能打败我,我就不跟你算账。”
上官迁自然是没兴趣跟他决斗什么的,但想到这也是个提要求的好机会,便说道:“我答应你,不过你要是输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上官百箫心里想着他口出狂言,还想着赢,简直痴人说梦!但还是答应了。
“我作为长辈,不能让你吃亏,我让你十招,你能打到我就算你赢。”上官迁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轻松无比的样子。
上官百箫听了十分惊讶,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这个人了,说大话也不要这么说吧?反正他也不吃亏,便笑着说“那你可小心了!”说完便拔出剑向他攻击。
上官百箫简直把毕生所学都用出来了,上官迁竟然毫发无伤,反而一招就制服了他。
上官迁松开他,他便说了声“我不服!”
“不服也的服,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上官迁一边说着一边把从他手里抢来的剑丢到他脚下。
上官百箫自知理亏,可是想着过招时,上官迁竟一点内力都没动用,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就算是所谓的“武功全废”却还是没人能杀得了他。
“你说,你要我干什么。”上官百箫捡起地上的剑,不情愿地问道。
“八月下旬,你跟我一起去一趟青州。”上官迁说道。
“别问去干什么,去了就知道。”上官迁知道他要问,便提前堵住他的嘴,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此时西北大漠,两个黑衣少年正在赶着马。
“找个地方好生休息一晚,从明日开始,我们就要抓紧些了。”前面的人减了马速,对后面的人说。
“是。”后面的人答了一声,也放慢了速度,开始寻找可以住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