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碧玉青尸应该就是被后面的女人操控着在,他们用刀压着我的脖子不让我起,我保持着摔到的姿势,僵硬地说:“聊聊?还是杀了我?”
“很干脆啊,”另一个沧桑点的说,“不过我们少主本该在赤壁时就杀了你,就是因为考虑太多,现在我们选择杀了你。”
“哈哈,动手吧,可惜了长得还挺帅。”
刀从我的脖子上拿开,我一条腿支起,睁大眼睛,放宽耳道,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声音。
我听到了。
迅风从耳边呼啸——刀举起。
“啊————!”
不过下一秒发出惨叫的不是我,是他们,刀没落下,我抓住时机没有任何犹豫的向后出拳,正好碰上从侧面飞下的龙将一个男人向我推来。
“咳!啊——”
一拳正好打到他的胸脯,他反咳出血,而龙又是紧接一拳将他打晕过去。听对了,龙果然从左面出手。
我看着月色下黑暗的龙,极其默契并迅速地腾步到他旁边,微微屈膝蹲下。
他对我点了下头,一手撑在我的肩膀上提气轻身,又一脚踩在我的膝盖上,踏在我的背上飞起整个身子!
估摸着龙不想对敌那女的,我挥拳朝那女人的肩膀砸去,而龙则在空中变换了个身位,飞脚朝另一个男的踹去。
尚未反应过来的两人在这一变一动间猝不及防,同时被我和龙轰了出去,龙没有丝毫停顿,紧接着抽刀出鞘,紧紧逼上那两人!
龙紧抿着唇,横刀一挥!眼看就要将两人手筋挑断,却被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挡下,发出剧烈的“噹——”铁铜碰撞声,刺耳难挡。
是刚才的碧玉青尸!
此时的青尸已经不像刚才那样迟钝,身形大了一圈反而变得十分灵活,出拳扫腿皆如活人一般。
可是活人都打不赢龙,换成不怕疼的活死人又如何?
就见龙上下翻飞,一刹那间已然等上了那青尸的头顶,那女人忙道一声“不好”,双眼瞬间变得凶煞起来,举手就将手中一物将龙射去!
“龙!”我这边大叫一声让他注意,一边向晕倒的那人扑去,他的肩膀上插着我的匕首!拔出的瞬间,女人手中之物已然脱掌,一秒不到的反应时间我便将手中匕首扔出,堪堪将她扔出的暗箭打下!
龙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银弓刀插入那青尸的脑袋,又飞下身向下直直划开!
“撕拉——”一声青白色的液体瞬间流摊满地,龙果断将刀刺入那玩意儿的心脏,迅速挑出一只肥胖的虫子,在空中斩为两段!
失去了蛊物,作为蛊主的女人也随之瘫软在地,遭受着痛苦的反噬,龙不再理会她,剑锋已然向另一男人刺去。
那男的也是反应极快,左手抽出一直别在女人腰上的刀剑,当面迎上龙的刀锋!
剑走偏锋,两人的刀已然刃对刃地撞在一起,
本以为会是一场碾压性的战斗,但本要拾起匕首的我手上一滞——这人手上拿着的刀和龙手中的“银弓”同属一宗所造,都是刀身细长,刀刃偏侧薄如纸!
龙凛眉一闪,那人的力气全压在了剑上,对银弓刀的使用很明显没有龙熟悉,龙的剑一偏,他直接朝地面栽去。
“伤胡南者,死。”
龙低吼一声便将刀刺向了那人的脖子,捅了个贯穿,鲜血喷涌而出,时间戛然而止——“咚!”
喷薄的鲜血洒了一地,对手倒在了地上。
直到这时,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胸腔的疼痛,刚才那青尸的撞击太直接,发生的事情太快,精神紧绷的我现在才察觉到五脏六腑的剧痛。
龙拔刀而出,朝我走来,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嘿嘿,我这次可没有闭眼等死。”
龙皮笑肉不笑的,说:“谢谢少爷您的信任......你受伤了。”
我抚着自己的胸口:“小伤,小爷可是三天极,等会儿就好了。”
就是过程有点疼。
龙不说话,我盯着他手中的“银弓”,又朝那男人的尸体走去,拾起他临死抛出的刀,双手端到了龙的面前。
龙不看这把刀,反而俯视盯着我:“这把刀......和我的都是六大商所造。”
我趁机问道:“你的刀是如何来的?”
龙摇摇头,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介绍起这两把刀来:“你手中的是'金弓',和我手中的银弓是一对。”
我想起这金弓刀是这男人从那女人的腰上取下的,回头看了看还在反抗痛苦、表情狰狞的女人。
我小声嘀咕:“草,难道我一不小心发现了龙爷的风流韵事?”
等我回头时,被龙黑得跟阎王似的脸色吓了一跳,“啊?我猜对了?”
他不说话脸更黑了,我“啧”了一声哥俩般地搭上龙的肩膀:“害,男人嘛,是不是受过情伤?没事没事,虽然我单身,但我也是男人嘛,小事,不舒服就跟哥说说,你这都受过啥情伤啊?”
龙再看我时已经换上了平常的死瘫脸,说:“这刀,是我死去的一个朋友丢失的,今天能意外寻回,我也很意外。”
他将两把刀并在一起,“哒”的一声脆响,两刀没有刀锋的一侧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成了一把双刃剑,成了一把正常剑该有的宽度。
“金弓、银弓、立天、清墨......六大商曾经造出数把名剑,而这其中一把就是这‘金银双开弓’。”
“为什么是这个名字?”我好奇道。
龙朝已经失去意识的女人走去,将她腰上的剑鞘拆下挂在自己本没有剑鞘的那一侧,又将合并在一起的剑拆开成“金弓”、“银弓”两把刀,收刀入鞘,这才说道:“因为它们可以拆开使用,这是六大商成功造出的第一把可以作双刀、作剑的武器,曾经它被分为两把分别给了我和我的同门,同门死后,这把刀也就无影无踪了,我曾独自寻找过很长时间。”
我长“哦”一声,这说明龙确实受过系统的训练,并且有伙伴,是情深义重的伙伴,遭到变故后伙伴死去,他开始独自生活,会不会就从那开始他就变得又沉默又面瘫的?
还有他曾经的伙伴,也用着这样的一把刀,再结合小司说的话,那他的那位伙伴是千张弓的可能性很大啊。可这把失踪的“金弓”又是如何到了这陆家女人的手里的?
龙顿了顿说:“另外,我没有过爱情,少爷您不必在我身上八卦。”
我“嘿嘿”一笑,激将法成功,不这样,你怎么会说起过去呢?龙。
他开始打扫痕迹,这虽然偏僻到没什么民居,但明早太阳升起,还是会有很多人从这过的。
我指着昏过去还活着的两个人说:“嘿,他们两个怎么处理......等会......”我忽然意识到:“这‘金弓’既然在这陆家女人手里,难道陆家和龙爷您那位伙伴的死有关?”
或者说陆家和明朝千张弓的死有关?
就见龙的眼神陡然一变,身上的气场立马爆发出来,完了,那个人的死肯定是非自然死亡,搞不好又涉及到了那重重迷局。
眼见龙提起了那女人的脖子,拽至半空中也没有反应,龙“啧”了一声将她重重摔下,低着头用很低的嗓子说:“这人因为为青尸注入了太多精力,本就是女性阳气没有男人强,现在已经反噬到心神了。”
“那就是......没救了。”
龙点了点头,脱下外袍覆盖在那女人渐渐冰冷的身体,我叹了口气,说:“那把这个昏了的带回去吧,好歹是个活口,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来。”
然而就在龙正收拾好一切准备带人走时,我和他突然听到了树叶摩擦的“沙沙”声!
我立马踩着龙抬起的胳膊一跃而起,翻到声音传来的左墙上,正看见两人慌张跑远的背影,我仔细看去,很像傍晚在城门找我要钱的那两个城门守卫。
我跳下墙头,朝已经将人背在背上的龙说:“是临邛的两个守卫,啧,这下孔明去修盐井不知道还要出什么幺蛾子呢,我们快回去,他们应该都起来了还在等我们。”
等我们匆匆忙回到驿站,两个时辰已然过去,已经有早起的商人和过客起床做事,我和龙绕到了驿馆的后门,他先带人翻过院墙,再将我接进来。
终于回到房间,小源和千张弓见到我们一身血迹,连忙去打了热水给我们冲洗,顺便给诸葛亮把昨晚没敷的草药敷完,他们早已从诸葛亮和龙的补充那知道了我们这一晚上的折腾。
我收拾整洁后就看见带回来的人已经被他们绑成等候上锅的螃蟹一样,已经醒来,沉默而愤怒地环视我们,小源骂骂咧咧地吼他:“瞪!你有什么资格在这瞪?再瞪信不信我让你体验把虫子从眼睛里钻出来的感觉!你们自己种下的恶自己尝!”
白发尾暗暗靠近我,说:“这梓爷平日就这么凶神恶煞吗?真恐怖。”
我冷声道:“并不会,但这人代表的人杀了我们的朋友,他该以命还命。”
小司用眼神示意我坐主位质问他,我也没有推脱,大刺刺坐在箕踞而坐的人面前,和他平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