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宣自小被乔氏夫妇收养,住在一个非常偏远的山区。乔氏夫妇一辈子务农,且乔爸打15年前在镇上砖窑搬砖伤了腰,只能干一些轻活,自小乔爸对他甚是疼爱,然而乔母却经常怨恨有加。乔母经常抱怨,当初乔爸伤了腰就是因为想多干点活,给乔少宣买一斤肉过生日。这个心结一直没有打开,再看到家里如此艰苦,养母就决定不让他去上学了,村上干部劝了多次无果后,也无可奈何了。
幸好乔少宣自小懂事,干活利索卖力,和周围小伙伴也打得火热。自小都传,乔少宣脑子有的地方多了一根经,有的地方少了一根经。他三岁才学会说话,但是却有一种能惊呆小伙伴的能力。只要看过的东西,他都能瞬间知道数量,而且非常准。比如河里游过数百只鸭,乔只要扫一眼,就知道有多少只,丝毫不差。这个技能经过多方验证,确实无误。有时候他还自豪的说:这都是小儿科,你指一棵树,我一眼能知道树上有多少片叶子。关于这一点,没人相信,而乔少宣却一脸自若。除了这个,他买菜卖菜心算能力出奇的快,大家也只是把这当做手能生巧而已。毕竟算这个快点慢点,对乡亲们来讲,又有啥差别呢。
16岁生日那天,乔爸说,待在山里也不是个办法,你跟着小伟去外面闯闯吧,听说只要肯干活,一个月能赚三四千哩。
就这样,乔少宣跟着小伟,刘芒离开了生活了16年的大山。来到了千里之外的第一金融中心——天海市。
来到城市的第二天,乔少宣就跟着小伟干装修。稍微有点技术的活他们也不会。小伟负责砸墙,刘芒负责刮腻子。小伟说:“少宣,第一次就干点实在的,砸墙吧。”
哐哐哐哐哐!
一天过去,乔少宣回到租房已经累瘫了。心想,不是说城里生活好吗,怎么比山里还累啊。再加上思乡心切,想起了远方的父母,眼泪巴巴的留下来了。这一切,都被小伟看在眼里。
第二天一早,小伟说:“今天不干活了,先带带你见见世面,去东海广场,108层观光厅,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高,什么叫楼。”
说罢,就带着乔出门了。刘芒不愿意去,说费钱。
经过两个小时的公交换地铁,两人终于来到了东海金融广场,买了观光厅的票。两人360元。平时扣扣索索的小伟,这一次居然眼都不眨就买了。那个豪气,就像村里说的土老板一样。这就是小伟,非常讲义气的一个人。
这栋金融大厦一共有109层,第108层观光厅,从底下上去要在100层换乘一次电梯,从1楼到100楼需要两分多钟,不过这也是非常快的。
他们来到大厅排队进入电梯。大厅非常大,足足近千平方米,这里好像刚刚办完一个庆典,大厅里摆满了花篮,花篮边上都挂着金色的苹果装饰,但是并不是均匀的挂着。有的花篮挂了六七个个,有的挂了四五个。
谁也没想到,正是这些花篮和金苹果将决定乔少宣的未来!!
随着人群,小伟和乔踏入电梯。按了第100层,大家都默不作声,小伟电梯尴尬症犯了,故意找个话题,对乔少宣说:“你不是看过的东西都能立马知道有多少吗,那你说说刚刚楼下有多少花篮,有多少金苹果?”
“180个花篮,997个苹果。”
“你就瞄一眼,就能知道这么准确。”
“那是当然,我瞄一眼,数字就窜到我脑子里了。”
电梯里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大部分都把这个回答当做一个玩笑话
可不是呢,谁会这么无聊去数这个呢,再说,从门口到电梯排队,也就十来秒的时间,数也数不过来,除非是神仙。
但是这两个人的对话,却被其中一个人听进去了,这个人就是分子基金首席经理段水流。楼下的花篮和苹果摆设正式分子基金成立三周年的庆典活动留下的。再一个,由于职业关系,段经理对数字一直比较敏感。听他们电梯里对话,好奇心一下子勾起来了。
“叮咚!99层到了!”
段水流快步走出电梯,来到办公室。刚刚喝完第一杯咖啡,好奇心让他不得已拿起了电话,直通公司前台:“小昭,问你个事情,咱们昨天办庆典楼下放了了多少花篮,多少个金苹果挂饰啊,告诉我确切数字?”
小昭一脸发懵,心想:今天段经理怎么会问这种琐事。
但也不好多嘴
回答道:“额,180个花篮,1000个苹果。”
“好的,谢谢。”
段心想,看来那小子是瞎猜的,只是猜的有点准而已。
还没等段水流回过神。电话响了。
是前台来的电话
“不好意思,段经理,苹果是997个,因为有三个物流弄瘪了,就扔掉了,我记得很清楚。”
啊!
一阵冷汗从段水流后背渗出,好像要把他勒死一样,呼吸急促。
“这是个什么人?”
职业敏感让段水流意识到:我必须见到这个人!
段水流冲出办公室,来到108层观光厅。立马就看到了正在游玩的小伟和乔少宣。段也不藏着掖着了,走上去就开门见山(这也是他一向的处事风格,干净利落)道:“这个小兄弟,刚刚你能知道楼下花篮和苹果数量,是怎么做到的?”
乔少宣楞了一下,低头不语。
“他天生就知道。”小伟插嘴说道。
“是吗,那除了这个,你还会啥啊?”
“他见过的数字都能记住,还吹牛说能在一秒钟数出一颗大树的叶子哩。”小伟自豪的说。
“哦,那我考考你,我这有500多个电话号码,小兄弟你看一遍能不能记住”说完掏出手机给乔少宣看,这一动作显得那么自然,丝毫没有觉得唐突。
乔少宣胆怯的接过来,居然不会用。他一个山里的人,这都2010年了,哪见过这种手机啊。段水流教他用手指往下滑。乔从上往下滑,不到10秒就到底了,把手机还给段水流。
“这就完啦?”段惊讶的问道。
“嗯。”
“好吧,那我考考你,杨青总的电话是多少?”
沉默,接着还是沉默,再接着就是乔憋得通红的脸。
“哈哈,他不识字呢,他只认识数字,不认得文字呢!”小伟笑到。
啊!段露出惊讶的眼神,现在还有这么彻底的文盲吗,简直不能相信。
“好吧,那你说第18个电话号码是多少?”
“1333*******”乔脱口而出。
段水流翻下去查看,完全正确!
“第99个?”
“1867*******”
正确!
“倒数第29个?”
“1338*******”
还是正确!
这时段水流开始激动起来,双手紧握,这种感觉还是一年前和量子基金多空对决的时候才有过,现在怎么会如此激动,他现在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突然,段邪魅一笑,问道:“第8和第9个号码加起来是多少呢?”
“27019462099”又是脱口而出。
段颤抖的翻开手机,两个号码引入眼帘1365*******,1336*******,他凭借自己强大的计算能力,花了30秒得出了这个结果:27019462099!
这一下,段水流忍不住赞叹,厉害啊!
说罢,便拉着小伟聊了起来,小伟一五一十的把乔少宣的事情,来天海打工的经历跟段说了。
段听完,脑海里闪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一个低风险高手收益的决定。同时,各种思绪脉络已经飘到了五年后甚至十年后的规划。
“小伙子,我决定资助你,供你读书,每月另外还给你1000来块生活费,前提是你好好读书,达到我要求的标准,并在合适的时候来我这上班,怎么样?”
这一句,如同远在天边的惊天大雷,听上去真真切切,看上去又有点不自然。
“有这种好事?”两个人心里同时冒出这种想法。
他们沉默了一会,纵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
于是,答应了。
小伟回去后对着刘芒一阵修饰,说碰到大老板要资助乔少宣云云之类的。
乔回到出租屋,打算接受这样的资助,因为读书的火一旦燃起来,是很难熄灭的。但同时又不想立刻跟远在深山的父母讲。
后续入学手续全部由段水流为之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