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七岁,初踏入学校。懵懂,无知,开心,难过。所有情绪对从来没有接触过很多小朋友的我来说,是个神奇的存在。
紧紧拉着妈妈的手,踏入班级,再依依不舍的看着妈妈离开,站在讲台看着下面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那一瞬间我仿佛像个没人要的孩子无知无措。
“嗨,我叫安佳今年八岁了!”刚坐到位置上,一个男孩露着虎牙阳光的笑容冲我打着招呼,我有些无措又有些害羞没有接话“小朋友不可以哭鼻子噢,妈妈告诉我,哭鼻子的小朋友会有大灰狼来吃掉他”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我吸了了吸鼻子,压回去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我才没有哭鼻子!”
一晃六年,安佳对于我是个意外的存在,小学毕业那年,我懵懵懂懂的知道了那可能就是喜欢。喜欢那个任何情况下都很阳光的男孩,喜欢那个第一次见面冲我打招呼的男孩,喜欢那个在我作业没有完成帮我与他交换的男孩。
而我每次鼓起千次万次勇气和他说话,每次都能看到他与别人聊的风生水起。
小学毕业那年,老师对于我的评价有些不阳光,不开朗。全班的视线向我袭来,我在课桌下握了握发汗的手,有些无地自容青春期的猛长,青春期的肥胖,让我有些自卑、难堪。
羞红的低下了头,拿起手中的铅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余光撇到安佳,见他的视线没有在我身上,才有些慢慢的放松。原来一个人的自卑,在喜欢的人面前可以被无限放大。
毕业照,班里不停的有人在交换,而我自始自终没有开口向他提出交换的勇气,坐在位置上收拾着书本准备离开这充满回忆的六年。“要吗?交换吗?”眼前递过一张照片,午后的阳光照射在照片上,照片里的人有些熠熠生辉,是安佳。
我怔愣的盯着那张照片,缓了一会才伸手从安佳手里接过小声说了一声“谢谢……”不敢直视他,迅速从抽屉里抽过一张照片递给他,抱起剩余的书离开班级。手里紧握的照片因为紧张而捏的有些发皱,踏出学校大门。脑海里闪过六年的记忆碎片,慢慢拼接犹如过山车般快速划过。
扭头看了一眼曾经生活了六年的学校,鼻子有些酸;想了想那个人,眼眶有些发热。这样也挺好!
初一,再次遇见他。目光与视线相交,我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捏了捏衣角快速与他擦肩而过。
“这么巧?你是几班的我在三班”安佳回头冲我喊道。我怔住身子,压下心中的悸动,尽量平复自己的不自然扭过头看着他“四…四班,在三楼”。安佳冲我点了点头,转过身就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我,有些苦笑,想了想他与他朋友曾经说过要来这所学校,我拼尽全力,分数挨着擦边线才考进来。是啊,真巧!
三年,体育课我会常常寻找他的身影;检查卫生我会视线落到他的座位;食堂我会悄悄的把眼神放到他的身上,这样魔怔的自己,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变态,我甚至厌恶这样的自己。
暗恋,大多数以失望结尾,这就是我不敢踏出去的原因,所以我才会像个疯子每天寻找他的身影。喜欢的人,总想着离他近一点,再进一点,因为放弃很难。最终,这份感情只能被窝埋藏在心里,压到心里最底层的角落无疾而终。
高中,大学,七个年头。偶尔翻起以前的相册以为早就忘了那个衣角翩飞的少年,阳光灿烂的笑脸。而对于八年甚至九年的暗恋,始终都在心底的角落偶尔泛起片片涟漪。
有句话说:连一秒都没有拥有过,却感觉失去了他千万次,苦如醋栗却甘之如饴。暗恋,自始自终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是啊,从头到尾都是!暗恋是得不到你想要的最好的诠释,因为从未拥有,才会念念不忘。
最终,我们都以遗憾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