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皇子作甚?随从是大皇子的,侍女是太后那边的,难道还和三皇子有瓜葛?”陆羽看到莫绝饶有深意的表情,有些不解的道。
“此三人没有理由无故弑君,背后必有人指使,而且如果大皇子就是主导,那么当昨日我们离开之时,随从、侍女都在,他们完全可以当时便制定计划。何必夜间私会。当然,也不能说大皇子完全没有嫌隙。”莫绝道。
“倒是这般道理不错。那你是更怀疑三皇子。”陆羽道。
“也只是怀疑,今天我便是去证实一下。”莫绝道。
“好,你一切小心,抓捕之事交给我,放心便是。”陆羽坚定的道。
“陆大哥办事我自然是放心,不过也要注意安全,事不可为,也要保存自身。”莫绝嘱托道。
“放心,我这就去召集人手,必保万无一失。”陆羽说罢便离开了。
陆羽离开不久,还没等莫绝起身,良远便进到屋中。
“绝儿。”良远道。
“师叔,您来了。”莫绝道。
“你去寻三皇子,可有把握。”良远开门见山的说道。
“师叔您都听到了?实不相瞒,没什么把握,只是一种直觉,想看看三皇子的反应。”莫绝直言道。
“拦截那边为保证万无一失,我让夏玲玲也一同前往。她带着司呈令,随不及皇权令,但也能有所帮助。三皇子这边我与你一同前往。”良远微笑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还是师叔想的周全,那边有夏部长坐镇,更是锦上添花。这边有师叔亲往,我更是有底气了。”莫绝惊喜的一笑,确实,有良远在,以他的精明睿智,哪怕没有把握,也不至于空手而归。
“这且不提,我来主要是转告你陛下的意思。”良远不急不缓的坐下,说道。
“陛下的意思?”莫绝疑惑道。
“对,昨日陛下召见我,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颜面可失、地位可失、命且留下。其实是要嘱托于你的。”良远道。
“师叔,这话何意?”莫绝问道。
“这自然不是说你,而是今后有可能抓住的真凶。”良远道。
“难道真与皇室有关?而且陛下已经有了猜测?”莫绝道。
“君心难测,把握分寸便好。你且无需过于在意,更多的时候,还是要以本心为重。”良远道。
“我明白了,师叔。”莫绝思考道。
靖国死卫军府衙。
“罗华,这次出使夜凉,守卫的任务便交给你了,务必保证使团安全,另外交给你的任务,也不得松懈。我等你带回的好消息。”死卫军最高指挥者在暗室中对一名不到二十岁的青年说道。
“是,军呈大人,罗华必定完成任务。”罗华回到。
“明日便启程,近日边境处不太安宁,我派岳夕与你一同前往,供你差遣。”说着身后现出一个人影。
“屠夫岳夕?”罗华看向岳夕,眉头皱了皱。
“哈哈,罗大人,属下会遵从您的命令的。”说着,阴笑着盯视着罗华。
“大人,如果没别的吩咐,属下先去准备了。”罗华道。
“你们都去吧。”军呈挥挥手,自己便隐没在了黑暗中。
夜凉国都城东门处。
原本因为皇帝遇刺,城门处盘查的兵士由原本的十几人,一下变成了百人。而此时,善谋司接管临时指挥,又增加了百人。陆羽亲自坐镇,等候着皇子妃车队的到来。
“陆大人,车队中隐匿细作,消息属实吗?小人可不敢随意拦截皇子妃的车队啊。”一个中年人卑微的站在陆羽身后,唯唯诺诺的问道。
“善谋司办事,还需要向你解释吗?你就遵命行事,其他的不是你能知道的。”陆羽一改随和的样子,此时显得十分的威严。毕竟按照官阶,陆羽也是位高权重,并不是守城的城卫长可以比拟的。
“是是,大人息怒,是小人多嘴了。”说罢,便不敢再声张。
城门处百姓已经很少,平日里最为繁华的东门,这几日没有皇室允许,已经不让出城了,只有零星入城之人接受排查。
等待许久,大路正中,远远的便看到一队马车缓慢的向城门方向而来。直到来到城门处,才停了下来。
兵丁例行公事一般上前询问。陆羽趁此空挡,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随行的人员。
车队共有四辆马车,骑兵护卫二十余人,步兵护卫五十余人,随行仆从侍女十余人。当先一辆异常华丽的马车,不用问,便是皇子妃的座驾。之后的几辆车中,应该是礼品和应用之物。
陆羽当先上前,眼神示意周围善谋司的人,众人纷纷点头,隐晦的将手放在兵器之上,随时准备动手。
“禀皇子妃殿下,善谋司陆羽,奉上命检查车队,请殿下见谅。”陆羽拱手道。
“查便查吧,快些就好。”车内传出一女子之声。
陆羽屏息感应,车内只有一人。随即继续说道。
“有人来报,随行之中可能存在帝国细作,臣虽不敢证实,但陛下近日遇刺,望殿下体恤,移步城内少许时间。”
“好吧,也不难为你们,走便走吧。”说着,侍从太监三四人来到车前,将皇子妃接下车,由十几名善谋司直属护卫着向城门边的一处不大的府衙而进。
“将所有人卸去武装,逐个盘查。”陆羽下令道。
步行的护卫之中,一人拦住另一人,微微摇头,示意不要乱动。
陆羽手持长剑,缓慢的从前到后的仔细查探,为了不在此引起乱象,陆羽故意随便指了几人,详细询问。
后方两人看到特殊询问的人还不少,顿时放松了一些。
很快陆羽就来到二人身边,先指了一下二人前面的人,这人便主动离队,向前方特殊盘查的地方而去。陆羽又似随意的指了一下二人,然后继续向后走。
其中一人顿时放心下来,对另一人点点头,二人一同向特殊盘查点而去。
在二人排队等候盘查之时,那名侍女和另外一名侍女也走过来排队。
“应该只是例行公事,看带头那人如此随意,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一人微不可闻的说道。
“他是善谋司的陆羽,不要掉以轻心,无事则罢,事有不对,当先杀出去。”另一人同样低声说着。
“嗯,如果不对,我挡住那个陆羽,你去劫持皇子妃。”
二人都微微点头,继续装作守卫一样,站立的挺直。
不远的一处角落中,一对异常明亮的双眸,看穿了二人的一举一动。
二人前面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前方只剩两人之时,二人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因为周围的善谋司直属正在慢慢的包围过来。
当下,一人不再犹豫,大喝一声便飞身扑向最近的陆羽。而另一名男子,则慢了一步,向皇子妃方向而去。
顿时,所有善谋司直属也不在假装无事,纷纷拔出武器向二人攻去。顿时便战在一起。
那名侍女刚要有所动作,身后一只纤细的手掌突然出现,单掌下劈,直接打在了毫无防备的侍女的脖颈处,侍女顿时昏迷了过去。
“绑了。”夏玲玲及时出现,吩咐下属将侍女羁押,第一时间冲向与陆羽对战那人。
陆羽这边,虽然只是短短的交手两三次,陆羽就自知不敌。心中暗想,此人果然功力高深。紧接着便是不断的被击退。夏玲玲及时而上,手持长剑与陆羽形成夹击之势,那人一掌击退善谋司的属下,夺了他的剑,毫不犹豫的继续攻击陆羽。夏玲玲的加入,也让陆羽轻松了许多。很快,那人便有了败相。从他痛苦的表情,能看出是旧伤未愈,勉强抗争。
另一边,围上来的善谋司属下却没有顶住另一人的冲击,很快便死伤数人。可见此人功力也同样高绝。就在此人马上冲进府衙之时,府内一柄大刀突然出现,紧随其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出现,一声大喝,向那人当头批下。那人躲闪不及,抬剑硬挡,可奈何大刀势大力沉,当即被震断长剑,倒飞而出。落地之时,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顿时被围上来的善谋司属下刀剑架住,束手就擒。
陆羽这边的战团,陷入僵持,那人偷眼看到另外两名同伴都被擒拿,变得歇斯底里。招式中尽是拼命之意。一招逼退陆羽半步,未等夏玲玲上前,身形一转,没有进攻,而是果决的准备逃脱。可是刚一回身,大刀便又出现在他的面前,顿时寒毛直立。但此人毕竟是大高手,不像同伴那样狼狈,但也因为一搓身的功夫,被赶来的夏玲玲刺穿了手臂。
再想跑,已无希望,对敌三人,那人仍没有半分投降的意思。再次身受数剑之后,终于不敌,被夏玲玲擒拿。
精铁锁链,将三人紧紧锁住。装在早已准备好的囚车中,押往善谋司受审。
皇宫中,三皇子寝宫之内。
“良大人到访,还真让本宫意外啊,快快请坐。”三皇子微笑着招呼着良远和莫绝二人。
“殿下,不请自来,实则是谢罪而来。”良远微笑着坐下道。
“请罪?何罪之有啊?”三皇子道。
“前日我这愚侄为调查刺杀一事,贸然到殿下宫中调查。打扰了殿下的休息,所以这次特意前来赔罪啊。”良远道。
“我当是多大的事,良大人多虑了。像莫大人这般年少有为,能到我这里做客,正是求之不得,怎有怪罪之理。”三皇子挥手示意侍从为两人斟茶。
“殿下不怪罪就好。”良远仿若放心了一般。
“正好良大人也来了,不知案情进展如何?可抓到刺客。”三皇子道。
“此事莫大人已经着手去办了,不多时,应该便会有消息了。”说着,端起茶水喝了起来。
正在此时,一个侍从匆匆而入,直到三皇子身边,抬手掩口,在三皇子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呵退侍从,三皇子继续道:
“莫大人果然厉害,这刚刚说完,小厮便告知我刺客已经被抓住了。良大人,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三皇子笑着说道。
莫绝在一旁一直注视着三皇子的变化,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根本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
“那我等也不便在叨扰殿下了,审讯还是需要即刻进行的。”良远看了莫绝一眼,见他微微摇头,便出言道。
“正事要紧,那我也不便多留,二位大人请便。”三皇子微笑着喝着茶。
“我等告退。”说罢,二人起身,微微拱手,便离开了。
“两次见到三皇子,都是简单几句。还真是不简单啊。”出了宫,莫绝才感叹的说道。
“从谋略而言,你还有些不及他,三皇子从地位上就不及大皇子,可如今能分庭抗礼,只能说明权谋之术精深。所以想要了解他,必然要经年累月,外加深入细致才行。”良远道。
“但愿这次的事情与他无关吧,否则还真要费些事了。”莫绝埋怨道。
“那自然是不会了,你这次进宫,不过是为了打消怀疑,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况且等回去审讯那三人,以善谋司多年的手段,不怕他们顽抗,就怕招的太快。”良远笑道。
“那是最好了。”隐隐之中,莫绝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