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关明惊恐无措之际,“噔噔”的脚步声响起,一位女子到了门槛处,把肩背上的箩筐放在门口,一边抹额头的汗,一边嚷:“姐,我回来啦……”
“嗨!笑玲回来得正好……”曹小玲摊了摊手,显得无奈地指着关明对她说,“快过来帮帮忙,我用错了药啦,这个家伙变成木头人了,什么话都问不出了……”
“哦?”曹笑玲嘴上应了,又拿布抹了头上的汗,坐到凳子上伸手拿起茶壶,说,“先喝杯水解渴再说吧……”
曹小玲连忙上前夺过茶壶,歉意地说:“不能喝了,下错药的……”
曹笑玲愕然,热得扬手扇了几下,这才指着关明问:“这个家伙是什么来路?”
“不知道,但是他来这里说老爸不在世了……”曹小玲显得茫然不知情,嘟嘟嘴说,“师哥咳嗽示意我进去,说这个家伙是坏人要捉住他,我听师哥这么一说,拿了药放到茶水里,谁知道那些瓶瓶罐罐我分不清,等药力发作了才知道拿错了……”
俩姐妹旁若无人地谈话,一点也不担心关明听到,仿佛当他是将死的人。
其实,关明虽然动弹不了,听觉视觉却没有失灵,把她俩的话听得清楚,心里大叫后悔:
早知道曹强的徒弟要害死曹强的,这里的人都有问题,我怎么傻乎乎地轻信这里的人?
不仅中了毒,还是人家下错药的,更糟糕了。
此番身陷囹圄,吉凶未卜!怎么办?
正在他想着如何脱身,曹笑玲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用手指掀他的眼皮,仔细地望几下眼眶,随后又挪凳子在他跟前坐下,像内行的郎中一样拽过他的手放在膝头上,手法娴熟地把脉。
如此一来,她低头看着关明的手,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自然而然的映入眼里。
戒指?!信物!
曹笑玲盯着戒指,眼睛眯了一下,随即隐去眼底的惊讶,表面上装模作样地把脉,心里已经惊涛骇浪。
父女俩曾经约定,要找一个男子入赘当她的夫君,戒指就是信物。
这个男子身材壮实,模样英俊,我好喜欢啊!
现在他中了毒,师哥扬言捉拿他,师哥的为人很毒辣,若是被师哥拿住他,必然狠狠地折磨死人,我岂不是成了“望门寡”?
何况他带着信物而来,必然还有老爸的嘱托,绝对不能让师哥捉到他,也不能让姐姐察觉,她对师哥言听计从、不可靠。
曹笑玲思索定了,若无其事地对曹小玲说:“姐,一时半刻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家伙有研究价值,我俩抬他去药材房,我慢慢地琢磨吧!”
曹小玲有点儿担心:“会不会被他逃了?”
“嘁!”曹笑玲不屑地笑了,安慰姐姐,“这种‘化木散’没有十天半个月不会失效,放他走都走不了!何况我用麻绳捆绑他……”
“好吧!”曹小玲不疑有他,和曹笑玲一起把关明抬到药材房,把他搁在竹架上。
再三看几眼,确认他不会动弹,对曹笑玲说:“妹,我赶回去给师哥换药,刚才做了一半,被这个家伙打扰了……你看着他不要让他跑了啊!”
曹笑玲恬然笑了,蛮有把握地说:“放心吧!姐妹同心,事必成功!”
曹小玲点点头,放心地走了。
曹笑玲看着她走远了,轻轻地关了门,即时像彩蝶一样跳到关明的侧边,贪心地盯着他的脸。
越看俊脸越喜欢,情不自禁地想亲他!
忸怩地往周围望一下,没有人看见,芳心“咚咚”的跳,羞得脸红如烧火。
既然无人看到,下手吧!享受一下他的俊容!
她轻轻地俯身靠着他……
未等他的心里泛起涟漪,一双如棉质的手爱怜地捧着他的脸颊,呵着体温的粉唇轻轻地印在他的唇上。
关明的心泛起涟漪,好想伸手箍住她,狠狠地亲她。
谁知,曹笑玲亲完之后,嗒嗒嘴,意犹未尽地欣赏他的俊脸,像拍打婴儿一样捏一捏他的腮帮,马上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风风火火地走出去,“咯吱”关了门便不知所踪。
关明反而糊涂了,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不仅感到彷徨失措,也感到眼前的际遇匪夷所思:
身陷绝境将临死了,想不到还有艳-遇?难道做鬼也风流?
甚至怀疑刚才的一幕是不是真的?也担心是不是遇到女鬼?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亲我?
未容他多想,房门“咯吱”响了,曹笑玲端来一个木盆。
关了门之后,她拽着关明推他翻了身,让他匍匐在竹架,又拽着他让他的嘴对着木盆,还拿一捆稻草垫高他的腹部。
接着,她蹲下去伸手捏他张开嘴,用一条鹅毛捅他的咽喉。
关明顿时觉得咽喉痒得难受,难受得反胃,肠胃一阵抽挛,肚子里的东西不受控地往外涌出。
“呕……”呕出一大口酸水。
曹笑玲等他呕过一遍,再次用鹅毛捅他的咽喉,三番四次之后,呕得他胆汁都吐完才罢手。
那种催呕的滋味,关明几年之后犹怕,宛如搜肠刮肚。
虽然用外力催呕了胃里的东西,毒素还没解除,他依然像木头人儿那样动不了。
曹笑玲略为思索一下,一咬牙,一跺脚做出了决定:非得用真材实料不行了,豁出去了救他。
不过,这里是药材房,四面的窗户不严,一个黄花闺女做那种事,万一被人瞧见,丢脸死了,还是把他弄回卧房再说吧。
于是,她把他拽着趴在她的背上,使尽掘荒之力驮他起来,拼了命力地往卧房走,一步一蹒跚。
背上的关明重得像牛,重得使她喘不过气,纤瘦的身材驮着他就像小老鼠搬大乌龟,坚持到最后几乎令她眼前发黑。
总算到了床前,她往床铺里一栽,关明的重量又加在她的后背,一股重力压得她惨叫:“嗄……”
关明听到耳里,颇为自责,知道自己压得她痛苦,可惜没有能力挪动自己,只能心里向她告罪:对不起,我无意之过失。
曹笑玲伏在床褥上喘息未定,腾出手把关明挪得四平八稳地仰躺。
关明知道这里是女子的闺房,眼睛看着蚊帐顶,不禁心思活跃了:把我弄到她的房间放到床里,接下来应该和我共坠爱河吧?
俩个女子互呼姐妹,估计是曹强的女儿无疑,怎么她俩对我的态度迴异不同?
正当他绮念纷飞,曹笑玲轻轻地趴在他身上,又是一番亲密的接触。
那种触感温热又柔软,令关明更加联想翩翩,接下来应该亲吻了吧?
曹笑玲却没有亲他,仅仅是凑近他的耳边说:“你是阿爸选择给我的夫君,我就是曹笑玲,现在要救你,但是你绝对不能负我,否则我连本带利地讨回公道!”
关明听得到,却无法做任何回应,还感动疑惑:她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莫非是曹强早就和她说好了的?
他也想到了戒指,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她看到了戒指,从而推理到他来此的目的。
曹笑玲见他没有表示,略显得伤感,看到他像木头一样僵着,也就释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地说:“你若是答应我,闭上眼睛吧!”
关明被毒素弄得痴线,哪里能回应?一双眼虽然瞪着却转不了眼球,跟傻子的青光眼差不多。
他也想闭眼,奈何有心无力啊!
曹笑玲恬笑一下,伸出手轻轻地扒拉他的眼皮合上,然后开心地说:“夫君听话地闭上眼睛了,你答应我啦!乖啊!”
接着,“嘻嘻……”笑开了,紧紧地拥着他亲脸。
亲了三几下,她忽然停歇并站了起来,打量着他的脸容,犹豫了片刻,伸手解了他的衣衫,把他剥得一览无余。
她是专门钻研医药的,她的师父经常带着她琢磨死尸,早就对男人那个家伙见惯不惊,此刻把一个男子弄得不着一缕也不感到碍眼。
反而搞得关明云里雾里的,痛苦并着幸福一起,既担心自己中毒会不会康复,又联想她把我剥得如此光,必然接下来有艳遇,她是不是硬夺了我的纯童宫?那种感觉是不是飘飘然的呢?
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做了夫妻之间的事啊?好像缺少一点浓情蜜意呐!怎么她这么幼稚可爱?
关明越想越开心,恨不得曹笑玲马上扑上来,急切的想体会一下爱的滋味,甚至把中毒的安危置之不理了。
曹笑玲果然凑近他的耳边,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不过仅仅呵一口热气痒他的脖子,轻轻地问:“夫君你怕疼吗?不要怕疼啊!”
声音温柔得像哄宝贝儿。
哄得关明心里暖融融,若是能够出声必然哈哈大笑:不怕疼,媳妇你尽管扑上来吧!
“真乖!”曹笑玲没计较他没有反应,稚气十足的赞他,伸手把他的眼皮拨一下,让他瞪着眼。
顿时间,满眼光华,关明开始美滋滋地想:应曹笑玲脱了衫的美体会不会呈现眼前?
少女的娇躯一定若初荷那么纯美吧?
谁料,等他适应了光亮,看到眼前的东西,不禁吓得胆寒!
明晃晃的银针在他眼前晃。
曹笑玲的手里握着一大把银针,银针寒光闪烁,长的像筷子,短的像牙签,这么多银子又这么长,若是都扎在身上,岂不是变成了刺猬?
关明的幸福感一下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