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是那样颓废,但是我还是叫了他一声。
“喂……来乡下一趟吧。”我说,总觉得那两个字是那样难说出口。
“怎么了?”他问我。我忽然觉得一阵哽咽,但还是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总之,你快点过来吧,还有,我想要带晗瑜去姑妈那里。”我说。
“为什么?”他问我。
“我不想让她看见我们,然后想起今天的事情,等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姑妈那里了,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或许她会大哭几天,但是小孩子而已,哭哭闹闹就没事了。总比……”我忽然说不下去了,感觉自己是这样废物,居然要把妹妹托给别人照顾。
“总比看到我们,天天想着妈妈好?”他问我。看来此刻的他,应该是已经清醒了。
“是的。”我说,然后立刻说了一句:“我马上启程,等把晗瑜交给姑妈后,我马上回来。我不想让她虽我们守丧。”那个人在那边思考了很久,然后回了我一声,挂掉了电话。
我长叹了一声,然后向琪儿点了点头,一并去找关书记去了。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我找到关书记的时候,他居然告诉了我一个让我愤怒的消息。
“你说什么,你没有开玩笑吧。”我朝着他大叫了一声。
“是真的。”关书记很严肃地看着我:“报告火灾的是几个孩子,他们说看到了几个可以的人影在周围,后来便发生了火灾,也就是说,你家的火灾,或许不是天灾,而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不可能,他们二老一直老实本分地过着日子,怎么可能招来这种深仇大恨!”我震怒了,一时间情绪失控,一把拽起了关书记。
“我很抱歉,这是我的失职,但是,你也不要这么激动,我会把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的。”关书记歉意地看着我。
“对不起,一时激动。”我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向着关书记连连道歉。开始揣测整个事情的巧合,忽然发现,一切都因为自己回来了才这样的。
“难道说,这场大火,竟是冲着我来的!”我恍然大悟道。
我仿佛呆愣了一般,直直地坐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念道:“竟然是因为我,竟然是因为我……”可是,我实在是想不到,究竟与谁,竟然有着这般的深仇大恨,居然想要置我于死地。
无力的,我站了起来,呆呆地望着琪儿,呛声问她:“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也不要自责了,很多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一切,都等你爸爸来了再说吧。”关书记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
“可是……”我想要说什么,却见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什么都不要说,等你爸爸来吧。”
我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对了,我要先离开一下,大概明天回来。”
“有什么事情吗?一定要明天回来。”关书记不解地看着我。
“嗯,我想带晗瑜离开这里,找个人照顾她,总比,让她跟着我强……”我说,忍不住看了晗瑜一眼。她在琪儿的怀中,睡得好安静,看来她真的累了。看着她,我不觉一阵叹气,然后转向像关书记。关书记打量了我一番,点了点头。
“那么,那个人下午可能就会到,总之,我先离开了。”我对关书记说。
“那个人?”关书记有些不解地看着我,然后追问了一句:“你的父亲?”我淡淡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其实,让那个人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不让我和他碰面。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好怕看到他。
我们坐着车子朝成都赶去。途中,晗瑜醒了过来,我只有骗她,妈妈暂时离开了,要她去姑妈家里面住几天,然后才去接她。我竟然要用这种谎言去欺骗一个小女孩,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就这样,一直乘着车子,直到成都。然后,我让琪儿先去我家,然后自己带着晗瑜来到了姑妈住的公寓。
说来,我小时候有三年的时间也是姑妈带大的,现在,晗瑜是否也要接受姑妈的照顾了呢?
“碰碰!”我动手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迎来的是一个熟悉的脸,比起过去,似乎苍老些许,但看起来,她还是没有变多少。
“姑妈。”我轻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然后对身边的晗瑜说:“晗瑜,叫姑妈。”
“姑妈。”晗瑜叫了一声。
“乖。”姑妈轻轻笑了笑,摸了摸晗瑜的头,然后站了起来,望着我,对我说:“晗倦啊,你爸爸已经把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了。”
“是吗……”我低声回答她,感觉老爸好像变了,或者说,是过去的老爸回来了,那个我已经遗忘的老爸。
“先进来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姑妈对我说,然后招呼我们走了进来。进去后,姑妈先是逗晗瑜,直到她睡着,然后才抱去了床上,缓缓走了出来。
“晗倦,你还在恨你爸爸吗?”姑妈淡淡问我,我默不作声,轻轻点了点头。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或许你听了这个故事,你便不会记恨你爸爸了。”姑妈朝我微笑着,似乎是在问我想不想听。
“是关于我爸爸的吧,我已经听过太多他小时候的事情了,我承认他小时候很痛苦,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必须要承受他所经历的。”我立刻反驳起来。
“不,还有很多故事是你不知道的。”姑妈轻轻笑着说,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说着:“记得是在二十年前吧,有一个叫做朱木逢的人,也就是你爸爸。他在一个贫困的小村中走出,临走之前,他曾经扬言自己一定会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下。当时,每个人都在笑他,笑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自己的理想,而是毅然决定去拼闯。因为他始终坚信,只要有理想,只要不断去奋斗,就一定可以得到世人的认可。”
听过,这个故事一定听过,听谁讲过,好熟悉的感觉!我脑中一片空白,听着姑妈继续讲述着这个我有些的故事。
“终于,让他拼出了自己的一点天地,于是,他决定到北京去奋斗,因为他相信,在大城市里面,他一定可以磨砺得更加厉害,所以,他踏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可是,没有想到,在火车上,他居然被一个女的当成了小偷。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用尽所有办法,终于找出了真正的小偷。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尽管消除了这个误会,他还是和这个女的互看不爽,一路的车站上,两人总是在吵嘴。然后,终于抵达了北京,他觉得自己可以闯出自己的天地了,更重要的是,终于摆脱可以这个女的了,结果没有想到,这个女的居然是自己的上司。然后,他开始被这个女的捉弄,两人的矛盾开始升级,偏偏他又是个不服输的人,硬是要报复回来,即使这个女的可能炒了自己。两人就这样争争吵吵的,直到有一天,这个女子病了,他忽然发觉,自己是喜欢她的,并且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的喜欢。然后,他开始照顾她的起居,莫名的,两人竟然成了恋人。晗倦,你爸爸的过去,可比你精彩多了。”姑妈继续讲述着这个故事,还不忘讽刺一下自以为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