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似无的月牙出现在了东方,小的让人担心它被风吹跑了。
石榴嫂捧着一套大红的衣裙,一个镶宝石的珍珠冠进来,珍珠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指着衣裙对悦九说:“雅姬夫人,这是侯爷刚派人送来的,侯爷吩咐让你今晚穿这套衣裙。”
前世各种事情见得多了,悦九看了一眼大红的衣裙,就明白了南宫科的用意,今日南宫留美舞剑时她也在场,也看到了那白玉无瑕的胳膊。
这兄妹两个人,一个作死,一个死做,呆在南宫府真是够难的。
“石榴嫂我腰酸,到床上躺一会,你把我的红衬裤拿过来。”悦九说着捂着肚子躺到了床上。
“奴婢这就去拿衬裤,雅姬夫人哪里不舒服?”石榴嫂关切的问。
夫人的日常生活都是她打理的,唯恐自己哪里疏忽,让安楚侯不满。
“我中午就不舒服腰疼、肚子疼,没有力气,”悦九声音软软的,说的有气无力,早上精神矍铄的模样随着日头,落到了西山后。
“哎,做女人呐就是苦多呀。”石榴嫂是过来人知道她月事来了,唠叨着去找衣服了。
亥时一身大红喜袍的南宫科上了捧剑楼,看到悦九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精神很是萎靡,心里有些纳闷。
便问石榴嫂,“雅姬夫人怎么了?”
石榴嫂眼神闪烁,诺诺地答道:“雅姬夫人整个后晌都在喊肚子疼。”
南宫科诧异,悦儿很少生病,怎么偏偏这时候病了,“可请了大夫?”
“回侯爷话,这本是女人病不用请大夫,好好休息几日便好了。”石榴嫂故意把女人病三个字说的格外重些,意在提醒南宫科。
南宫科自然知道女人病是什么意思,坐在床头把悦九的头揽在怀里,事情怎么这么凑巧,喜服送来了她也不舒服了?
是事有凑巧,还是悦儿故意躲避跟自己圆房。
他们同出一个屋檐下三年,悦九可是守身如玉的,从来不让自己越雷池半步。
“雅姬夫人以往也这般状况吗?”南宫科用质疑的眼神看着石榴嫂。
他本就多疑,洞房花烛这样的好事又被搅黄了,岂能不气。
上楼的时候他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悦九怎么反抗,今晚都要让她成欢于自己身下,纵容了她三年,也该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不要整日里想着什么盛唐、武后的,乖乖的做他的女人就好。
外人眼里,她本就是他的姬妾,即使有了身孕也在情理当中。
这层窗户纸迟早要捅破的,早捅破比晚捅破更让人放心。
石榴嫂忙答道:“以往也经常这样。只是今日严重些,定是前些时日情绪不好,饮食不节所致。”
南宫科的欲火腾腾上升,但又无可奈何,给悦九加上一床锦被,“你去煮碗浓浓的黑糖水来,多加些姜丝。”
石榴嫂应声去了。
南宫科轻抚着悦九的头发,柔声道:“以后不要逞强了,都大了,要照顾好自己,要不然将来生儿育女岂不要受大罪。”
悦九不语,蜷缩的身体微微颤抖。
原主的感情记忆像猛兽一般撞击着她的脑壳,让她头疼欲裂,原主希望成为南宫科的女人,和喜欢的人共浴爱河。
悦九用紧咬牙关,用自己微弱的意志死死和原主抗争,坚决不做出让步。
她有自己的主张,替原主父母报了仇,要清清爽爽的离开安楚侯府,如果愿意委身给南宫科,三年前就是他的女人了。
住到捧剑楼三年,这个问题无数次困扰过她,每次她都凭自己的毅力打败原主对南宫科的感情,理智的处理二人的关系。
这次原主的感情记忆闹得厉害,好像知道要被悦九的思想取代了,做了垂死的挣扎,妄想实现多年的愿望。
悦九对原主一般的感情记忆都会满足,比如饮食习惯,比如急切想替家人报仇等。
唯独原主对南宫科的感情她不能接受,她向往自由,不想被束缚在一座四方的房子里了此残生。
南宫科轻轻撸起悦九右臂的袖子,看到上臂那颗鲜红的守宫砂完好,才松了口气,如果守宫砂消失了,他可要杀人了。
悦九刚上无涯神岛的时候,南宫科亲手给她点了一颗鲜红的守宫砂,这颗守宫砂代表着女子的忠贞,这颗砂是属于他的。
“悦儿还是无涯岛上的悦儿,终究于她人是不同的,对吧?赤金软剑会守护这颗红砂直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