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九微微抬头眸波流转,笑道:“清晨小睡我梦到观音菩萨了,菩萨对我说,悦儿,你七师兄捉了很多鲸虫把它们养在水箱里,今年的鲸锦有往年的五倍之多,你的鲸绳啊,可以换新的啦。梦醒了大师兄就把鲸锦送到捧剑楼上来了。”
“又调皮,今晚你替我问问观世音菩萨,那些宝蓝色的锦缎是谁送来的。”南宫科被逗乐了,朝中公务的烦恼一扫而光。
“观世音菩萨今早就告诉我了,菩萨说,常国公寿宴那日安楚侯穿了件宝蓝色长袍去赴宴,被德和郡主相中了,郡主赠他宝蓝色的锦缎,以表示爱意。”悦九说着,站起身准备跑。
“油嘴滑舌敢戏耍我,看我不挠你痒痒。赶紧求饶!”南宫科追着悦九挠痒痒,悦九躲闪不急只好求饶,南宫科把她揽在怀里,把她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
悦九想挣脱开,但原主残存的感情十分贪婪南宫科结实的怀抱,记忆如钟鸣般响起,震得她脑壳都要碎了。
多年的杀伐让南宫科心力交瘁,二人难道有清静独处的时光。
暖阳下,温馨的依偎已是十分难得的忙中偷闲了。
南宫科像起誓似的对悦九说:“我一会儿就让金算盘把那些宝蓝色的锦缎都给扔出去,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穿宝蓝色的衣衫。”
悦九猜得对,昨晚他就知道了那些宝蓝色锦缎是德和郡主送来的。
常国公寿辰那日南宫科遇到了庆昌王的小女儿李璠玙,她随父兄去给常国公拜寿。她性格活波,好动,身上有贵家小姐的傲气和骄纵。
寻常的公子、将军,甚至是侯门世子都入不了李璠玙的眼,但她对一身宝蓝色长袍的南宫科一见倾心。
南宫科没有跟她说一句话,穿梭在宾客中,对各色人等应付自如。
李璠玙看呆了,这就是平了安楚州的安楚侯,青年才俊翩翩公子,没有王亲贵胄的娇奢**,也没有武将的夯气,言谈举止魅力无限,这简直就是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夫婿。
她痴了,心中暗道:一定要得到这个才貌双全、风流俊逸、儒雅冷静的安楚侯。
寿宴当日李璠玙曾想方设法的接近南宫科,但没有得逞,南宫科和李深有约定,李深夜探庆昌王府,他负责拖住庆昌王父子。
南宫科知道如果自己亲自邀酒可能引起庆昌王的猜疑,所以他就和常国公打堵,看谁能和庆昌王把盏言欢,常国公果然成功的拖住了庆昌王,给李深争取到了时间。
李璠玙回到王府,就把自己屋里所有的陈设都换成了宝蓝色,她认为要引起南宫科的注意必须投其所好,若送一般的金银玉器,想来安楚侯府也是不缺的,也太俗气。
南宫科穿的宝蓝色的长袍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认为世间只有南宫科才配得上这高贵的宝蓝色,于是她让祥瑞布庄日日往安楚侯府送宝蓝色的锦缎,希望得到南宫科的垂青。
一件宝蓝色长袍捕获了一颗芳心。
李璠玙到安楚侯府来是想给南宫科一个惊喜,留下好印象,为以后结亲做准备。谁知道折腾到子时也没有等到南宫科,气鼓鼓的走了。
南宫科躺在藤椅上,一夜未睡,脑子里翻来覆去出现几个字,“庆昌王,李璠玙,仇人。”天快亮了才蒙蒙的睡去。
悦九站在月光下,思索着如何下一步再探庆昌王府。
到圣都三年了,数次夜探庆昌王的府邸和郊外的别苑都获得原主父亲被诬陷的证据,看来必须改变一下策略,实在不行就要去一次南疆寻找仇人宋令昭了。
南宫科参与众皇子的夺嫡了,安楚侯和无涯岛都会牵扯其中,说不定会给无涯岛带来灭顶之灾。必须抓紧时间为原主一家报仇,离开安楚侯府,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