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白染无疑是吃的心惊胆战的……连程柒都奇怪白染的话唠怎么没有在线了。
而当事人白染呢，眼睛时不时胡乱瞟正在谈话的自家哥哥和韩衍呈。
程柒安静不语，觉得有些烦闷，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上洗手间。”就离开包厢了。
韩衍呈神色微暗。
——
打开水龙头，直接洗了把脸。看向挂在墙壁上做工精致的古铜镜中的少女。
晶莹的水珠顺着面部线条一路滑到下颌，少许晶莹挂在浓密细长的睫毛上，瓷白如玉，眼睛里面的乌黑透亮，精致的鼻子和嘴唇，无一不像是上帝送给一个天使儿的礼物。额前的发丝也因水而黏在皮肤上，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少了几分甜美，多了几分娇媚，像是从水中浴出的妖精，吸人眼球。
也许这就是变相的濯清涟而妖？
走出女厕所，便看到侧靠着墙壁的韩衍呈，他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程柒，神色莫名。
程柒对上韩衍呈那眼里翻滚的黑色，心中一颤。像是有什么挠了挠她的心脏，痒痒的。
掩过心中的异样感，程柒开口调侃：“巧呀二爷……你在这里堵住我会以为你是在等我的。”
“嗯，不是以为。”
一句话顿时堵得程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方才想好的话没了下文。
“二爷……找我有事？”程柒心脏跳的剧烈，忽然想起韩衍呈薄纱后面的健壮诱人的身材，不由吞了吞口水。此时的韩衍呈身着洁白的的衬衫，每个扣子都好好的扣着，落在程柒眼里就变成了禁欲和诱惑。
韩衍呈蹩了蹩眉，道：“……不要叫我二爷，叫哥……我年纪比白然小。”
韩衍呈没等程柒反应过来，走近她，直接将她抵在墙上。程柒娇小，在几乎一米九的韩衍呈面前只有小小的一个，韩衍呈需要弯下腰低头才能将脸放在和程柒同一高度上。
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熟悉的男人的香草味充斥在鼻腔里，让原本感情就是淡薄的程柒都不免染红了脸。
韩衍呈心里暗自呢喃一声“小东西”，然后开口：“……有空帮我上个药？”
程柒这才想起韩衍呈几日前受伤的事。看着前面生龙活虎的人不禁怀疑：“你这几天都没上药？”
“上了，没你上得好。”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找个借口和你独处罢了。
程柒翻了个白眼，堂堂二爷找谁找不到非得来找她。
韩衍呈只见几乎要贴在怀里的小东西抬起头露出澄澈的大眼睛，眼角却演绎着邪魅。程柒勾唇一笑：“二爷……啊，不是，呈哥，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在诱惑我的，万一我不小心睡了你怎么办？”
韩衍呈是喉结滚动了一下，暗哑着声音：“你现在还太小。”
又是一噎，程柒眼睛咕噜一转，这么说她是有机会睡他了？
呸，等等等等，什么叫还小？程柒恶狠狠瞪着男人：“你姑奶奶我还有一个月就十八了！哪里小。”
韩衍呈看着小东西，觉得像炸毛的小猫，眼里溢出笑。不自觉将手放到这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温柔的揉了揉。
感受到细软的发丝滑在手中，韩衍呈心里得到巨大的满足。
……怎么办呢，小东西实在是可爱的紧。
回想，第一次她救了他时，一向不喜女人身上气息的他第一次没有觉得生气。
女人都喜欢喷香水，混杂的各种各样的香水都让他厌恶。
可小东西身上的味道不同，不是香水。闻到的只有少女的体香，像是牛奶，水果味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很想保护她。
性情凉薄的韩家二少第一次起了想要宠一个人的心思。
像是想要得到的宠物般，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想养着她。
韩衍呈又揉了两下手中柔软的发根，无视某人凶狠的目光，主要是这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
反倒让他越发觉得这小东西可爱得很。
他笑得欢快，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一丝宠溺：“行，依你，你不小。”
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是怎样？
程柒刚想嘚瑟“哼”一声，头顶声音又悠悠落下：“以后还会长的。”
“？！！”姑奶奶跟你拼了！
包厢。
原本还在和白然互相打趣的白染在门被推开那一刻就噤了声，就是身上的痞气都收敛了几分，低头扒拉着自己的菜。
白然摇摇头，二爷威慑力太强了。
“怎么这么久？”白然笑嘻嘻看着一起进来的两个人。
程柒没开口，韩衍呈眼神扫过她精致的脸，似乎还带着不服气和闷屈。
不经意间眼角带笑，唇角微微勾起，韩衍呈开口回答：“逗猫。”
某人险些炸毛。
——
翌日。
来到教室的程柒能接收到班里面其他同学的若有若无的打量的目光，也是早有预料，毕竟论坛影响还是挺大的，普通人都会对这些事感到新鲜和好奇，但是会跟着风向走而随意判定一个人的人也是不在少数。
面不改色回到位置上。
还没等拿出课本，就有几个人犹犹豫豫走到她面前，欲言又止。
程柒眼中有冷芒闪过，找麻烦的这么快就来了？那……
“程同学，你没事吧，我们都知道昨天论坛上说的都是假的……”这时其中终于有一个人下定决心开口道。
程柒抬头，眼里一片迷茫。
……什么东西？
开口的那个女同学被程柒看到脸色有些发红，清了清嗓子，有些紧张手舞足蹈：“就，就是他，他们说你是花瓶，学渣什么的……我知道他们是在说谎，而且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越说越有底气，没办法啊，昨天程柒在数学课上留给这班同学的印象太深刻了。虽然他们看不懂题目，但是后来才知道那一道题是全国奥赛的最难题。程柒还能随意就写出几种解法，而且还都是正确的。
这种人是天才吧，程乐儿才比不上她，怎么看怎么会和学渣沾边呢？
还长得这么可爱，细胳膊细腿的哪里像是会打架的人？
既然这个是假的，那其他的肯定也是假的，那些人肯定是嫉妒才往别人身上泼黑。
嗯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几人都缓了口气，继续安慰：“程同学，没关系，你不用理会那些人，她们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我们都相信你的！”
程柒嘴角微抽，谁想得到，难道是这幅美丽的皮囊起了作用？
原本都已经想好怎么应对这些人的冷嘲热讽，连接下来的剧本都想好了怎么走，结果自己反而被安慰了？
扬起甜甜的笑容，声音娇滴滴的：“没关系，我不在意那些，你们相信我就好了呀……”
啊，天，那几个人差点要捂住心脏了，就这笑也太酥了，受不了。
不知道是谁义愤填膺喊了一句：“不知道是谁，心太黑了吧?程柒这么善良都要抹黑她。”
“就是！”像是情绪会被传染似的，其他人都捏了捏拳头。
“我知道！这个楼主是A班的，和程乐儿一个班。”
听到这程柒歪头，嘴角扬起，带有一丝丝嘲讽。
早就猜到了程乐儿会找事，结果这么快？发帖子都不匿名？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也有人对网上的话百分百相信的，只是弱弱说了一声：“可是那些也不是空穴来风啊，万一是真的呢……”
一堆人齐齐怒吼：“你闭嘴！”
程柒：“……”有些头疼，我拿错剧本了？
“哎，对了，你和程乐儿真的是姐妹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家都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或是想象一些东西出来，那些黑料会爆出来有很大几率是前校花程乐儿怂恿别人干的。
程柒神色暗淡下去，睫毛微微颤动，眼眶微微泛红，嘴角紧紧抿着，像极了个收到委屈的人却只能尽力忍耐着。随后才细声：“嗯，她是我的妹妹……”
周围的人见到她这样，不由得脑补了几万字的长篇大论豪门戏码，都安慰她。
“别在意，以前我还觉得程乐儿挺好看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连我们都被骗了啊……”
“就说无缘无故怎么会被爆出一些陈年往事，连家里的私事都说出来了，除了程乐儿还有谁干得出来？”
“啧，嫉妒使人丑恶，现在人设崩塌了吧。”
“我以前还喜欢过她呢，是我瞎了。”
“以前就觉得她挺作的，现在真当我们傻呢，说啥信啥？”
“不说了，我要去怼黑子。”某些人拿出手机。
程柒笑着对周围的好心人点点头，表达感激。笑意延伸至眼底，却又掺杂着没人看出来的嘲讽，不过仅仅是对于程乐儿的举动。
有些出乎意料，这么快就自爆了，程家就算没有自己迟早也会被这个蠢货给作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