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柳公子又来了,真是千金一掷为红颜啊。”韩依蔓不急不徐道。
莫长歌听到后无言一笑。
柳公子,柳直。不过是官宦世家罢了,有钱的公子哥图个乐子。
只能说自己向来不喜欢什么皇权争斗,而他恰好也不喜欢官场斗争,两个人无形中有一丝契合罢了。
轻脚上了楼,看见柳直已等候多时,微微向他点了点头:“柳公子今天来找长歌是又来诉苦?”
柳直听闻摇了摇头:“哪能每次都是向莫姑娘诉苦,我啊,怕你哪天烦了我可怎办。”
莫长歌听着他的打趣,哧地笑出来:“我可没说过会烦你。你这可折煞小女子我了。”
“听闻今天九皇子大病初愈,昏迷了三年倒是会挑日子醒来。不少大臣争相拜访,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弃后之子,无权无势,有什么可拜访的。”柳直实在想不明白。
弃后之子听起来是挺可怜的,又无依无靠,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权瑾在病之前一直锋芒毕露,深受皇上喜爱,只可惜一病就病了三年之久。
三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后来者居上。郑嫔妃自从皇后下台后深得皇上圣宠,儿子权封也够上进,如今已在朝廷拉拢多方势力。
权瑾还能不能意气风发,无人知晓。
“今儿什么日子,你说这九皇子怎么这么会挑日子苏醒?”
“今天是十皇子权封的生辰,宫里正在大摆宴席,结果九皇子突然醒了,这宴自然就取消了。”
莫长歌抿了抿嘴:“说到底皇上还是更看重这九皇子。”
柳直:“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呢,真想见见。”
“你父亲不去拜访吗,你可以跟去。”
“算了吧,这皇宫我看着就发怵。”
莫长歌笑了笑不再说话。
莫长歌是青音楼的一名清绾,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仿佛已经很久远了,从她有记忆以来就已经住在这里。久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她常常在想假如她就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少女。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子。
她常常羡慕那些官宦世家的小姐眼底一片澄澈。少女的眼应该满怀清明大意和温柔阳光。而她只有饱经风霜的沧桑,眼里见不到一丝光芒。但在外人面前她也可以做到清纯妩媚,温柔如许。
红尘中遇到过了太多凡夫俗子,谈不上无感,只是总觉得不是自己想要的。没有一个人能给自己惊艳的感觉。长歌也以为再也遇不到。
“两党相争必有一派受伤,更别说现在还不仅仅只有两派,柳公子你终究是官宦世家,不可能不站队的。”莫长歌垂眸感叹。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享受当下就好了,其他的我也不在意,人命自由天定。”柳直摊手瞅着她,语气里尽显轻松。
与柳直道别后已是深夜,莫长歌闲来无聊在小院闲坐,一个人安静的喝茶赏月,月亮倒是还没出来,忽然就瞧见了一个不速之客。身影涌动无声翻墙跳进了自己的院子,莫长歌不禁蹙眉,三更半夜是谁这么无聊跑着来避风头。
眼瞅着那人跳进来却跌落一动不动,等她离近了仔细一瞧,只见此人已经昏倒没有了知觉。
一袭白袍被血色染红,面色苍白,显得凄美又苍凉。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面貌,只知道后来叫人久久难忘怀,最先想起的就是那双深邃暗淡的眼睛,摄魂迷人。
“喂,醒醒,大哥,你弄脏我这了。”莫长歌面无表情的踢了踢他,看着地面的血迹发憷,去哪不行,非得落在这,真当自己会大发慈悲救他?
怎么可能,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本着老实人的原则,莫长歌决定把他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