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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正文

闻人轻又闲来无事去找权瑾,似乎诚心要笑话他似的。

“我听三哥说权妃芜那丫头喜欢你?”权瑾随意夹了两口菜就放下来。闻人轻还以为他要聊什么,“关于这个,我没什么好说的,公主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那我怎么还听说她最后与你见了一面就哭着离开了?”权瑾垂眸,无形之中给闻人轻带来了一丝逼迫,他不适的起身,“没什么还解释的,我又不喜欢公主,今日见她也没什么异常,估计早就无事了。”

“是吗?”权瑾嘴角一扯。

权妃芜自从刚才见到了闻人轻就一直精神恍惚,凉言情还以为她是没有兴趣,急忙问道:“我安排的一切你是不是都不喜欢?”

权妃芜放下筷子:“没有啊。”

冷淡的语气还是让凉言清觉得不太对劲,“接下来你想做什么,说出来我陪着你。”

权妃芜淡淡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你安排就好了,我都不介意。”这番话属实让凉言清没了辙,他也不知道这凤阳公主到底喜欢什么,有没有什么爱好,这些他都一概不知,打听回来的都是什么也不知道。

他有点儿头疼,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权妃芜语气平淡的说:“我累了,我想回去了。”

“额。”凉言清知道看样子今天这一切都搞砸了,只能从长计议讨她欢心了,眼下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好,咱们回宫。”

这趟出门就这样无疾而终,甚至凉言清安排的晚上一起赏烟花都来不及实现就这样无精打采的回了皇宫。

权妃芜回到寝宫一言不发就躺在了床榻上一动不动,丫鬟们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权妃芜闷闷的说道:“都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她没想到闻人轻给自己带来的冲击力会这么大,本以为可以坦然面对,但还是承受不住,心攥疼攥疼。

忘记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这么难。

凉言清本想来看看权妃芜却被拦在了门外,其中一个丫鬟说道:“太子殿下,我家公主说她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还请您不要上前去打扰了。”

“那你传达一下,晚上要和父皇母后一起吃个饭。”凉言清说道。

“好的,太子殿下慢走。”

晚上权妃芜细致的打扮了一番才前往凉王的寝宫,此时除了她其他人早已经到达多时,她抱歉的弯了弯腰,“陛下,娘娘,抱歉让您们等候的有点儿久了。”

“无事,快来坐。”凉王平静的说道。

权妃芜这才走到凉言清身边坐了下来,他母亲温柔的拉过她的手,“这些日子住的可还习惯?”

“挺好的娘娘,多谢娘娘关心。”权妃芜莞尔一笑,她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要端庄大方,不能给庆国丢了颜面。

“我已经找人找好了日子,过几天就准备成亲事宜。”

权妃芜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随即点头。

“行了,吃饭吧。”凉王说道。

随后几个人就安静的吃起了饭,场面一度陷入沉默,权妃芜没有胃口的随便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凉言清见她停下连忙问道:“怎么?饭菜不合口?”

权妃芜摇了摇头:“没有,我不是太饿。”

凉王看着两人的动作甚是欣慰与高兴。

深夜外面一片寂静,街道上连个人都没有,权瑾不动声色上前,闻人轻正在一个人孤单的喝酒,他缓缓走过去拿起一旁还没有动的酒喝了起来。

闻人轻已经有点染上醉意,模模糊糊间看见一个身形神似权瑾的人,出声询问:“权瑾?”

“恩。”权瑾侧目而视,与他平坐。

“你怎么也来了?”闻人轻问道。

权瑾只是抬头看了眼月亮,“睡不着。”

“我也是。”闻人轻顿了顿,“你今天问起凤阳公主,我突然才发觉我好想伤了他的心。”

权瑾没有回答他的话,自顾喝起酒来,寒冷的夜风吹了过来,闻人轻却仿佛没有感觉般仍然大口灌起酒来。

权瑾低头看了眼凌乱倒在一旁的几坛酒,无奈扶额,随后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闻人轻下去,又把他安顿好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依旧睡不着,恍惚间想起之前教莫长歌骑马来。

莫长歌一听这话连滚带爬上了马背,不甘心的拽住缰绳,权瑾慢慢悠悠开口:“放松,把脚蹬在马蹬上。”然后说完又拍了马屁股一下,不过这次比上次轻了许多,骏马只是轻微开始跑起来。

权瑾的声音又从空中传来:“控制住绳子,不要太用力,那样会勒的马不舒服。”莫长歌开始按照他的指示行动操作,不一会儿掌握了技巧开始放松身体,尽量压低自己的绳子,不紧不慢的动起来。

约莫过了一会停了下来,莫长歌虽然已经基本能控制住马了,但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她还是更喜欢弹琴奏乐,嘴里嘟嘟囔囔:“太累了,没意思。”

权瑾把马牵过来拴住,笑了笑:“想带你了解下我另一个世界。”

“恩?”

“我之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骑马来这里放纵自己,任汗水肆意的留下,不过这样虽然身体累但是心里很畅快。”权瑾淡淡解释道。

莫长歌在一旁安静的倾听完,声音柔柔的似羽毛般飘来:“一岁一礼岁岁平安,生辰吉乐。”

权瑾听到她的话语不禁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岁岁平安吗?”

“如果快乐太难,那就岁岁平安。”莫长歌又解释了一句,岁岁平安,即使生生不见,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了,她不愿他过多参与。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权瑾扭头看向她,炙热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只能顶着目光冲他一笑,“看我干什么?”

“好看。”未经大脑的话语脱口而出,连权瑾自己都愣住了,更别说莫长歌了,她早已经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马扭头看向别处。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两个人就依偎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天色竞相连在一起,莫长歌眼瞅着天色逐渐发黑,可身边的人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看在他又年长一岁的份上莫长歌只能乖乖的坐在一旁,眼神放空,脑子放空,困倦感立马袭来。

摇摇晃晃最终倚在权瑾的肩膀处,重物感袭来,权瑾低头瞅了眼旁边已经睁不开眼某人,出声笑了笑,越发觉得她越来越可爱和真实,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哇,流星哎,快许愿。”过了不知多久,莫长歌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就被天上一闪而过的流星吸引。

她一脸期盼的看向权瑾,“许愿了吗?”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愿望已经实现了。”

“什么?”

权瑾看着她发愣,不自觉笑出了声,“我的愿望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知道?”莫长歌被他越说越蒙,本来就刚睁眼还没睡醒,脑子死机状态,被他这样绕来绕去更不知道他在讲些什么了。

“你。小傻瓜,我的愿望是你在我身边。”

“我的愿望是你在我身边。”这句话一直围绕在莫长歌耳边,盘旋徘徊。

当初的愿望还能实现吗?

回忆。

权瑾回来后径直穿过大堂,“她呢?”

小厮回应莫长歌在后院清菀没有出来过,他便大步跨去,此时的莫长歌正在树上晃动着两条腿抬头仰望繁星点点,无所事事,享受着片刻的安静。

权瑾一进院子就发现她在树上,没有看见自己的到来,嘴角一抽,一步一步靠近她。

“下来。”

一道略带点威严但又夹杂着无奈的声音响起。

莫长歌闻声瞧去,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小心翼翼拽着裙角跳下去,权瑾在一旁默默注视,伸手扶住她。

下坠的冲力让她来不及站定直直朝着权瑾扑去,“怎么投怀送抱?”莫长歌顿时推开他,手里的触感转瞬即逝权瑾握了握手又松开。

“既然殿下回来了,我可以走了吧?”莫长歌轻声询问,这一问本来嘴角还挂着浅笑的某人面色下沉,“我没不让你走。”

她无力地哭笑不得,摆手:“那行,我走了~”

“等一下。”

莫长歌挑眉望去,就听见低沉缠绵的嗓音传到自己耳朵里,“一岁一礼,岁岁平安。”

少女的裙摆随风而起,肆意飞扬,男子的话让人久久难忘怀,她听见她自己沙哑的呢喃:“我陪你守岁吧。”

以往的新年权瑾都是一个人蜷缩在房间整夜难眠,皇宫里的热闹与他无关,他也不愿参与,守岁这一习俗在自己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但此时权瑾透过她的眸子看到自己眉目含情,细水长流,“好。”

而后莫长歌坐在火炉旁先是小声的低吟浅唱,又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儿时学习琴棋书画的故事,等到午夜实在撑不住沉沉睡去。

这期间权瑾只字未言,做了一个静静地聆听者,此刻什么也不需要想,就这样把心沉寂下来,荒芜的心已经不再布满荆棘,反而吹进了风播下了种子。

他看着她沉睡的容颜,悄悄将她抱上床独自出门。

如果快乐太难,那就岁岁平安。岁岁平安,即使生生不见。

可是他不甘心生生不见。

怎么可能生生不见?

叫他如何不想她。

莫长歌正在自己的偏院里浇着花,就看见清欢寻来了此处,和她说皇上寿宴,三皇子向皇上推荐了自己,叫人接自己入宫去准备表演。

本来她是挺讨厌入宫的,这样被上赶着入宫更是不乐意。尤其是她现在并不想看见权瑾。

她无奈的一笑,晚上寿宴就要开始,现在才来通知自己,这是真看得起她啊。

起身换了件衣服,就跟随清欢去了青音楼。

此时大厅里宫内的太监已经等候多时,嬷嬷见她不急不慢的缓缓走来,连忙拉了一把:“长歌,这是高公公。”

她点了点头随后跟随高公公进了宫,下了轿子,一旁的婢女伸手搀扶她,还不忘提醒皇宫不比外面,姑娘说话可要小心。明明不是第一次来了,这些人真的很腐朽无趣。

她细细打量着这皇宫,看似金碧辉煌,其实沉闷压抑,长期生活在这里恐怕精神会恍惚,这也要注意那也要注意。

夜晚来临,华灯初上,不少达观贵臣,皇亲国戚陆陆续续进来。距离表演的时间还早,长歌就在长廊半倚着,看着湖里的小鱼儿游来游去。

不经意的一瞥,她的目光在落在不远处背对着她的男子身上。

这个男人有一头长及腰间的墨发,发丝如黑色锦缎般在后背恣意铺染,北风吹来,墨发张狂飞扬,加上衣诀飘飘的红袍,给人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压迫感。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光而立,红袍、墨发,犹如一幅色彩绚烂的画卷。

男子慢慢转过身来,她饶有兴趣的瞅着,突然怔住,收起了嘴角的微笑。

“歌儿。”

“九皇子,真不巧。”她皮笑肉不笑。

权瑾抬眸愣了愣:“我”

长歌没好气的回道:“你什么你。”

不等他回话,她就转身离开,回到大厅站在一旁,高公公提醒她一会儿别出差错,她轻轻点了点头。

继而打量着周围的人,那最高处坐着的就是皇上与太后,姗姗来迟的九皇子刚刚落座,与旁边的三皇子侃侃而谈。

还在思索着,高公公就出声提醒她该上场了。

长歌漫步走到台中间,瞬间台下的人不像上次一样那么惊讶了,毕竟之前她就已经来过,大放异彩。

长歌不卑不亢抬起头,看向皇上:“臣女恭祝陛下万寿无疆,特此献曲一曲。”

语毕,盘腿坐落在席上,抚手轻轻拨了下琴弦,继而行云流水般铺开来。

一曲终了,慢慢起身。

万庆帝:“好好好,实在是好。”

不知底下是谁说了句听闻长歌姑娘舞技也了得,不妨让在座的一饱眼福。

万庆帝:“哦?是吗~”

她低颔,然后嘴角一扯,又抬头:“如果陛下想看,长歌愿意献丑。”

万庆帝佛手同意。

上座的权瑾就看见她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水来。

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长发黑亮,伸手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

继而墨瞳淡淡潋滟氤氲,抚了抚腕间玉镯,如樱薄唇勾起一抹娆柔笑意,三月熏风拂水袖,一江烟水照花颜。

缓缓舞动起来,不知哪里传来了笛声。

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一时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醉得无法自抑。

不愧是青音楼的人,这嗓音这舞姿,真的是一绝。

莫长歌停下脚步随即下台,随处坐在了一旁,一直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她连看也没去看就知道一定是权瑾,低头喝起酒来。

久而久之宾客散去,莫长歌摇摇晃晃要离开。

权瑾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醉了,往常那双魅惑的眼睛此时也迷离懵懂,似一潭清泉,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更想靠近她。

只是眼前这情况,在皇宫里,人多眼杂。权以白四处瞅了瞅,“我给你打掩护,你赶紧带她走吧。”

“多谢。”权瑾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扶着莫长歌上了马车出了皇宫。

莫长歌微睁眼,突然似放光般,吴侬软语:“权瑾?你怎么跑我梦里来了?”

“你这是喝了多少?”他语气略显无奈,也懒得和一个酒鬼计较其直呼其名。

“没喝多少,放心,我没醉。”后者反驳。

权瑾暗自叹了口气,“坐好了。”马车一摇一晃,权瑾暗自扶着她生怕她摔倒。

她垂眉低怜:“权瑾,你喜欢我吗?”

“恩?”他闪过一丝错愕。

“不然这是做什么。你不怕外面的闲言碎语,胆子挺大,直接在皇宫就把我带出来。”莫长歌慢慢垂下了手。

权瑾:“我喜欢你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他现在都捉摸不透她到底醉没醉。

莫长歌嘴角扯过一丝苦笑,抿嘴无语。

“阿杜,掉头,回府。”权瑾暗下决心,不送她回青音楼了。

翌日

天微微亮,月影仍依稀可见,莫长歌微微睁开眼,头疼的拧眉,映入眼帘的是青色的帘帐,身下的床榻坚硬冰凉,抬眼望去,榻边即挨着窗,窗外一片旖旎,假山,海棠花交相辉映,不时有清香传入鼻中。

猛然惊醒,一切陌生感袭来,才发觉自己所处之境。

连忙起身,顾不得自己的样子,蹑手蹑脚打开房门,环顾四周趁着没人赶紧溜出去。

等到了长廊才停下脚步,慢悠悠的大量四周,一不留神撞上了人,抱歉的话语还没说出就听见头上传来,

“醒了?”

惊愕的抬头,就看见权瑾似笑非笑。刚想应付几句,脑海里突然闪现昨晚的画面“权瑾,你喜欢我吗?”

下文一点也没印象,“权瑾,你喜欢我吗?”这句话反复在脑中盘旋。尴尬的冲权瑾笑了笑,落荒而逃。明明还在冷战期,自己怎么就这么没骨气!

“长歌姑娘这是怎么了?”跟随在一侧的阿杜自言自语。

权瑾失笑几秒,恢复自然,“准备一下,去拜见四哥。”

“好的,主子。”

那边的莫长歌灰溜溜的跑回了青音楼,回到自己的屋里,赶紧坐在椅子上喘口气。

“长歌姐,你昨晚怎么没回来?”清欢轻声走了进来。

莫长歌故作淡定:“我回来了啊,你没看见而已。”

“是吗?”清欢产生了自我怀疑,昨晚她房间的灯就没亮起来过,难道自己看错了?

“行了,你回去吧,我累了,昨天进宫太累了。”莫长歌语气冷淡。

“恩,行。”清欢看她状态确实不太好,也没有多想就出去了。莫长歌这才放松身体趴在床上,大脑一片混乱。

酒这东西,以后还是别碰了。绝对!

与此同时

观海阁(四皇子府邸)

“本王可等你好久了,你也不知道来这。”四皇子权炎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不多时又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所以我这不是就来找王爷了,心有灵犀。”

权瑾稍作停顿推门而入,谈话声戛然而止。

“九弟来了~”

“权瑾?”

他点了点头,转身坐在了一旁:“四哥,听闻四皇嫂生病了,我带了点补品来。”

身旁的侍卫阿杜连忙拿出锦盒献出。

权炎看了眼示意下人收起来,“九弟有心了,本王替你皇嫂谢过你。”

“不必。”

权炎抿了口茶,似乎已有所指,轻笑:“阿瑾,你也不小了,该找个人照顾你了。”

“算了吧。”

权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九弟真是随性惯了,从小到大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不该要,身边人都看不懂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自从成年之后不少皇宫国亲上赶着介绍自家小姐,结果人家一点面子也不留直接拒绝。

就连昏迷这三年都有人芳心暗许,不离不弃。

到头来也无枕边人,愈发的孤寂清冷。一身自在话也没错,可终究还是孤独啊。

不过,听说那莫长歌,两人之间有点什么。

“青音楼那姑娘~”权炎淡淡抬头望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权瑾波澜不惊,目光幽深,“四哥,有些事你不知道为妙。”

闻人轻看着两人的气场玄幻,低头喝茶,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不作声。

权炎听后淡淡一笑,“九弟,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劳烦四哥操心了。”权瑾垂眸轻轻抿了一口茶。

权炎见状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多说无益,一切的自主决定权都在权瑾自己手中,造化只能看他自己。

“没事多帮我照应照应她,她似乎不再想看见我。”权瑾看了眼闻人轻说道。

闻人轻听到后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行,放心吧。”

“恩。多谢。”

权瑾居然还会道谢,真是难得能见到这种场景,权炎和闻人轻都发蒙的看向他,感觉到不可思议,这莫长歌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凉国

临近晌午,天气乏闷,这样的的天儿实在让人喜欢不来。

权妃芜蔫蔫的趴在凉亭的廊沿上。她逐渐的爱上了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的样子,无人打扰。

凉言清回到内殿,询问了下人权妃芜在哪,就不紧不慢走来,走近了才发觉她已经睡着,叫丫鬟拿来披风,轻手轻脚给她披上。

权妃芜感觉到了动静,眨了眨眼,睁开,迷茫的转头,声音略哑:“你回来啦。”

“怎么不回屋里睡?我听婢女说你午饭没动几口。难不成是在等我?”

“殿下想多了。”

她恢复了神明,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直起了身来,“我就是觉得没有事情可做罢了。”

凉言清垂下了眼睫又向上,“带你去个地方如何?”

“什么?”

————

两人来到了城街上,她就见他跟变戏法的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两个面具。

“殿下倒是准备齐全。”

“出了门,没必要叫殿下了。”

权妃芜戴好面具:“那,公子?”

凉言清默不作声,朝前走去。无语的撇了撇嘴,连忙跟上。

街上各式各样的店铺纷纷摆出摊来,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也有许多少男少女包括孩童戴着面具,在街上玩耍。

莫长歌疑惑的看向他:“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一直都这样。”

不一会她的目光就被一个卖饰品的小摊吸引过去,撇下凉言清,她自己走了过去。

凉言清慢慢走过去,看见她拿着一个羊脂白玉手镯细细打量,“喜欢?”

莫长歌轻摇头,放下了。卖饰品的阿婆见郎才女貌出声:“姑娘若是喜欢,叫你的心上人买给你。”

心上人?她顿然了解阿婆这是误以为太子凉言清是她心上人了,打算出声解释,就感觉手腕一凉,凉言清拉着她的手将手镯轻套在手腕处。

“喜欢就买。”

放下她的手,从腰间掏出银两给了阿婆就继续往前走。权妃芜无奈冲阿婆一笑紧随其后。

阿婆笑眯眯的看向这对璧人。

“过几天我会离开京城,出门办趟事。公主没什么事不要出皇宫。我会派人在皇宫里保护你。”凉言清走在前,低声。

“凤阳公主?”

“啊?”

权妃芜跟在后面,目光停留在腕间的玉镯,轻轻用手摩挲,完全没听见前面人的话语。

“我刚才说的你可听见了?”

“嗯”

权妃芜扭头默不作声,目光一顿又飞速移走,“洛神医?”

凉言清不明所以顺着目光望去,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饿了吗,逛了半天。”他出声询问。

“没事。”伴随着话语声,一阵咕噜咕噜声也响来。权妃芜尴尬的挠了挠头。

“回去吧。”

她错愕的抬头,这才出来几个钟头,“不能在外面吃吗?”

凉言清思索了一下:“跟上。”

她就跟着他,直到停在了一家饭馆。

店小二一看来的两位穿着华锦,热情似火:“二位客官,来点什么?”

权妃芜考虑到他们两个人不适合抛头露面:“有包厢吗?”

“有有有,来,楼上请。”

他们俩上了楼进了房间,随意点了几个菜,等菜上齐,店小二离开了,二人就摘下了面具。

权妃芜早已经顾不得什么礼数,面前的饭香味实在诱人,对于自己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来说,控制不住。

凉言清刚把面具放下,就看见她已经动筷,毫无形象可言,语气带着轻易可察的愉悦,“你一公主家,之前那宫里教给你的礼节呢。”

“都还回去了~”莫长歌嘴里塞满了食物,嘟囔不清。

“晚上有灯会,要去看吗?”凉言清随意吃了几口,放下了筷子。权妃芜停下了咀嚼,思考了一下,“不打扰你吗?”

他随意的摇了摇头,她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大发善心,居然越来越深得人心,想不通这人在想什么。

最终点头,愉快的决定管他呢,玩痛快了再说,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那可说好了,不要突然又改变主意。”

“我看起来像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

权妃芜想了想选择闭嘴,不回答,低头继续吃饭。

等她吃的差不多了,凉言清又戴上面具起身靠近窗边,俯视而去,“走吧,时间不短了。”

她抬头看了眼,拿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菜渍,踱步起身,“走吧。”

他转过身,手里拿着面具,朝她走去,抬手轻轻覆在脸上,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温热的指尖不经意拂过耳垂,权妃芜睫毛颤了颤,清眸直直看向他,这凉国太子是真的对自己有意吗?

等她反应过来了,他已经推门离去。

离开,外面黄昏斜影,残阳如血,整个大地与热闹的集市交相辉映,呈现一片祥和之景。

凉言清侧目而视旁边的少女,斜阳的光晕打在身上,抿唇无语。暗夜渐渐来袭,缤纷多彩的灯笼亮起炫目的光彩,夺目照人。

起初他还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毕竟人家贵为一国公主,屈尊来到这里,之前两个人也从未见过,他还以为这凤阳公主会娇嫩欲滴,没想到反而让他大开眼界,竟然这般肆意舒适。

月光照在身上,拉长了两人的身影。不远处小溪旁一群人捧着花灯放在溪上,祈福祝愿。

安然静好。

这一次离开的反而是权瑾,而不是莫长歌

边塞战乱不断,万庆帝下旨派九皇子权瑾率领将士前去杀敌。就这样权瑾踏入了荒凉之境,一去半月。

“王爷,还没攻下城来。”一士兵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怎么,是没吃饱还是怕死?”权瑾在营帐中捻杯酒在唇边递了递。

被问话哑口无言说不上话来,权瑾也没难为他,径直起身出了帐篷,帐外攻城失败的将士垂头丧气的散漫的站着。权瑾慢悠悠走到一人面前,抽出他腰侧的剑直接朝头砍去,霎那间鲜血喷涌,那人倒地不起,而他慢条斯理拿出手帕擦拭溅到手上的血,不大不小的声音回荡在周围:“想要生,那就给我拿出生的欲望。”

九皇子真的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过沙场了,此时带领的还不是自己的军队,反而是左将军名下的士兵,他们可能对权瑾的了解不是太多,不清楚他的手段。让他们一时都忘了他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如果手段不够残忍,十七岁的他被贼人掳去,又如何在贼人手中逃脱,一夕之间一国消失。也是那次他体会到了世态炎凉。

世人都以为九皇子就此陨落,他却带血归来。

三年前他意气风发,带兵出征从无一次失利,沙场上以一敌百不在话下。也许是沉寂了太久,久到战士都忘了他曾经披荆斩棘,心狠手辣。

“好好安葬他。”权瑾撂下一句话离开。阿杜知道主子还是没下狠手,不然怎会专挑一个无依无靠的没有后顾之忧的孤儿下手。

“虽然你们的直系上属不是本王,不过你们都是庆国的兵吧,那就给我拿出点像样的样子来,不然丢的可是你们左将军的脸面,到时候怪罪下来,可没人帮你们。”

权瑾冷眼扫过一群士兵,而后震耳欲聋的声音似排山倒海袭来。

“末将不敢。”

不多时阿杜带领着将士再度攻城,这一次很快就攻了下来,双方交战在即,大战一触即发。顿时鲜血肆意喷薄而出,横七竖八的尸体哀鸿变野。

一阵马蹄声这时由远及近传来,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的轮廓,但庆国的将士知道这是他们的九王爷来了,瞬间士气高涨。

两方的战士不断纠缠在一起,兵器相撞的声音乒乒作响。权瑾骑在马背上,没有丝毫犹豫踏着尸体朝对方首领靠近,剑光寒冷出鞘,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头就已经落地,“剩下的格杀勿论。”

张扬的身影逐渐远去,他回到营地勒住缰绳跳下马,低头看了看衣衫角边沾染上的血迹,鲜红的颜色与暗红的衣袍相得益彰,随手扯下外衣扔在地上。

返回京城,百姓纷纷出来欢呼迎接权瑾的归来,由衷赞叹九皇子英勇善战,有大将之风。那个熟悉的权瑾又回来了。

万寿宫

朝堂之上万庆帝喜于言表,“瑾儿此次出征辛苦了,之前左将军亲自带兵也没有将其拿下,还是你有办法。”

“朕有礼物要送给你。”

权瑾丝毫不感兴趣仰头。高公公拿出圣旨:“因九皇子御敌有功,特送汗血宝马五匹。”

“瑾儿,接旨啊。”万庆帝看他一直未动,出声提醒。

“谢父皇。”权瑾上前接了旨,弓了弓身子退回原处。

一旁的左将军汗颜惭愧,自己实在是太无能了。

早朝结束,一堆阿谀奉承的大臣凑上前来纷纷说着不尽相同的话语,“恭喜九皇子。”“可喜可贺啊。”等等。

离开已经有小半个月了,权瑾此时分外的想念莫长歌,毕竟两人还没有重归旧好,他没有忘记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把莫长歌哄好。

离开皇宫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青音楼,阿杜自己一人回了王府。

莫长歌弯腰认真的浇着水,低头不语,手里的水壶缓慢地滴出水来落在地上,肆意的流淌,清晨的阳光还算适宜,不会过于啱晒,照在身上还是很舒服的。莫长歌花费一定的时间干完了活,直起腰来开始仰望刺眼的阳光,不适的眨了眨眼,转身放下工具。

清欢一直安静的待在一旁,直到她完成了一系列的事情才走上前来递上手帕,示意她擦擦额头的汗。莫长歌随意接过来擦拭了一下就换给了她,留下句“我去洗把脸”就进了屋子,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泥土,用清水拍打了拍打就不再管它,洗了把脸又朝里屋走去,赶紧脱下了换了身衣服,顿时感觉清爽不少。

看来她还是适合躺着不动,偶尔颐养情操还是可以,要是让她一直干农活她可能会撂挑子不干。清欢再看见他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刻钟,主动上前询问:“长歌姐,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你很闲?”莫长歌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反问,清欢被她这盛气凌人的语气有点给吓倒,一时之间语塞,偷偷瞄了她几眼。

莫长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可能吓倒她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用管我。”解释完毕后她就穿过她出了门,留下还在蒙的状态的清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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