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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隔离治疗

穆宁没有想到短短的一晚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人中招感染,其传播速度远超出穆宁的预期。饥民营地到处都是呼天抢地、痛苦呻吟的病人,混乱不堪,德州卫兵士在到处维持秩序,严防死守担心这些病人逃跑出去,致使鼠疫蔓延开来。

穆宁急忙回到营帐,火速召开紧急会议,开始布置任务。德州卫各千户、各百户都左右侍立,等待着命令。穆宁望着旁边并肩站立的李郎中,示意由他先讲,但李郎中向下一步,拱手道:“单凭大人做主。”

穆宁也不再向让,审视了底下站立的属下,便紧急发布命令;“吴千户统帅步兵营严加防范,不允许一个人出了这营地,在各交通要道布设关卡,将来人一律扣留。”

“遵命。”吴千户领命出了营帐。

“江千户,立即组织后勤部队和骑兵营加班加点赶制形如李郎中所穿的防护服和手套,在几日之内务必完成。另外到沿路各州府、各郡县征调医生和郎中,统归李郎中指挥,将染病者与未染病的人分离开来,设立隔离区和治疗区,分区管理。”

“遵命。”江归时领命而去。

“洪百户,你率神机营兵士立即搭建隔离所和治疗所,尽快完工;到各处采购药材,用来治疗患病者。”洪百户领命而去。

将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穆宁开始与李郎中巡视营地饥民。防护服虽然还未来得及制好,但士兵都已经利用好身边一切可以使用的衣物等等,将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

“大人,救救我女儿吧,求求您了!”一个年逾半百的妇人扑倒在穆宁的脚下,一手扯着穆宁的衣服,一手指着自己半躺着的孩子。旁边的士兵上前准备将这冒犯大人的人捉拿下去。“谁敢!”穆宁大声斥道。士兵也不敢再有所行动了,忙躲到了一旁。

穆宁搀扶起这满脸倦色的妇人,来到她的孩子身边,俯身蹲了下来,看到这是一个年纪尚轻的小姑娘,面容憔悴,脸色暗沉发黄,呼吸困难而急促,小手烧的通红,嘴里念着:“大黄,大黄。”穆宁看得于心何忍,忙召来李郎中为其把脉问诊,李郎中经过诊治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拖延太久了,恐是不行了。”

这妇人听到李郎中给出的结果,一下子昏倒在地,周围的人帮着捶腰捏人中之后,才慢慢苏醒过来,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寸一寸地靠近自己的女儿,低头细致地为女儿擦拭着满身的汗水,目光是那样的柔和,轻轻地呼唤着自己女儿的乳名。

这场面穆宁真的无法接受,赶忙避了开来,还没走出几步路,就听见一声惨绝人寰的痛苦声,但穆宁没有办法,因为还有更多的人等待着他的救治。

一路上,类似那妇人的悲惨遭遇屡见不鲜,尸体枕籍,满目疮痍,每过一段时间,便有很多人发作。

顾不上休息,穆宁与李郎中在大营内商讨治疗的办法。

“李郎中,可有治疗此病的药方?”

“此病乃是感天地恶毒异气所致,务要以治里为主,当前必须先以清热解毒为主。”李郎中郑重地告诉穆宁,“上干天和,疫疠为灾。此病最早一到三日便可发作,因此暂定隔离时间为三天。”

李郎中从医箱中拿出笔墨纸砚,将纸铺开,写着药方:连翘三钱、柴胡二钱、葛根二钱、生地五钱、当归钱半、赤芍三钱、红花五钱、川朴一钱、甘草二钱。

李郎中笔舞龙蛇般地写完方子,吹了吹墨迹未干的药方纸,双手呈给穆宁:“大人,这是解毒活血汤的配方,治这病大大有效。大剂攻下,轻者两三剂,重者八九剂,浊苔褪尽,脉平而不燥急为稳,这病就算是控制的住了。”

穆宁结果药方,吩咐柳书生拿着药方火速熬制解毒汤,充满感激地说道:“李医士,大恩不言谢,我在此给您道谢了。”穆宁扑倒在地,准备跪了下来。李郎中怎敢轻易受这样的大礼,将穆宁扶起,“小人行医几十年,但记得医者仁心四个大字,本就是分内之事,那用的着受谢呢”李郎中坚持不受,穆宁也就不再坚持了。

自从穆宁的命令下达之后,德州卫的兵士都开始忙碌起来,各分其职。短短的两天时间,十几座隔离营帐被建好,都是由士兵将一根根砍伐下来的树木搭建而成,这般速度,也是足够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从北京、保定府来的流民、饥民都被阻拦下来,立即进行检查,并且将其安置在隔离区。从保定府到现在这个地方都派驻了士兵把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解毒汤也分发给饥民,用来治疗患病者或者预防瘟疫。每一个隔离处都有专门的士兵加以看守,随时正准备向穆宁汇报疫情状况。李郎中也带领着从各地征调过来的郎中、医生实地观察病人,改进治疗方法。同时李郎中等人还参与到了关口营地诊断是否是染病的任务中。

时间总算熬过来第四天,穆宁近日来不曾合眼,总是为这瘟疫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的。

“大人,最后一批患者痊愈了。”吴述白满面兴奋地冲了进来。穆宁顾不上穿鞋,慌慌忙忙地赶出营帐,只见最后一批患者收拾好了行李正在离开,看见穆宁跑了过来,都不约而同地跪倒,大声说道:“大人真是在世活佛,救黎民于水火。

穆宁感动地热泪相框,急着招呼百姓起身来。在穆宁的目送下,最后一批患者离开了营地。瘟疫保卫战,最后终于以获胜的姿态展现出来。

“大人,可喜可贺呀。”李郎中也道喜着。望着一下子空空荡荡的营地,他知道这瘟疫虽然现在落了下风,但它必会卷土重来,所以仍旧不敢松懈。

“大人,京城来消息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柳书生顾不上喘气,忙将最新的公文递交给穆宁。穆宁眉头紧锁,“糟了,这事耽搁太久了,竟忘了自己的重要使命。这两个消息必须得过过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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