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月换星移……不知不觉之中,阿旺就渐渐地长大了。
岁月,抹去了阿旺身上稚嫩的面貌,它的身体也变得强壮起来了;一双眼睛变得非常精灵,一直是炯炯有神的模样,只是,孤单的日子里面,令阿旺变得有些消沉,身边除了一些小伙伴之外,就是没有遇到和自己一样的同伴了。
在孤单的日子里,令阿旺变得异常地烦恼,有时,还会无缘无故地将一些坏脾气,发泄到一些人的身上去。例如,欺负那些家鸡和鹅,将它们身上的羽毛咬去一大块,还用脚把家鸡给摁住,不停地踩踏欺负它们。直到被主人发现了,才悻悻地离去。
有一次,闹得差一点就要被主人拿起棍子追着打了,幸好,还是它跑得快,所以才逃过一劫的。
不过,不是每次都会这么走运的。阿旺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已经若恼了主人。
生活的桎梏,开始出现在了阿旺的身上。它,很快就尝到了那种痛苦的滋味。
主人在它脖子上,套住一个项圈,用链条给锁住。
“你能啊?就牛给我看看!”主人用不友好的眼神对它看了看。
阿旺极力的反抗着,喉咙里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来,双脚用力地在地上刨着地面。它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身子都塞到地缝里面去。它非常后悔,这样把主人给得罪了。
自由惯了的阿旺,非常惧怕现在的这种生活,“反对压迫,还我自由!”这种念头一直在阿旺的心里面重复地咆哮起来:“给他人的生活强行加上桎梏,就是不对的,不道德的。抗议!我一定要抗议!”
很明显,这种抗议是无效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受到法律的保护——主人现在就裁决,这种抗议无效!”
阿旺奋力地反抗着,恨不得把脖子上这个项圈给挣脱掉,项圈把他脖子上的毛发已经刮去了一大块,很快就磨到皮了,它越是想挣脱,心里面就越难受起来。
春天,是一个多雨、湿润的季节。时不时地,天空就会落下来一点小雨。
树丛里,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响声。
几天的时间里,那个项圈就把阿旺的脖子,勒出了一些伤痕来了,再加上湿润的天气,很多虱子就在阿旺的身上繁衍生长起来了,很快,阿旺的皮肤就开始溃烂起来,让自己苦不堪言。
阿旺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主人给它送来了饭,把盘子洗干净,然后,把饭倒到盘子里面去,拿到阿旺的面前,给它吃。
阿旺痛苦的呻吟着,它并不想吃饭,也没一点胃口了。
主人看到它没有吃饭,就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然后,他把手放到阿旺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它。
突然,主人做了一个决定。他解开了阿旺脖子上的项圈。
阿旺一下子就蹿起身来,显得异常兴奋起来,它不停地用舌头舔主人的手,并对着他摇头摆尾,呼吸气流大口大口地从它的鼻孔里喷了出来,发出“呼呼”的响声,它显得很解气的样子。“太感谢您了!我又可以重获自由啰!”
主人摸着阿旺的头,他看了看它脖子上的伤痕,喃喃自语地对它说着些什么?
阿旺看到主人的这些表情,大致上也能知道他在对它表达些什么?他是关爱它的,心痛着它现在身上的这些状况,再不给松绑一下,它可能就会生病的。
阿旺好开心的样子,正准备跑出去玩一下。
主人马上拦住了它,手上还拿着一个条竹子,对它比划着,还示意要它停下来,嘴上喃喃自语对它说着话。它不敢再乱跑、乱动了,马上半蹲下身来,像个乖孩子一样,吐着舌头,眼睛直直地望着主人,生怕主人一不高兴起来,又要让它“坐牢”了。
——“没办法,权力就掌握在他的手里呢?又不能跟他对着干——还是老实点好才免受皮肉之苦。”
春天的气息又温热,又多雨。风儿夹杂着零星的小雨点,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落到了小木屋的屋顶、青梅树、龙眼树、菜园、蜜蜂箱、养殖场的牛蛙棚、池塘、草地,还有阿旺的脸上,把一切都弄的湿漉漉的。
眼前的这一切,真让人的心情都烦到了极点。
而往往这个时候,正是农忙的季节,主人开始整理养殖场,给牛蛙池调整蛙苗。青蛙下的卵,已开始孵化成小蝌蚪,主人把水池里纱网中的小蝌蚪归类,然后放到深水池里去放养起来,等它们蜕变成长出小腿的小青蛙的时候,再重新放养在另一个池子里去,看似很复杂,活又多又杂,主人看起来却是很能干的样子。他忙完这些活后,又要开始整理蜂箱的蜜蜂了,因为夏天就要开始出蜂蜜了。似乎总有做不完的活一样。
阿旺闲着,觉得无聊,它也想找点事来做,就一直跟在主人的屁股后面。
过了一会儿,主人在浅水池中捞好了蝌蚪,准备上岸来,阿旺就马上给找来了一个桶。它用嘴巴咬住桶的提耳,然后,提到主人身边给他。
主人惊讶地看着阿旺。
他用手摸了摸阿旺的头,并对它殷勤的表现,开心地笑着,“你真的像个懂事的好孩子!”主人的内心好像在这样说着。
池塘里面,有几只鹅,正悠闲地飘浮在池塘的水面上。微风吹过,水面上轻微震荡起层层涟漪。那些鹅一会儿静止不动,一会儿又轻拍着翅膀,就在水中戏水,还开心地对着伙伴“鹅鹅鹅”地叫了起来。
有几只家鸡正在啄青菜吃,有些已经被啃去了菜叶子,只剩下光凸凸的菜茎。
阿旺望了望那些悠闲自在的人,对它们也是爱理不理的:“吃吧,反正主人不管你就没事了,再说,那么一大片的菜地,种出了那么多的菜,就算给你们一起去吃,也不可能被吃完的。”
现在,阿旺并没有分心,而是跟在主人的身后,一会儿跑过来,一会儿跑过去,它,要帮助主人尽量赶在天黑之前忙完手上的农活。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主人终于忙完了手上所有的农活,然后,就回家去了。
这时候,蜜蜂都归回到蜂巢里去了,家鸡和鹅也安静了下来。农场里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虫叫声,再加上青蛙的呐喊声,已经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首首动听的乐曲。
眼前的颜色,也渐渐地变成了黑色的色泽。
有些动物的眼睛在黑夜里依然是可以看清物体的,就像X光机照出来的样子,只是看到的颜色都会是同一种色彩——灰白色。
一股同类的味道,令人振奋起来。
阿旺不停的用鼻子嗅着这股味道的来源:两千米、一千五百米、一千米……气味不但越来越重,还越来越清淅。密密麻麻的树木,挡住了视线,无法看清楚到底是谁?
阿旺提高警惕,目光不停地在树丛中搜索起来。
“是谁,快出来!”阿旺很凶恶的对草丛后面的人大声喊叫着。
“是我。……我只是想从这里路过,我没有恶意,请您不要误会!”这个人很温柔地说着。
“原来是一位极有素养、身材窈窕的少女。”阿旺对她仔细地看了看。
阿旺走过去,慢慢地靠近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份戒心了。
面前的“她”,温柔可爱,只是,身材稍微偏瘦了一些,可能因为常年都是在外面闯荡,受尽了饥寒交迫的日子,有时饱一餐,有时饿一餐,所以,身体才会显得有些瘦弱。
阿旺非常清楚这种生活状况,他当年和妈妈过的就是这种苦日子。
“那你准备往那去。”阿旺开始询问她,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份敌意了。
宁静的夜,安静得真的能让人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我也不知道,走一时,彼一时,四海都是我的家。”她温文尔雅,抒情画意的表达着。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阿旺的声音充满了满腔热情。
“他们”两人相视而笑。就好像是惜别已久,而又重逢在了一起的知音一样。
她告诉他,她的名字就叫“小瑶”……
接着,阿旺开始和她讲起他以前的故事。说到伤感的地方,不免让人泪流满面。
小瑶专心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的眼睛里面已经闪着泪花:“是啊,多么凄惨的故事,真心要替你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