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残兵败将艰难渡过二龙河,真田幸这才得知,德邦军主动出击,竟把他的一万五千先锋杀得只剩千余人。
他随手抓来一个将官问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将官战战兢兢地说:“我们先锋把敌人两个团引出禁魔区,然后试图围歼他们,没想到敌人从四面八方杀出,反而将我军围住。”
“为什么不突围?”,真田幸质问他。
将官答道:“先锋大将认为我们也可以反包围。如今德邦军出了禁魔区,只要您赶到这里,依照我军的兵力优势和火力优势,敌军必然损兵折将。”
“……你继续说后来呢?”
“后来我军援兵迟迟未到,信使也没有回归,敌人但是先后派了两支援军。我军战意一再受挫,先锋又看见东面弹幕四起,知道您也被人挡住,于是带人向东突围,却不想突围之时被敌将一箭射落马下……殉国了”,将官强忍悲痛说完。
“河西树林应该有伏兵,你们一队残兵如何冲过来的?”真田幸又问他。
“刚才的那片树林吗?没有人啊……”,将官正觉得奇怪呢,为何主帅要和一个无人的树林过不去。
曹文凑了过来:“元帅,我们怕是中了敌人的疑兵之计了。那一员小将立于桥头。不慌不忙,只是故作姿态,其实他身后的烟尘不过是悬羊击鼓的小把戏。”
“是了,是了。我以为如此优势,只要稳扎稳打,决然不会失败,所以才行事谨慎了些。没有想到反而中了敌人的奸计”,真田幸虽然是贵族出身,但也有些本事,他也很快想明白了这一切。
“取酒来!”
一将士端过一碗酒递给真田幸。
真田幸端着酒缓缓走到二龙河边,将酒洒入河中。
“诺克萨斯建国以来,从没有在还没有开战时就损失上万人的先例。我,真田幸。誓要取莱顿城,为三军先锋报仇雪恨;为诺克萨斯雪耻。”
此话一出,全军上下无不动容。原本跌落的士气重新高涨。
他把碗一摔,大步流星回到本阵。开始排兵布阵。
“六位法师团长”。诺克军制,一支主力万人军团可配备一支二百人的法师团。而他这里足足有六支法师团。
“在”
“抽调强力冰法和土法,冻结冰面。以供部队通过。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一位法师团长答道:“刚才的魔法弹幕已经消耗了太多的魔力。如果要快速的话。大概十五分钟可以冻结出一条供步兵通过的道路。骑兵不可以在冰面上快速穿行,辎重也承受不起”
“石匠”
“在”
“动用一部分工程石匠,速度修好六座坚实浮桥,以供骑兵和辎重通过。然后在河西修筑六座营寨。”
“是”
“曹文将军。”
曹文出列回应:“在!”
“先锋所领的第六,第七军团还剩下五千人留在大军中,我给你三天时间,把这千余人的败兵和那五个团整合成新编第六军团。如果你做得好,你就是第六军团军长。”
他本是一个统领二百五十人的小营长,如今有可能被跨阶提拔成了军团长,自然对真田幸感激涕零。
“我一定把第六军团重新带成虎狼之师。不负元帅重托。”
“班塔尔,德莫尔,你二人领三、四军团去莱顿城北十里扎营”
二将点头称是
“罗伊,塔西德,你二人领第五、八军团去莱顿城南十里扎营。”
这二将也领命而去。
“龙堂续!今村猛!”这是他的嫡系,第一,二军团军团长。
“在”
“你二人各领本部人马,准备攻城器具。随我直抵莱顿城东。”
诺克萨斯军紧锣密鼓地各自执行任务,此番虽然有小败,但反而激发了全军的士气。不消一刻钟,第一座浮桥已经搭好,在数百法师的协力下,河面也已经可以通行。
这边诺克军如此,莱顿城中德邦军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帅府议事厅中,拉克丝已经抹去了泪痕,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扫了大家的兴。
管季仔细看整理的战报,然后通报给诸将:“今天上午,我军歼灭了诺克军主力一万三千余人,而我们十二个团加起来损失不足二千人,其中主要是托尔将军和麦凯的两个团,各自损失过半。”
然后是各团杀敌,损失,缴获等等详细的战报,总之收获颇丰,可以算大胜了。
几位团长都很高兴,直言拉克丝精通用兵之道。
麦凯却站起来说:“诸位团长只说主帅会用兵,可知道今天的险境。”
“今日若不是有那三百敢死队死死拖住敌人的数万援军?我等都是成为诺克萨斯军手下的飞灰了。”
他又转身对拉克丝说:“今日主帅虽然出奇兵,获全胜,但实在是弄险之策,万万不可再有一次啊。”
“麦凯将军此言差矣,若不是为了救你,我军又岂会深入险境。今日你自己损兵折将,却说主帅用兵有差错,岂不是笑死人吗”,这边一位团长出言道,他今日大获全胜,颇有斩获,因此对新主帅很是拜服。
此话一出,麦凯无话可说了,因为这是事实啊。
拉克丝看着这出闹剧,眼神看不出是喜还是怒。她简单的询问了一下身旁的伊洛蒂后终于开口:“两位将军不要吵了,我有一句话要说。”
她打量了麦凯一眼继续说:“麦凯将军,知道你的部队损失过半。这样吧,你的团长就先不要当了,把你的兵交给托尔将军,两军合成一个整编团。”
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如今他损兵折将,还在这里对主帅提意见,焉能不让主帅反感,但是这话从一个比还小六岁的小女孩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