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如月就被乱糟糟的声音吵醒了。如雪蜷缩在如月的床角,睡的香甜。
“吱拗”一声,紫湘端着铜盆进来,把铜盆放在木架上。
“主子,陛下来了。”紫湘压低声音,“您赶快洗漱出去吧。”
“还有谁?”如月漫不经心的开口。
“文夫人,还有一些奴婢不认识的!”
“我知道了。”如月懒懒应了一声,打了一个哈欠。
等自己梳洗完毕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平帝坐在主殿内,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如月给父皇请安!”如月由紫湘扶着,跪了下去,她单薄的身子只穿了桃红色对襟小袄,颜色艳丽,愈衬托出她脸色不好,她顿了一下,“还有褚氏各位叔伯,如月给你们请安。”
看到自己那般疼爱的如月这副样子,平帝说不心疼是假的,语气也好了许多:“最近是不是吃食上有些怠慢?怎么气色不太好?”
“如月最近有些气血不顺,这些日子都是早睡早起,正在调理,父皇不必担心。”
“月公主这话说的未免太过绝对,早睡早起,总有那么一两天,遇到什么让公主不顺心的人,公主入睡不得。”
如月抬起头,又是文若兰那张嚣张跋扈的脸。
“夫人说的话,如月听不懂。”
“你别装蒜了!”文若兰索性撕破脸皮,左右什么都做好了,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便好,“你把我母亲如何了?”
“夫人的母亲苏氏不是前一段时间殁了么?我能把一个死人怎么样?”
“你、”文若兰被如月说的一时语塞,“我的母亲现在是褚氏!她好心来陪伴我,我自然把她视若亲母!你把她如何了?”
如月看着文若兰如此心虚,笃定了自己昨晚的猜测,便开始胡诌:“你与大夫人关系如何,随便一个街坊,随意一个近友都能打听出来,夫人又何必在这里再三演戏呢?”
看着文若兰气得通红的脸,如月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你先起来说话。”平帝一个手势,就有小厮搬了红木椅子过来,紫湘扶起如月坐了下来。
文若兰眼看平帝的态度好了,顿时着急了:“我母亲就是不见了,有宫女亲眼看到她与月公主见过面,还互相撕扯。”
“真是不巧,我也有宫女看到夫人你与文大夫人有争吵,也互相撕扯了呢。”
“你……”文若兰气急,跪在平帝面前,转眼间便泪眼汪汪,“臣妾并非怀疑公主,只是有人亲眼所见,我与母亲感情深厚,又在皇宫里失踪,臣妾只是想还公主一个公道,找回母亲!”
“父皇,文夫人所说不错,在这里口舌之争也无义,人证也可以造假,为今之计,便是搜查停月殿及其周围,若是找不见文大夫人,如月的嫌疑也可以洗脱了。”
文若兰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洛如月,你果然还是如同之前一样,自信过头。
“父皇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如月知道。”如月接过平帝的话,“父皇是担心如月蒙冤,各位叔伯也是看着如月长大的,都是来为如月作证,证明如月清白的。”
平帝看着如此善解人意的如月,到底是心里的愧疚又增加了一分,自己此行的目的,如月如此聪慧又岂会不明白?
只是如今骑虎难下,自己必定是要给褚氏的人一个结果:“来人!”
文若兰的脸上扬起一抹一味不明的微笑。
她就那般看着禁军兵分两路,一路在停月殿内搜查,一路在殿外搜查。
她已经可以想象褚庆莲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洛如月的表情,还有平帝,他此时有多愧疚,之后便会有多生气。
“陛下!”一盏茶的时间,禁军来报,“停月殿内外都搜查过了,并没有褚氏的踪迹!”
“不可能!”文若兰不敢置信。
“怎么?夫人为何如此诧异?”如月反问道。
“因为、因为有人看到……”
“便是我遇见过大夫人,绊了几句嘴,又如何?这能证明什么?况且大夫人与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月多日不出殿门,撕扯之说实在是说不通!”
“你们、你们殿外也搜查了么?这、这大雪天,很多东西……”
“回娘娘!连湖里,属下都打碎了厚厚的冰,让人打捞了。”
文若兰一下子面如死灰。
“这莲儿能跑到哪里去?”褚庆莲的祖父忍不住担心,褚庆莲是褚氏长女,从小争强好胜,即便在文家也报喜不报忧,他们根本不晓得褚庆莲与文若兰的关系,只是今天一大早就被文若兰的人通知褚庆莲不见了,又有丫鬟说曾看到如月与褚庆莲撕扯,这便火急火燎的来了停月殿。
“皇宫就这般大,搜查皇宫,定是能找到大夫人的下落,指不定被皇宫里什么新鲜玩意吸引了呢!”如月提议。
“月儿说的对!”平帝心知肚明需得安慰好褚氏,立刻下令,“来人!搜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