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清早,吃了早膳,秦兴就领了萧瑾翊的密旨先回去置办了,留下了四五个他的得力护卫。
“昨夜是谁要杀你?”
“可能是因着我富商的身份,想劫些钱财吧。”
如月看得出萧瑾翊是在敷衍自己,罢了,左不过的岚照的国事,自己又何必参与?
“治蝗既已有了大概的方案,接下来便是旱灾了,这个除了修运河没有其他的办法,而运河的修建少则几年,多则数载,并不能起到眼时的效果,并且,你最近动作太多,即便你们岚照相对来说,官官相护没有那么严重,怕是接下来你也会被为难。”
“为难又如何?已经都得罪了,便是再多一件也不碍事。”
“如果有一天,你被人起兵造反,威逼退位,我便自己逃了,乐的自在。”
“哈哈哈。”萧瑾翊被如月认真的表情逗的哈哈大笑,随即开口,“造反需得有兵,调兵需要兵符,我一回来,除了装疯卖傻外,就是收集兵权了,兵权不到手,谁敢异动?如今嘛,打就打呗,我还能怕那些酒囊饭袋。”
“……”如月百般无语,“萧瑾翊,你是不是也会这般算计我?”
“这便不会,那群老头只会坏我的心情,不像夫人,有美色勾引,我流连忘返,舍不得让夫人不舒坦。”
“又来!我要走了!”如月说话,佯装起身。
“别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萧瑾翊连忙拉着如月,自己真的不该呈一时口舌之快,“你先在这里休息,昨晚怕是没有休息好,外面天热,我自己去考察就好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了便与你带回来。”
“糖葫芦。”
“糖葫芦?”萧瑾翊盘算着考察完进城去应该还来得及晚膳,“好。”
他站了起来,捏捏如月的小脸,“我快去快回。”
然后在如月发飙之前迅速的跑掉。
“这个人!”如月摸着自己刚才被萧瑾翊捏过的脸,一副受调戏的样子。
“夫人跟公子感情真是好呢。”萧瑾翊的随从都跟着他去了,琴儿出来收拾桌子,有点羡慕。“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好像夫人与其他只会绣花扑碟的女子不同哪。帮助公子解决了顶大的事。”
“是吗?”如月转过身来,“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您跟公子来这边琴儿已经很开心了,若是您在帮忙,真的是折煞琴儿了。”
“开心?”如月不明白。
“是呀,夫人这般模样,定是上过学堂。”琴儿麻利地收拾碗筷,还不忘跟如月聊天,“我娘说上学无用,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们这边新开的学堂,去几次我娘打我几次,沾了盐水的藤条,可疼了。”
“但是遇到了夫人您。”琴儿的声音明显欢快了许多,“我娘说公子娶您,一定是因为您上过学堂,懂得多,您看我说的对么?”
琴儿一脸向往地望着如月。
如月无法解释自己的萧瑾翊的关系,只得点点头,随即又问:“便是有了学堂么?”
“对啊。”琴儿端着未洗的碗筷,“陛下登基不久后,朝廷就给每个地方建了学堂,请了先生,虽然男女都可上学,但是总归女儿家少的很,娘已经答应我,让我做男子打扮以后去听课,而且我想,以后肯定有很多女娃娃可以上学,但是第一人是琴儿,感觉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你们的学堂设施如何?”
“便是原本的牛棚。”琴儿捂着嘴偷偷的笑,“周边大多学堂都是这样的来的,但是神奇的是,很多村民自发的出力出钱,虽然可能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我还偷了家里的扫把给送去了,我娘到现在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琴儿碎碎念着,脸上都是对未来的欣喜,如月仿佛可以看到,以后的岚照,广纳人才,女子为官,朝气蓬勃。
“琴儿,你在磨叽什么?”厨房传来琴儿娘的呼喊。
“哎!”琴儿答应着,边走边对如月说,“许是有一天,琴儿也像夫人一样,出口成章,学识渊博,那琴儿也一定会像夫人那般运气。”
琴儿的衣角都带着喜悦。
设学堂这件事自己不知道对父皇提过多少次,然而或许国库亏空,或许要修筑宫殿,总之没有一次成功过。而自己因为没有银子,也就作罢了。
却不想,缺少银子有缺少银子的方法,不过这法子,当真也只有萧瑾翊一人可以想到了。
如月可以想象,他有多少阻碍,银子、地方、文武百官的阻扰……
他到底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这个人,果然不是不同表面那般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