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您刚刚说您叫啥?”她连忙放下茶杯,震惊中已经不自觉用上了敬语。
“这个名字有何问题吗?”叫福泽谕吉的男人并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哪里奇怪。
“没,没问题。”许流年拿纸擦了擦嘴,摆摆手。
心里却想:问题大了啊,你知不知道另一个世界你的头像值一万日元啊!
没有带入感的小伙伴可以想一下有人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毛爷爷。
这可是被印在万元大钞上的男人,我得尊敬点。
她想着,说到:“那您的剑术一定登峰造极吧,有没有兴趣指点晚辈一下?”
“这倒是可以。”这位福泽谕吉先生不愧是万元大钞上的男人,十分好说话。
但他又说:“不过现在我们要谈的,是我的老师,也就是许流年小姐,你的外祖父的事。”
许流年:“你老师?我外祖父?”
她的外祖父竟然是大教育家福泽谕吉的老师?
脑海中蹦出上个世界某个白毛天然卷男主角,她大胆猜测。
该不会,是吉田松阳吧?
那她妈妈是谁?性转版桂小太郎?还是性转版高杉晋助?
好恶寒,她哪个也不想要。
这厢许流年难得胡思乱想,那厢和服武士先生淡定开口。
福泽谕吉:“我的老师,你的外祖父,是夏目漱石先生。”
正在喝茶的许流年:哦原来是……噗!
一口茶直接喷到了对面男人的脸上。
“您刚刚说啥子?夏目漱石,是您的老师?”
能够在一秒之内捕捉到风声的少女,表示自己可能耳背了没听清。
夏目漱石成了福泽谕吉的老师?而我是夏目漱石的外孙女……她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而且你们师徒俩不是上个世纪的人了吗,为什么都21世纪了你们还这么年轻啊?难道修炼成仙了?不对,东瀛的话……被供奉成神了?
向来除了剑道什么事都能淡定以对的少女,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福泽谕吉当然不知道面前面瘫脸的少女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淡定地拿出纸擦了擦,继续说:
“是的,夏目老师,就是您的外祖父。”
然后许流年就听了一耳朵狗血伦理剧。
夏目漱石年轻时候为了理想经常四处奔波,与自己的妻子关系冷淡,后来妻子终于受不了他的冷漠,不想守活寡,于是与他离婚,带着女儿回了娘家。
这个女儿,就是原身的母亲,夏目笔子。
因为父母失败的婚姻,加上住在舅舅家那种寄人篱下的苦闷,笔子养成了脆弱而偏激的性格。
在笔子十七岁的时候,她母亲,也就是原身外婆去世了,在这种极度悲伤的时候,她认识了原身的父亲,一位到东瀛旅行的种花大学生。
两人兴趣相投,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迅速坠入爱河。
可是不管是父亲还是舅舅,都极力反对笔子与外国人在一起,于是他们决定私奔回种花。
夏目漱石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女儿,但原身的父亲是孤儿,种花对外又神秘的很,这对夫妇就像两滴落入汪洋的水滴,溶进13亿人口里不见踪影。
直到某一天,他在一位大人物那里,看到了种花某个案件的资料。
一对夫妇带着孩子去华山旅游,却被一个在逃的异能者犯人袭击,夫妇俩为了保护孩子拼死搏斗,最终与犯人同归于尽。
夏目漱石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女人,是他的女儿笔子。
但这已经是十一年前案件了。
他的女儿在异国他乡死了十一年,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才知道。
巨大的悲痛缠绕住了这个强大的男人,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只是个没用的父亲。
而如今唯一能支撑他的,只有找到女儿的孩子而已了。
“所以我才会来此地。”
福泽谕吉平铺直叙的把这狗血的剧情讲完,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许流年,像是在问她有什么感想。
许流年:反正是莫得伤感也莫得感动,只觉得挺尴尬的。
关键夏目漱石要找的是他女儿笔子的遗孤,可她不是啊。
原主估计早都和爹妈一起投胎去了。
不过既然她继承了这个身体,那么有些责任也应该一并继承。
真正的剑客是不会欠债的,人情债也不行!
于是许流年双手支着桌子,身体向前倾,拉进和男人之间的距离。
“那我去东瀛见我外公,是不是就能经常和您切磋剑术?”
“如果有时间,我会指点你的。”
许流年的目光瞬间火热起来:“那我要去东瀛!”
毕竟那是“她”的外公,她总该去见一见的。
而且,顺便,正好,能和眼前这个强大的剑客比试。
一箭双雕,多好。
总被老不死师父或者师父的老不死朋友压制,再不然就是连她废物师兄都不如的废物,她真的腻了。
至于不正经师父知道之后会不会哭,许流年认真想了想,反正他没事时候也哭,不用在意。
就这样,痴迷剑道的少女,和有着万元大钞脸的男人,定下了要去见自己名义上的外公的约定。
知道真相的师父大人眼泪掉下来:乖徒儿早说啊,为师可以给你找一排的强者跟你对练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