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知是哪个人触犯了刑堂戒律,凄惨哀嚎了一夜,听得我骨头都打颤。”
“原来你也听到了,我还以为你住处离得远,听不见。”
“我现在想想骨头都疼。”边说边摸了摸了胳膊。
“我听说好像是个杂役房弟子弄伤了申大师兄的灵兽,被送到了刑堂。”
“这人真是作死,谁人不知灵虎是申大师兄的命,弄伤了它,那人没死也算福大。”
“去刑堂的人,哪个不是活着进去,躺着出来,能有口气儿就算不错了,我听昨夜那惨叫之声,怕是悬了。”
“你住得远,听不真切,别妄下结论。”
那人瞬间生气了道:“我之所以选那么远就是不想听到刑堂人的叫声,以往每次处罚我都没听到,现在我被她弄得骨头疼,叫得我心惶惶,睡都睡不着,她肯定活不了”,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
只是在那个夜晚睡不着的人又岂会是她一人。
其余人见她生气了,忙道:“信你,还不行吗”
随即有说有笑地走了,对于她们来说,刑堂的事会唏嘘一阵,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安平浑身湿淋淋地躺在漆黑的石板上,像一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双眼失神地涣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里终年不见阳光,唯有森严的烛火幽幽地燃烧着,仿佛是一座被上天抛弃的炼狱。
安平整个人的灵魂都不太稳定,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嗓子喊哑了,说不出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胸膛微弱的起伏,恐怕已被丢到了后山,随便掩埋了。
“竟然还活着,放到候室,等人接吧!”刑堂总管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中的法宝,眼中含着热切与疯狂。
“好久没动过散魂鞭了,真是一把老骨头都快散开了”他蹲下身,用鞭子挑起了安平的下颚,“刑堂最高级专门针对灵魂的处罚,你竟然还活着,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总管大人,你可是风华正茂,以后用这鞭子的机会多了。”
他直起腰,阴柔地笑了,森白的牙齿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舔了舔血红的唇瓣:“可惜,长得这么好看,叫得这么好听的人,再也遇不到了。”
“你说,我要不要把她扣下,就和外面的人说,她死了,这样她就能和我多玩几天?”
“大人万万不可”,他至今还记得当初大人为了一己私欲,硬生生地将一人活活折磨死,结果被上面的人查到,整个刑堂都几乎都被血洗了一遍,所有在职人员,都承受了散魂鞭。
那一鞭抽得他,灵魂颤抖不停,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想死。
他同情地看了眼地上的安平,他不知是什么信念在支撑着她,但她是第一个从大人散魂鞭下活着的人,他不愿看到当年的惨像,也不想她在此香消玉殒,所以竭力阻止。
“快把她放到候室,免得让我看见了心痒难耐。”像是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子般,气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