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莎娅那个贱人将消息透漏给顾昊霖了，否则边军不会来的这么快。”
十几个苗疆部族的首领坐在一间屋子里，他们在讨论昨日阿里、厄勒等部族被边军击败的事情。
“不是早就知道莎娅与那个南御人勾结在一起了吗？还用得着你来说？要我说，莎娅早就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了，再有事，就不必再与她说了。”其中一位首领道。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用的着你来提醒？”另一位首领怒气冲冲的说。
“我向来都是在一旁旁观，可从未在莎娅面前说些什么。”
“你——”
“好了！”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在座最年迈的一位首领拿起手中的拐杖敲了敲了地面。他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这才不苟言笑的道：“现在吵有什么用？厄勒一族已经彻底没了，你们难不成还想成为下一个厄勒族？”
众人被他训得纷纷低下头，再无一个人吱声。
“怎么？刚才不是吵的很欢吗？现在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老者颇为恼怒的看着在座的人，敲了敲地板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当莎娅能像以前一样听你们的话吗？”
“她傍上了南御的大将军，自然跟以前不一样了。”有人小声嘀咕道。
“谁说的？给我站出来。”老人狠狠的敲着地板，看着众人。目光扫过，却无一个人站出来。老人冷笑道：“怎么，敢说不敢承认？”
“是我说的，怎么了？莎娅这个贱人，不就是傍上了南御的大将军，现在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了。”一众垂头的人中，突然有人抬起头道。
老者轻哼一声，问道：“那你是觉得，如果莎娅没有跟南御将军搅在一起的话，就会将你放在眼里，听你们的话了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是。”
“笑话。”老者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问其他人：“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众人都没有回答，但是看来都是这样的想法。
老者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从她敢杀了亲生父亲开始，就不会甘愿任由你们控制了。活了几十年了，你们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明白。”
“族老何必帮着莎娅说话，当初从她杀了她爹开始，就应该将她抓起来，让她明白没有阿莎的保护，她什么都不是。”
“呵……”闻言，老者几乎笑了出来。他指着宁州城的方向问：“你管这个叫做，没有阿莎的保护，什么都不是？”
众人闷声不吭，突然有人弱弱的回答：“这不是也是她傍上了南御将军嘛。”
老者几乎气笑了，他问：“那为什么当初她爹死的时候，你们没能将她控制住，反而让她转头抱上了南御将军这一条线？”
“……”
“你们到底是小瞧了她？还是高估了你们自己？”老者举着拐杖，将地板敲得“咚咚”响，“凭你们？就凭你们这些人的脑子，也想跟她斗？”
室内一片寂静，只听到老者喘气的声音。
“什么事惹得我们族老这样生气？”一行人推门而入，为首的正是如今苗疆最大的部族“仡濮”的首领，他身后分别跟着几个交好的大部族首领。
“哥乾打，你来了。”老者见到来人，语气平静了许多。
随着仡濮等部族首领的到来，原本室内坐着的人全都站了起来，迎接这些大部族的首领。
“坐下吧，是我们来得迟了。”哥乾打坐在老者身旁，对着众人道。
其余人分坐在两侧，也都乐呵呵的道：“别客气，我们就是来听听。”
老者摇了摇头道：“老夫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苗寨现在在你们年轻人手上，你们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我老了，你们不管是好是歹，我都看不到那一日了。”
哥乾打笑道：“族老可是如今苗疆最尊重的人，怎么能说这种话？一定是这些小子们气到你了，回头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似乎还是不解气，老者敲着拐杖道：“这里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我一个老年人，回去等死了。”
不顾其他人的挽留，老者拄着拐杖离开。
待老者走后，哥乾打看着满屋子的人，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蠢。”
作为苗寨最大的五个部族之一，哥乾打看似一直远远的游离在事件之外。然而苗族发生的每件事，都有着他的参与。
就像这次三部强攻宁州城，也是哥乾打的蛊惑。一句苗寨是祖先留给我们的保护，就能忽悠得这些傻子赴命。
但也正是这三族的试探，才让哥乾打明白了莎娅和顾昊霖的底线。他眯起眼，对着下首的众人道：“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们，之前吩咐你们的事情都不用做了。所有都给我安分点缩在苗寨里。接下来如果宁州城有什么需要你们的地方，你们一定要上赶着去帮忙。”
“凭什么？”有人不服气的问。
哥乾打也懒得追究说话的人是谁，只冷冷的丢下一句：“凭形势比人弱，莎娅的阿莎一组不如你，但是她只要缩在宁州城，就是南御国的城主。只要她一日是宁州城的城主，南御国的将军就不会让她死在你们手上。”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缓了一会，哥乾打才道：“最近安分一点，若是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再通知你们。”
“那厄勒族就这么白白的送了吗？哥乾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句。哥乾打又转了回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们必须听我的话，你们可以选择不听。”
这句话说得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确实，哥乾打从来都没有强制要求众人都听从他的话，但是遵从强者的命令，几乎已经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思想，他们从未想过反抗。
哥乾打离开了，随他而来的其余四大部族的人也纷纷离去。最后一个离去的人，莫名的留下了一句：“如果你们不想追随哥乾打，也可以考虑考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