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痛。”顾小言猝不及防地瑟缩了一下身体，飞快拉下自己的衣服，同时起身。
“那就好。”穆云宇抬手揉揉她的发顶，一本正经地教育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不要往前冲了，知道吗？”
闻言，她脑海中浮现出穆老爷子打他的场景，不禁感到后怕。
“你身上的伤……”
“小伤而已，不要紧。”穆云宇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
“还是擦点药吧，不然很难好的，而且刚刚穆爷爷……好像挺用力的。”顾小言说着秀眉微微皱了皱，不敢再继续回想。
“那你帮我擦吧。”穆云宇将药和棉花塞进她手里，三两下解开纽扣，将衬衫脱了下来，接着往床上一坐，对她道，“来吧。”
他的皮肤格外白皙，线条清晰的腹肌看起来十分紧致结实，漂亮得让人想摸一摸。
顾小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拿着药一步一步靠近他。
他侧身，背部大大小小的淤青落入顾小言眼中，令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是不是经常……”她小心翼翼地用浸了药的棉花擦拭着淤青，似乎怕打击他的自尊心，问话的时候更是字字斟酌，“挨打？”
穆云宇挑眉，回头瞧见她眉心处的不忍，否认的话顿时吞回肚中，微微垂眸，睫毛下的阴霾仿佛在告诉她答案。
她眉心一蹙，注意到他精壮的腰间横亘着一道长长的伤疤，这也是被打的？
难怪他会觉得这是小伤，原来已经被打惯了。
第一次见他如此沮丧伤心的模样，顾小言内心不禁更加愧疚，这件事也是因她而起，她还因为他克妻的传闻一直对他心怀恐惧，甚至是嫌弃他。
可仔细想想，嫁给他也是自己的选择，他也没有强迫自己，甚至签完手续就立刻带自己来见家长，尽管明知道可能挨打……明显看来他是认真对待这段婚姻的，而自己呢？
想起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被打的情景，顾小言鼻子微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比自己还可怜，至少她没有挨过父亲的打。
“以后不要挨打了。”她放下棉花，不知为何，一想到他不反抗的模样，心里就有点生气，“你又没有做错事，干嘛要乖乖挨打？”
“可我确实让你受伤了。”他认真地反问，“不是吗？”
“这是我自己弄伤的，关你什么事呀？”顾小言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很郁闷，他为什么非要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见她气嘟嘟的模样，穆云宇心中不觉好笑，循循善诱道，“挨下打而已，不碍事。何况解释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解释不听，你可以躲呀。你这么大个人了，连保护自己都不会吗？”顾小言心中有一股火在不断地往上蹿，对于他的害怕不知不觉中已经消散。
“爷爷年纪大了。”他摇摇头说道。
云淡风轻的模样此刻看在顾小言眼里成了他伪装自己的堡垒，她快气火攻心了，“那也不能打孩子！你是个独立完整的个体，不是随便让人打骂的木头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