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殿下又来了。”拂冬进来说道。
安薷寞犹豫了一下,刚想让拂冬把宫少泽请进来,但没想到宫少泽已经掀帘进来。
“寞儿,你还在生气吗?”宫少泽温柔地上前,握住安薷寞的手。
安薷寞想把手抽出来,但宫少泽却使劲握住了,她的瞳孔闪了闪,别过脸去。
“那你跟我去个地方。”宫少泽拉起安薷寞就想出去。安薷寞使劲挣脱开,“殿下,我还在禁足,我不能出去,殿下还是走吧……”
宫少泽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往外走,“禁足早就解了,你不要想赶我走了,听见了吗?”
安薷寞少有的见宫少泽如此霸道的一面,再加上力量悬殊,只得跟着宫少泽往外走。
眼下已是近夜里了,皇宫里安安静静,唯有远远的传来的鸟鸣声,还有匆匆而过的宫女太监。
宫少泽把安薷寞带到御花园。俞然已经带人把花灯挂上了御花园的枝枝丫丫,闪着昏黄的灯光。
夜渐渐深了,花灯愈来愈美,渐渐连成一片灯海。安薷寞看得呆了,宫少泽莞尔一笑,附在她耳边道:“寞儿等我一下。”
安薷寞点点头。
一会儿,宫少泽身着当初写字先生的装束回来,温柔地牵住安薷寞的手,“安大小姐可还记得对我的承诺吗?如今灯会有了,阿泽也回来了。”
安薷寞眼眶通红,转身抱住宫少泽:“我好想你……”
宫少泽抚上她的背,温柔地轻拍着:“当初的承诺如今可要兑现了。”
安薷寞点点头,“好。”.
宫少泽牵着安薷寞的手一路走着,走到湖边,他停住,注视着安薷寞。月光下,他的目光炙热而深情。
他慢慢俯身,捧着安薷寞的脸,细细吻着。安薷寞手足无措地瞪着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宫少泽停下来,轻声笑道:“闭眼,寞儿,闭眼……”
安薷寞听话地闭上眼睛,宫少泽再次吻下来。他没有着急,细细地用自己的唇辗转在安薷寞的唇上,偶尔轻轻咬着她的下唇。待安薷寞渐渐沉沦时,他的手扣上了安薷寞的后脑勺,把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同时,他的吻也急促起来,他不再满足于唇齿的交流,他的吻充斥着占有,他好像要把安薷寞揉进自己的怀里。
“嗯……”安薷寞渐渐喘不过气来,嘤咛了一声,宫少泽却愈加不肯放开她。
直到安薷寞的手捶着他的胸口,宫少泽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寞儿……我爱你……”宫少泽看着满脸通红的安薷寞,认真地说道,“你愿意原谅我吗?”
安薷寞点点头,哽咽着:“我早就不生气了,我在生我自己的气,为什么,为什么要和你说那些不成样子的话。”
“那你可想好怎么补偿我了么?”宫少泽突然促狭地凑近了笑道。
安薷寞不好意思看他,“还没有……你想要什么,我答应你就是了。”
宫少泽朝她的脖颈呼了口气,“那寞儿给我生个孩子吧,不要男孩子,要一个像你的女孩子,好吗?”
“谁要给你……”安薷寞嫌痒,笑着避开他。
两人欢笑着,之前的隔阂才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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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一盆的热水端进了龙良媛的寝殿,但她的声息却越来越弱。围在外面的人逐渐焦灼,宫少泽下朝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龙良媛怎么样?”宫少泽紧张地问道。
“刚才太医出来说,龙妹妹怕是不好……”太子妃用帕子抹着眼角的泪,假意地哭泣道。
宫少泽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背:“龙良媛福泽深厚,定会无事的,你也别过于担忧了,里面可有人其他人陪着?”
太子妃抽泣着,转身依靠在宫少泽怀里:“侧妃妹妹进去陪着了。”
这时,太医急急忙忙出来跪下:“殿下,良媛怕是挺不过去了,请殿下拿个主意吧!”
宫少泽眉头紧锁,问道:“良媛肚子里是世子还是郡主?”
太医答道:“回殿下,怕是个世子。”
宫少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咬牙道:“务必保住世子!良媛母家那里我自会去安抚。”
太子妃听到这话,心下暗喜,若是龙良媛没捱得过去,这生下的孩子必要交给嫡母抚养了,未来的两位皇子都掌握在她的手里。虽欣喜,却少不了要哀嚎几声,“龙妹妹怎如此命苦!”
里面的龙良媛和安薷寞却不知宫少泽已经选择了保未出世的小世子,豆大的汗粒不停地从龙良媛的头上落下,她已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而小世子却还是没能出来。
“再加加油,快了快了,别放弃……”安薷寞见龙良媛脸色惨白,忙握住她的手,颤声鼓励道。
太医正在那里商讨着给龙良媛灌下催产药,但这药药性猛,不仔细便会要了产妇的性命。
“太子殿下吩咐了,极力保世子。”一位太医说道。
耳尖的安薷寞听见,急忙起身怒斥道:“什么话!良媛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若良媛出了什么事,本宫不会饶过你们!”
太医们也为难地面面相觑,“娘娘,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请娘娘让开吧,晚了良媛和世子就都没命了。”
安薷寞焦急万分,急火攻心,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待她醒来时,床前围着云佩、宫少泽等人,见她睁开眼睛,都欣喜地围上来。
“龙妹妹!龙妹妹怎么样了!”安薷寞焦急地坐起来问道。
宫少泽安抚道:“已经没事了,龙良媛生下了世子,她虽险些丧命,但也挺过来了,寞儿,眼下是你最要紧的,你腹中的孩子已经一月有余了!”
安薷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愣愣地看着宫少泽,“孩子?”
她在承雍王府服过许久的避子汤,再加上之前故意落水害了自己的孩子,以至于葵水时常不准,而近来也是迟了一个月,她却没想到是腹中有了孩子。
“恭喜殿下,恭喜侧妃娘娘!”云佩等众宫女跪下贺道。
鹿钟十三年初,东宫再添世子,太子取名宫远湛。
安薷寞前去看望龙良媛时,龙良媛身体虚弱,还是尽力扯出一点笑容,“姐姐来了。”
安薷寞瞧着龙良媛没有之前那般活泼可人,倒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你这是怎么了?”
“姐姐,其实我都听见了,殿下说要保孩子,不保我……”龙良媛越说声音越小。
“殿下也是万不得已……”安薷寞绞尽脑汁给宫少泽开脱,但她内心也是悲伤的,她没想到宫少泽如此狠心,为了孩子可以舍弃龙良媛的性命,给她灌下极烈的催产药。
“万不得已?难道我的性命就不算什么吗?我原以为,殿下好,对我也好,我也是一心爱慕殿下,可是……如今我是看透了。”
从龙良媛那里出来后,安薷寞回到自己寝殿,宫少泽正坐着看书,见安薷寞回来,笑着:“怎么乱跑?你现在有孕,可不要劳累。”
“阿泽,我问你,我和肚中的孩子,你更要哪一个?”安薷寞坐到他身侧,问道。
宫少泽笑了一声,摸摸安薷寞的头:“你是不是傻?我当然要你啊,只有你在,咱们才能有孩子啊。”
“寞儿,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一定会宠你,也会照顾好孩子,你啊,就好好地保护好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宫少泽放下书卷,喊人准备晚膳。
晚膳小厨房做了新鲜的鲫鱼汤,还有一些甜糯糯的点心。安薷寞这次胃口倒是很好,每一顿都吃得饱饱的。
饭后,宫少泽正要携着安薷寞去御花园走走,不料太子妃宫里的瑞吟进来禀报道:“殿下,娘娘胸口闷痛,让奴婢来请殿下去瞧瞧。”
宫少泽道:“太医瞧过了吗?”
瑞吟道:“太医……奴婢已经吩咐人去找太医了。”
宫少泽挥挥手让她回去:“既然已经找太医了,本王就放心了,就说本王在陪侧妃,改天去看她。”
瑞吟应着,慢慢退出去。
太子妃倚靠在床边,听着瑞吟传达宫少泽的话,气得把宫女奉上来的茶摔在地上。
“如今殿下可是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太子妃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时间久了,她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太子妃了!只怕日后还会扶她做皇后!”
瑞吟上前给太子妃拍着后背,“是啊娘娘,咱们可要早做打算,侧妃她母家可是丞相。”
“丞相如何?总有一天本宫揪出她的错来,本宫和彻儿的位置没有人可以撼动!”太子妃恶狠狠地说道。
这时,外面的李太监悄悄地溜了进来,喜形于色:“娘娘,奴才好一番调查,终于找出了事情!”
太子妃大喜,忙问道:“什么事情!快点说来!”
李公公凑近了,眉飞色舞地悄声道:“最近才生了皇子的瑜嫔,娘娘可知这瑜嫔的来历?”
太子妃疑惑道:“瑜嫔不是一个舞姬,在家宴上被父皇看上的,她能有什么来历?”
李公公道:“这瑜嫔和丞相府有关!奴才怀疑这瑜嫔是丞相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人!娘娘,若是咱们……这可是死罪啊,丞相出了事,这侧妃也算完了。”
太子妃听得不由笑起来:“这若是真的,怕是丞相府就此没了!好,干得好!安薷寞,本宫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