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顾霆深,你有种!”顾樱跺跺脚,上去换了一双小皮鞋下来,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换下她整个矮了一大截,顾霆深站直身子,这样的身高差,他才微微舒服了些。
顾樱一屁股坐进车里,立马做了个要躺下去的动作。
“我负责开车,”顾霆深淡淡一声,走到驾驶座里面。
到了顾家大宅,顾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撒丫子跑了出去,顾霆深在身后远远的跟着,他想,要是顾樱刚才穿的是高跟鞋,一定不如现在肆意洒脱。
老爷子在大厅坐着,旁边陪着的是顾樱的大伯以及大伯母,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讨好老爷子。
“爸你看看这人参,是百年的,可以入药,熬成汤,可补身子呢!”大伯是做药材生意的,不如顾氏集团赚钱,但手里面拿来孝敬的,却也不是什么次货,假货。
老爷子轻轻应了一声,“放起来吧。”
女佣上前,拿过大伯手里面的药材。
“那个爸爸啊,我们茗兮马上也要毕业了...”东西一送,大伯母顺理成章的开口。
“毕业之后让她去顾氏传媒底下,跟霆深说一声就好了。”老爷子随口一说,同样是孙女,他并没有厚此薄彼多少。
大伯母一听,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顾樱伸出脑袋,趴在门板上,见那一家人围着爷爷,娇娇的喊了一声,“爷爷,樱樱来看你了。”
老爷子一见,也不拉着脸了,嘴角一咧,招招手,“来来,樱樱,到爷爷这里来!”
“是樱樱啊。”大伯母讪笑一声,“听说你跟茗兮一个学校的,茗兮是全校的第三名,你呢,应该没有给爸爸丢脸吧。”
顾樱小脸一垮,她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的吗?
她是什么成绩她女儿应该一五一十全说了吧。
顾樱只好谦虚道,“比不上表姐天资聪颖,但是至少该有的道德品行还是有的,不至于卖些假药之类的...”
她说到一般,就被大伯厉声打断,“樱樱,这种成年马月的事情你还拿出来说,是不是爸爸平时太纵容你了?”
大伯拿出长辈的架子,顾樱缩到爷爷怀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伯是她的亲爸爸呢。
可这样凶巴巴的爸爸,顾樱是打死也不能要的!
老爷子咳嗽一声,“都消停点!”
说罢,看了一眼不服气的大儿子,指责道,“樱樱说的而是事实,你这个长辈既然做了,就不能怕比尔说!”
大伯抓了抓鼻子,一脸怂样的低下了头。
大伯母则是狠狠瞪了一眼顾樱,这个小贱人又开始气人!
顾樱伸了伸舌头,叫他们欺负人!
“霆深呢?”老爷子看着孙女,问道。
“他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谁知道跑哪里去了。”顾樱撇撇嘴,“说不定是看到了不喜欢的人,不愿意来了呢。”
顾樱亦有所指。
大伯母咬了咬牙,原本扭曲的脸,很是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说,“霆深那孩子我看着越来越出色,如今都是顾氏的董事长了,我寻思着,也该结婚了,正好我家茗兮,也该到了法定结婚年纪了,不如...”
“不如什么?”顾樱顺势接道,搂住老爷子的脖子,“顾霆深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
她瞧着大伯母那副双眼放光的样子,就觉得没安好心,原来把心思打到这上面来了!
“樱樱不是还小吗?”大伯母讪讪一笑。
“小,她也是霆深的未婚妻!”老爷子重重捣了两下拐杖,沉闷着声音。
大伯一听,急忙扯了扯大伯母的衣服,示意她闭嘴,惹怒了老爷子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时,顾霆深姗姗来迟,他故意穿上一套白色的西装,看起来跟正人君子一样,老爷子最喜欢这样看起来一身正气的小伙子了。
顾樱撇了撇小嘴,往老爷子那里靠去。
“霆深,过来。”老爷子抬手,顾霆深大步走到老爷子身边站着。
“这就是霆深吧,越来越俊气了啊。”大伯母拉了拉大伯的衣服,大伯对这个抢了他继承权的男人一点儿喜欢的念头都没有,当即黑了黑脸,扯开大伯母的手,“霆深你还年轻,做总经理什么的,一定很不适应吧?”
老爷子沉了沉声,就见顾霆深冷峻着一张脸,淡漠道,”谈不上什么适不适应的,爷爷要求的事情,就一定得做好。“
老爷子听了,展露了笑颜,那眼里谈不上多感动,但是信任却是满满的。
顾樱努了努嘴,挪到一边,老爷子还真疼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比过去了。
“你们的婚事也该提前了。”老爷子咳嗽两声,明里暗里都提示过了,要两个人赶紧完婚。
“我会尽快操办。”顾霆深也甭管顾樱是个什么意思,老爷子的话,他从来只有点头和同意两个选项。
“你这么听爷爷的话,你一个结婚好了。”顾樱小声咕嘟着。
“樱樱,你说什么?!”老爷子在八字眉一挑。
“我是我不想结婚拉!”顾樱扯着嗓子,说了出来,还似有若无的流露出一丝撒娇的意思在里头。
大伯母一笑,“樱樱不愿意,不是还有茗兮吗?”她极力推荐着自己的女儿,就怕女儿嫁不出去一样。
顾樱虽然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但总不至于连大伯母的嘴脸都看不出来。
再看爷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她只好说,“茗兮姐姐可优秀了,在学校里,只要是校草公子哥都是她的入幕之宾,我的霆深哥哥,一个前女友都没有,可不能就这样许给了茗兮姐姐!”
入幕之宾?
顾霆深眉头狠的一皱,她哪里学来的这个词语?还有什么叫“许”?他一个男人,需要许给一个女人吗!
“顾樱,你放屁!”听到顾樱的污蔑,顾茗兮直接从楼上冲了下来,一双秀眸,死死的盯着沙发上那个女人。
“看看,爷爷,姐姐她还凶我。”顾樱可怜兮兮的抹了把眼泪,事实上,她一滴眼泪珠子都没掉。
顾霆深在这个角度看到很清楚,不过他也没打算拆穿她。
顾茗兮和自己没关系,顾樱却是未婚妻,孰轻孰重,顾霆深心里自然有衡量。
“凶?”顾茗兮指着自己,气的跺跺脚,“是你先说我的,你凭什么哭,你哭什么啊你!”
“茗兮!”老爷子沉了沉声,搂着顾樱,顺着她的后背,哄道,“樱樱不哭了啊。”
“爷爷你怎么总是偏心!”顾茗兮咬牙,对着自己母亲投去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