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生生挨了一巴掌,按理讲,这个夸奖也是应该给她的。
导演尬住,笑容戛然而止,就连编辑都是一脸扶额。
顾樱默默走到一边,陆安安给她擦汗,却见顾茗兮在和导演说完几句客套话,尽管对方都是想离开的模样。
她疾步走到顾樱的面前,抬手对着顾樱的小脸就是一巴掌过去,没有犹豫。
陆安安傻眼,顾樱也是怔怔的看着她,“我是演戏。”
顾樱抬眸,眸子里燃起丝丝的火焰,顾茗兮缩了缩脖子,但是气焰不减,哪怕对方眼底的灼热烫伤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瞪着顾樱,说,“可你是真打!”
“演戏哪有真打的,我的脸,我的脸打伤了谁来赔?”顾茗兮跺跺脚,毫无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
所以这样的第一名媛,不知道那些评委是怎么瞎了眼的。
“你的脸已经丑成这样了,樱樱是帮你整容!”陆安安叫嚣着,不满的看着这个女人。
“而且你现在不分青白皂白打人,顾茗兮,你得道歉!”
“我道歉?顾樱那是活该。”顾茗兮简单扫了一下陆安安,“你也就是看顾樱有钱,才跟只狗一样巴结着她。”
她丝毫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是顾茗兮一贯的作风,以往顾樱碍着家里人的面子会退让几步,但是她身边的这个女人,是她最好的闺蜜,绝对不是顾茗兮嘴里这种恶毒的话,可以形容的。
顾樱头一回,眼神一扫在桌上看到一个喷雾,直接对着顾茗兮的脸喷过去。
那是杀虫喷雾。
顾茗兮被喷到了眼睛,捂着在地上打滚儿,尖叫声引来了不少人。
顾樱很淡定的拿着凶器,最后扫了周围人一眼说,“含水量比较多的杀虫剂,她死不掉的。”
索性,她中学化学还算不差劲。
顾茗兮那个助理看不过去,拿起手机报了警。
警车声阵阵,顾樱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男警察,忍俊不禁笑着说,“好巧啊,又是你。”
男警察垮着脸,欲哭无泪,肃然的脸上多了一丝绝望,“怎么又是你?”
“我今天又犯事儿了。”顾樱大大方方承认,身后陆安安扯着她的衣服一角说,“你身份特殊,实在解决不了让我先替上。”
难为陆安安这时候还想着护着自己,顾樱坦然一笑说,“我和他们都是老熟人,熟人方便下手。”
说完,她面前的警察们抖了一抖。
顾氏集团会上,顾霆深正在听总管讲解公司下半年的运作,听到关键处,手机铃声一阵阵响起来,他眉头猛地一抬,寒声问,“谁的手机?”
无人作答,他不耐的扫过两侧,再问,“谁的手机?”
小a弱弱的指了指顾霆深面前摆放着的手机,说,“好像是您的顾总。”
顾霆深蓦地低下头,果然是他的手机,他一脸镇静的拿起来,然后当着会议室人的面,将电话挂掉,对方却不死心,又连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为了以身作则,顾霆深将手机关机了。
而那边,男警察忙的焦头烂额说,“我这里好几个同志打电话过去了,你家长究竟在不在?”
顾樱抬头看天花板,“许是开会了吧。”
别说,她闲来背顾霆深的时间表,背的滚瓜烂熟,如今他明天几点谈合作,酒局,应酬,一清二楚。“打电话给他助理好了。”顾樱笑嘻嘻说上号码。那边刚安静了一会儿,总管说了几个字,门被啪开,韩非一脸焦急的冲进来说,“少爷,小姐又犯事儿了。”
顾霆深:……
犯事儿?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顾霆深数不清,这会儿僵在原地,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啪,顾霆深离开了会议室。
关于顾樱拿杀虫剂喷顾茗兮这件事情,还得私下里解决。
大伯母闻见风声,在老爷子面前哭的死去活来,硬要顾樱赔罪。顾樱一脸傲娇的被顾霆深拖到了老宅。
在车上哼哼两声,顾霆深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她打我。”顾樱说到重点。
打她?
顾霆深原本还想着要顾樱去给顾茗兮道歉,这么一听,念头直接被打消。
“不过我之前就打回去了。”顾樱骄傲说。
顾霆深脸色这才缓和,能打回去,证明脑袋是正常的。
这边老宅,大伯母还在哭,还把大伯骂进去了,甚至带上顾家全家,老爷子在隐忍,实在难听了怒声一句,“茗兮不惹樱樱,她如何会这样做?”
“偏心,你们顾家都偏心,是不是我的茗兮没了,你们才知道追悔莫及!”大伯母急的跳脚,在大厅上串下跳。
“老爷子是偏心小孙女。”老管家扶着老爷子,轻轻抚了抚他的背,示意他安心。
“但是自小儿,小姐有的大小姐也有,甚至小姐没有的,大小姐照样有,怎么就因着少爷是小姐的未婚妻,所以,你们家想当然以为老爷子是偏心小姐?那会儿小姐学琴的名额,跳舞的名额,不都统统给了大小姐,就连最好的老师,也都是大小姐的。”
就这个,老管家可以说一辈子,大伯母同样可以拿顾霆深这事儿说一辈子。
大伯母瘪瘪嘴,心里是怨恨的,恼也是有的。
“让顾樱给茗兮道歉!”她要求说,“茗兮不能白白受罪!”
道歉?
顾樱确确实实是听清了。
韩非那头的电话对着大伯母那个方向,听大伯母的语气,似乎顾茗兮还伤的不清。
“想少一事,就去道歉。”顾霆深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
“不就是道个歉,我道个歉又不会少块皮。”她说的无比坦然,可是小脸却紧揪着。
这件事情他们不占理儿。
“不喜欢,就不用,护着你,还绰绰有余。”顾霆深以为她不情愿,复又添了一句,话语中满满的维护之意。
顾樱点点头,随后对着顾霆深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道歉?!”病房内女声尖锐,“我不答应,不我不同意,我不要她给我道歉,我要她,跪着求我!”
顾茗兮得寸进尺道,声音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