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深这会儿情绪隐忍到了极致,对着陆翊的后背喊道,“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只瞒着我一个人,只瞒着我,我自己去找,找好了!”
颤抖着的双唇,险些栽倒在地的身子,惹人心疼,可是谁又能心疼?
没了顾霆深,没了顾家,没了安安承右,没有人会心疼她。
顾樱跌跌撞撞起身,给江承右打了个电话,这会儿江大少正在花天酒地,猛地接到顾樱的电话,一股脑儿的窜起来,惹的一旁的小美女娇嗔的看着她。
“小樱儿,怎么回事?”
“想让你帮我找辆车。”顾樱低声对着电话里头说,他那边有些吵,顾樱说完,江承右直接原地怔住了,“你是说你想和我私奔了?”
欣喜掩盖不住,顾樱同时瘪了瘪嘴说,“别想太多,我就算私奔,也得带上顾霆深。”
提到顾霆深,江承右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回想起小樱儿不过在顾霆深身边几个月,就这么叫顾樱恋恋不忘。
“我前些天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出入宾馆!”江承右咬牙切齿,对付一个情敌最好的办法,就是拼了命的去抹黑他。
江承右也照做了,顾樱却不信。
“前些天他在公司,我就在旁边给他盖章!”顾樱辩驳,“别说了,给我找辆车!”
家里没有她能开的车,钥匙全在顾霆深那里,自从上次她开车受伤之后,这双金贵的手就再也没碰过那些危险的东西了。
脑海中依稀还记得,自己当时还有赛车手的天赋呢。
江承右找了一辆卡车......
顾樱颇为无语,较小的身子在卡车面前完全被压得毫不起眼,甚至是一个小黑点,她粗略算了一下,这辆车可以装五十个她。
所以,江承右这是要带着全身家当和她一起走?
“小樱儿,你是不是走私了?”江承右随口一扯,想到早上家里老头说的最近走私查的严,港口那边全是巡逻的,要小心一点。
他以为走私不是什么什么大事情,就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顾樱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猛地抬起小皮鞋踩上他的脚。
江承右吃痛,收回脚说,“你这是做什么?”
“你太蠢了,我只是想去京城,没走私......”
“走私?!!”顾樱说完,就有意味民警气势汹汹冲了过来,拿起手铐对着两个人说,“你们谁走私?!”
忽略一下顾樱纯良无害的脸,警察叔叔果断将凶狠的目光对着江承右。
“没有,警察叔叔,就是他,他走私!”顾樱手指着他,在江承右茫然的目光中,扯过他手上的车钥匙,然后去开他的迈巴赫。
全自动的迈巴赫,插上钥匙,顾樱突突突就开走了,留下江承右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一个人能疯狂到什么地步?
就像顾樱现在,在高速上面飙车,依然自若,仿佛车速在她眼中只是一个数字,而她要做的,就是将那个数字变得越来越大。
2020年6,2日,a城京沪大桥发生坍塌事件,有三人失踪,其中一位貌似是顾家的千金小姐。
记者小姐报道。
顾樱前些日子被记者们纷纷抵制,这会儿她出事又都傻眼。
这人能倒霉成这样的?
没错,顾樱就是这个倒霉,百年难得一见的坍塌事故都能被她遇上,她要控诉豆腐渣工程!
她被摔进了一处草丛里头,身上全是细细麻麻的伤口,就连脸上都是,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脸,顾樱绝望又惊恐,她毁容了?
小手沾上血污,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身上全是令人恶心的血腥味道。
她想作呕。
这里应该是京沪大桥的底下,因为靠近水的周围有一圈很浓密的林子,所以顾樱才因祸得福,但是啧啧,可惜的是江承右那辆价值几千万的车车,彻底报废掉了。
这下,两个人的友谊可以完美的划上句号。
“霆深,霆深!”医院病房内,叶安可跌跌撞撞朝着顾霆深的怀抱扑进去,紧搂着他的腰说,“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做了噩梦,梦见他们为了利益把我卖给你父亲,让我做小......”
顾霆深不是个会轻易心软的女子,但是对上叶安可那双似曾相识的水眸时,叹了声气,疑惑说,“老头为什么突然要娶你?”
“叶家人以为我没办法带你回去了,就打算盘把我送过去!”她低低哭诉着,“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心理医生来做我的思想工作,我好不容易拿到手机,才找到了你。”
濒临崩溃的模样,顾霆深一怔,他想起十几年前有段时间,母亲也是又哭又闹,随后就是长时间的静默,最后,她选择了割腕来结束年轻的生命。
她本可以选择跳楼来把事情闹大,可为了那个男人,她宁愿安静离开人世,也不想拖累他半分。
“安可,你冷静一点,老头娶你,可能是个幌子,逼我回来。”顾霆深镇静解释说。
面对一个毫无表示,甚至现在都不为所动的男人,叶安可的心彻底慌张看,就短短这么几天,他就真没了对她心疼的意思了?
不,不能这样!
“霆深,那你会回来吗?你不会回来,所以,我还是得嫁过去,这是一样的。”叶安可苦笑一声,情绪全写在脸上。
这是一道选择题,也是一道很难选择的题目。
“安可,我很难再回去了。“顾霆深黑髓的眸子扫过她满是泪痕的小脸,”我也不会让你嫁给老头。”
“哪有这么容易成全的呢?霆深,你要是真舍不得顾樱,真喜欢顾樱,你就走,我拦不住,我没本事,我大不了嫁给你父亲,也总比嫁给旁人好!”叶安可堵着气,她是那样的骄傲,却不得不跟一个小丫头认输,顾樱,有什么值得比的呢?
明明她什么都比不过自己,可偏偏就是入了顾霆深的眼!
“安可,你才二十六岁!”顾霆深重申一遍,厉声说,“你将来的结婚对象是你喜欢的,而不是,我父亲。”
他不想承认,老头就是他的父亲,那个四十多岁依旧运筹帷幄,想把他玩弄在掌心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