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顾樱坐在窗户边上,在顾霆深悄然逼近的时候,她头探出窗外,被一下子拉了回来。
“顾樱,别寻死,不然我jian尸!”他鲜少说这么露骨的话,要是以往顾樱会面红心跳,但是此刻她只是认真的蹬着男人的眸子,说,“滚!”
重复几天都是“滚”这个字,但是顾霆深的精神也值得佩服他守着顾樱,天荒地老也守!
直到顾樱厌烦了,她看向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男人,将自己的伤疤袒露,说,“我已经不干净了,我已经脏了,我已经不能嫁给你了!”她狠狠咬着这几个字,恨不得咬死的是自己才好。
“是陆南洲。”顾霆深眼神冰冷,淬冰。
顾樱这会儿靠在墙边,缓缓滑了下去,眼眶湿润说,“对,你最恨的那个人,就是她!”
顾樱也恨他可要不是陆南洲这会儿她连命都没有了,她拿什么去恨?她有什么资格去恨?
“我会把他千刀万剐。”顾霆深抬眸,在瞥见顾樱无助的声音时,缓声说,“你,我也要娶。”
“我不介意。”
顾霆深柔和的看着顾樱。
顾樱靠在墙面上,只觉得心头被用力一击,他说他不介意。
“我介意!”她暗下眸子,一声又一声重复说,“我介意!”
哪怕现在死和嫁给顾霆深选一个,她都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你介意什么,顾太太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全a城最好的男人都是你的,你还介意什么?”顾霆深压住顾樱,
他抱起顾樱,在顾樱微微睁大的眸子中,将顾樱轻轻放在床上。
“你滚啊。”她歇斯底里吼叫着,卖力挣扎着,换来的是顾霆深的大手拂过她的衣料。
顾樱又哭又泪,这会儿眼泪喷薄而出,幼小的仿佛是一个刚刚断奶的小兽一样。
她不想这样,真的。
如果这个时候和顾霆深在一起,那她一定是会万劫不复,死了也要下地狱的。
“我们结婚吧。”顾樱松开顾霆深,“霆深哥哥,我们结婚,好不好?”
一句“结婚”彻底打断了一切。
顾霆深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凝重,他也意识到自己过了,顾樱才多大,她才十九岁,还是个孩子的年纪,能做妻子吗?能为他生儿育女吗?就算能,他也舍不得。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结婚,也没关系。”顾樱见他迟迟没有回答,改口说。
“不是。”顾霆深摇头,“我是在想,怎样娶你比较合适。”
怎样娶她?
“我得八抬大轿抬你出去。”顾霆深眸子深沉,语气越发的认真,这样一个俊美的男人,在考虑要不要八抬大轿娶一个女人时,他的心无疑是最诚挚的。
甚至是要拨开递给顾樱说,你看它,是不是在说,我爱你。
成年人的爱情似乎更多的是负责,顾樱这会儿只想去砍了陆南洲。
别说,顾霆深更想,早在顾樱神志不清这段时间,顾氏对陆氏疯狂的打压,无可厚非的是,没有顾氏底蕴深厚,陆南洲脑子也不是顾霆深对手的情况下,陆氏节节败退,几乎是到了要凋零的状态。
这会儿,梁小七将一段录像递给陆南洲。
陆南洲阴沉着脸打开,录像对面的是一个金贵的男人,正翘着二郎腿,一脸胜券在握的看着陆南洲,薄唇轻启,说,“你想死,我成全你。”
毫无疑问那是顾霆深,他被逼急了。
但是理智告诉他要想摧毁一个人,得先慢慢分解他的心智,最后,给一棒子,才算极致。。
梁小七担忧的陪他看完说,“这会儿顾霆深是真的生气,咱们先撤吧。”
陆南洲抬手,而梁小七一个不稳,直接坐在了地上。
陆南洲忍了私生子这么多年,如今被顾霆深这般挑衅,如何沉得住气。
失去理智的男人是可怕的,梁小七不愿这样,但是她的肚子疼痛的离开,她也没有办法。
直到陆南洲发现梁小七的不对,将她送到医院时,才看到了他匆匆赶来的丈夫,张远泽。
“南洲,你怎么能迁怒我的妻子?”他口口声声唤着梁小七妻子,仿佛,这个被他送过去笼络人心的女人,已经是他了的一样。
陆南洲眸子充斥着怒意,他拎起张远泽的领口说,“梁小七不会有意但是顾霆深,必须死!”
他恨极了他,就像,当初母亲也恨极了那个女人一样。
“你先冷静一下。”张远泽是叱咤黑白两道的黑道大佬,虽然因为妻子险些和陆南洲闹掰,但是兄弟情谊还在。
陆南洲这会儿神情已然清明,随后张远泽毫不犹豫给了他一拳,陆南洲怔怔的看着他。
“南洲,你母亲,似乎来了。”张远泽叹声。
他母亲?
陆南洲心绪复杂的很,对温雅,他谈不上多熟悉,是他的母亲没错,可是给他冠上私生子名义的也是她。
“她来做什么。”陆南洲语气不温不热,淡漠的像是话语中的人,是一个全然的陌生人一般。
“来看看她的宝贝儿子,另外,你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张远泽提醒说。
这边护士童子病人醒了,张远泽先进去,看见妻子,给了她一个拥抱,甜蜜的给她端茶送水。
陆南洲见了,脚步始终拉不开,他们是夫妻,他算什么?
一个实打实的孤家寡人罢了。
陆南洲憋屈的离开。
出了医院,正好一辆加长林肯停下来,一个美貌的妇人在人的搀扶下款步下来,带着墨镜的眼神,似乎在睨着面前站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