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满脸严肃绕着树走了一圈,捡起地上所有枝干,认真地说道:“我一定会帮你到底的。”
牡丹仙子看着整棵树丫上绑着的一个个小红蝴蝶结,对于月老这铺张浪费红绳的做法直咋舌,这是不费法力不费事?还是法器不值钱吗?知道的晓得阁内种的是棵老梧桐树,不知道的还以为开满红绳花了呢,牡丹仙子也只有摇了摇头,眼不见为净。
月老心满意足抱着满捆的梧桐枝回了月老宫,心想以后几万年柴火都有了,顿顿烤肉吃。
等月老做完这些想到下凡接缘木,凡间已过了三天。
……
“那是我的,怎么又跟我抢?!”绯一手叉腰一手举着筷子,“师傅你看他!”
“曾明是你的,明明是吴号桥~”缘木嘟囔着满嘴油,好不容易咽下,“怎么是你的,明明是我掏钱的。”
“次次都能吃到撑,次次还都要抢,你们不烦?”谛听喝了口茶,“不能互相谦让一点吗?”
“是他不对。”
“是她不对。”两人异口同声。
谛听摇了摇头,“赶紧吃吧,吃完我们去应天府看看。”
“应天府?我们去那干嘛?”缘木好奇。
“听说…应天府的盐水鸭,桂花糖藕还有…很多吃食都很出名。”谛听低头喝茶。
“哇,我要去,师傅师傅,我吃完了,我们启程吧。”绯已经迫不及待了。
“什么启程,桌上还有这么多,你浪费啊?”缘木还在往嘴里塞着。
谛听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还听说,应天府最近热闹非凡,似有事发生。”
“嗯?有邪祟?”绯眨巴着大眼睛。
“不清楚,去了就知道了。”
……
“这到底会去哪啊?怎么也不留个信?”月老嘀嘀咕咕,一边来回掐算着,“这笨木头去哪个犄角旮旯了?怎么会算不到?奇了怪了,怎么连谛听也找不到?”月老无奈想走人,可看着周围众人身上的红线,却又不得不动手施法。
看着原本街边谈趣的小两口,莫名开始争吵争论,此时脚边的红线渐渐变细,颜色变浅,似乎快要断裂,但妇人怀里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变化,红线又慢慢恢复之前的样子,但明显已经比之前细了一点,月老掐算一番,他们应该和和美美过完一生,只好施法给他们换了一根较粗的绳。
转头另一侧,茶楼里那写字的书生与那唱曲的小娘子眼见着看对了眼,两人之间那正缘红线即将接上,不知道倒茶的小二怎么就掀翻了茶,打湿了书生的字引得破口大骂,月老不置信地揉了揉眼,小娘子的红线与店家小二连在了一起,粗粗的红线还打了个大大的平结,关键是跟书生的红线就只有那么浅浅细细的一根了,月老也顾不得周围人眼光,赶紧从怀里掏出姻缘簿,明明跟书生是正缘怎么突然变化了?好好的翻了一翻只能让月老更震惊,姻缘簿内唱曲小娘子与书生名字间连红线都没有,不仅仅这两人,在月老身处这小乡镇的范围内所有人名间的红线都从姻缘簿上渐渐消失了!
“这……这…”月老简直无法言语形容现在这情况,这几亿万年以来,不,应该是混沌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啊,“这可如何是好?”月老急得原地来回踱步。
“爷爷?你怎么了?可是丢东西了?”一小男孩问着月老。
“爷爷?”月老呆了一下下,心想自己幻化也就中年模样,凡间已是爷爷辈了?“你叫我?”月老蹲下身形与男孩同高。
“是呀,刚刚老远就看到爷爷你在这来回走,感觉找东西呢?掉了什么告诉小宝,小宝帮你找!”小男孩甜甜笑着。
月老摸摸他的头,“真乖,爷爷没有丢东西,只是在想事情,你几岁了?家里人呢?”月老周围望了望,也没有大人在一边。
“我六岁了,家里最大,还会照顾弟弟妹妹,这片街归我管,没丢东西就好,那我就先走了。”此时月老才注意到,小男孩身上粗布衣裳已旧还有补丁,但看得出经常洗涤,因为已经渐渐泛白。
“归你管?”月老讶异,这小屁孩管一条街?
“对啊,归我管,我爹原来是这的村正,现在爹娘没了,就轮到我了,我的责任就是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小宝信誓旦旦。
月老还在犹疑,旁边走过一大娘笑着拉住男孩,“小宝又来巡街啊?家里小妹可乖?来,这两个鸡蛋给小妹补补。”说完就往男孩手里塞,“记得照顾好弟妹啊。”
“赵婶,我不能要,你也是要拿鸡蛋换钱的。”男孩想把鸡蛋退回去,无奈大娘早就笑着离开了。
“那我没地方住,不知道能不能打扰下村正?”月老实在觉得有趣的紧,忍不住打趣。
只见小宝正经低头想了想,“你可是找不见客栈还是没钱住店了?”
“…嗯,没找见也没钱…”月老装可怜。
“那行吧,跟我回家吧,不过家里小,你就将就下吧。”小宝说完就带头往街尾走去。
“小宝,来来来,你看看,又有野猫把鱼给叼走,这条鱼也被糟蹋了,你帮忙处理了吧。”鱼贩小哥熟练拎起一旁的小鱼递给男孩,“老规矩,赶紧把猫给赶跑啊!”
“啊?!怎么又有野猫?原来那只我都抓回家了。”男孩小心地把鸡蛋揣进怀里,接过脏血淋漓地鱼,“小陈哥你放心,我一定赶跑所有野猫。”
月老看那鱼明显鳞已刮早就开膛破肚备好,脏血也只是没有洗干净,这么看着更好奇的紧。
“我这就靠小宝你了啊。”鱼贩小哥一拍砧板,看了眼月老,转头又继续招呼起了生意。
小宝带着月老一路走,一路上周围或多或少都给小宝打招呼,也有几个像鱼贩小哥一样给小宝提个要求,让帮个小忙,但无一例外就是都给些吃食,让小宝带回家。
月老不禁越来越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