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
温桃掀了盖头起身,让金莲带着,到廊亭处就看见了喝醉了酒,正在耍无赖的江玉卿。
“怎么醉成这样了?”温桃看向正扶着江玉卿的小厮问道。
“小人也不知,主子许是大高兴了吧。”那小厮连忙笑嘻嘻且恭敬的应道。
温桃撇撇嘴,也赖的问了。她上前一步和小厮一起一左一右的架起还想撒野的江玉卿就准备走。
谁想她才刚扶住他,他就猛的一个抬头,差点没撞着她的鼻梁。
江玉卿的皮肤生的白此时喝了点酒,面上浮起层层红霞,像是给他素白的面上抹了不少胭脂,好看到直诱的人有点想犯罪。
他的神情有些呆呆的,眸光中则是有些湿濡濡的,他看着她,像是饱受了几辈子的委屈一般,可怜惜惜的。
“小桃儿,你个没良心的,怎么现在才来啊!”
说罢,江玉卿就一把甩开了小厮的手,委委屈屈的抱上温桃的腰,将头抵在她的肩上,眼里蓄了许久的水气,顿时也是溢溢而出。
“这是怎么了?”温桃对他的这一投怀送抱就有点傻眼了,什么情况?
他认出她来了?
能人啊!其实温桃自己是觉得顶着温絮这张皮囊,估计是连她亲阿爹阿娘都不一定能第一眼认出来的。
抱着温桃的江玉卿,似乎是还不满足,将脑袋移了一点,贴合着她的脖颈又蹭了蹭,将温桃又抱紧了几分,才又小心翼翼的说。
“小桃儿,我将你给的铜钱弄丢,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才久久的不愿入我的梦,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
江玉卿此时的气息中也带着几分甘醇的酒香,呼在她的脖颈处,有些痒痒的。
“你个没良心的,总算是知道来找我了?”他又是一阵委屈的抱怨,带着几分醉酒后的孩子气,和哀怨。
这下,不止是温桃傻眼了,才带着边上的小厮丫鬟各个都傻眼了,这,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风神俊朗,英明神武的主子吗?
而且,原来夫人和主子原来以前就……
就在一众仆人心里都可以编撰出十几本画本小说了,温桃默默地扶了扶额。
这厮,原来以为自己在做梦,她还当他认出他来了呢。
“先将人扶回去吧!”挣扎着从江玉卿的怀里挣脱出,温桃随手就将他丢给了小厮,让他扶江玉卿回房。
喜房内。
温桃的盖头早就已经掀了,此时江玉卿又喝的烂醉如泥,也不指望他还能清醒过来和她喝一杯交杯酒了。
于是,温桃就直接让小厮把江玉卿扶到了床上,给他宽了衣衫,又让金莲打了盆水过来,亲自给他擦洗了一下,弄好了这些,温桃才开始打理自己。
顶着沉重的金枝凤冠一整天,早就压的她又是脖子疼又是肩膀疼的,卸下一切装扮之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舒畅了。
让打水沐浴洗漱过后,温桃着了身素色中衣,迈过睡在外围的江玉卿,准备到床里边去睡。
动作迅速的躺下,盖好被子。
就在耐心的培养睡意的时候,一边原木睡的正香的人却突然翻了个身,那人修长笔直的小腿也横压上来,夹住了温桃的大腿。
“江玉卿?”温桃睁开眼,侧头喊了一声。
身边那人闻丝未动,想来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但看着江玉卿那近在咫尺,素面如玉的傻颜,温桃的确实,怎么也攒不起睡意,有些愣愣的看着他,恩绪却是飘的很远很远。
那年恰逢元宵佳节,八岁的温桃非要拉着十二岁的江玉卿一起去放花灯,原因是江容不肯和她单独去,还江玉卿是江容的表哥,往往拉上江玉卿一起,江容才会温挑给点面子。
十二岁时的江玉卿虽然五官还未长开,但也已经是俊美无双的小小少年郎了,彼时他正和人聊的开心,被温桃不由分说的拉走,顿时就黑了一张俊脸,去的一路上皆是如此,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