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桥再次拍着胸脯毛遂自荐,要给大家做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
教授手里捧着保温杯,里面是刚烧好的热水,杯里加了枸杞。
中年人,无论在何种艰难的条件下,都应该坚持养生。
喝一口水,语气缓慢的说:“你昨晚顺手采摘的那几个颜色艳丽的蘑菇,吃下去,只要正常发挥,能把我们送走。”
秦桥愕然,原来是这样,漂亮的蘑菇就和漂亮的女人一样不可信。
今天又明白一个深刻道理,记小本本上。
教授接替秦桥大厨地位,给大家煮了几个鸡蛋,鸡蛋由秦桥独家提供,这样他比较有参与感。
秦桥看着教授凝视着白鸡蛋,无从下口,关怀问道:“教授,我记得你是喜欢吃茶叶蛋来着,白鸡蛋会不会吃不惯。”
教授有些感动,有些人连自己爹妈生日都记不住,肖老弟却还记得自己喜欢吃茶叶蛋。
其实是教授描绘的茶叶蛋太好吃,茶香浓郁,鲜香可口,可乐般的褐色,秦桥当时被勾起了馋虫。
一名合格的吃货,不是在吃,就是在找吃的路上。
秦桥看着教授拿着白鸡蛋愁眉不展,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教授,是不是在怀念那茶鸡蛋那褐色的光泽,是不是它让你食欲倍增?”
教授点点头,“黄金三角之地”偌大地方,竟然没有卖茶叶蛋的,落后。
秦桥歪了歪头,想了想,取出一副墨镜递给教授“戴上它,颜色都一样,味道靠想象,嘴是走过场。”
“……编的还挺押韵。”
待着墨镜吃白鸡蛋并没有吃出花样来,不过有墨镜,他可以抬头直视天空,视线穿过层层阻隔。
昨天天气还是晴朗的,阳光从太阳射出,跨过一亿五千万公里来到这颗星球,历经千难万险,即将要到达地面时却被雨林内层层阔叶所阻拦,只有少许幸运阳光才能到达地面。
这个过程就像你发出数亿精兵,前仆后继,最终只有一个能打破壁垒,进入到壁垒内部。
忽然有点心疼他们。
现在教授不用心疼了,雨林内没有一缕阳光,毫无征兆的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老天爷是被玩儿出水了?
天降雨,教授大惊失色,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的宝贝相机装到防水背包中,不仅是因为里面有珍贵的第一手资料,更是因为相机是他省吃俭用半年换来的。
想想那段日子,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秦桥和教授带有雨衣,雷伽洛头顶一片芭蕉叶,身后是用芭蕉叶缀连而成的芭蕉雨衣。
她手持木矛走在前面,mei洲虎跟在后面。
这里是她部落的猎场,陷阱密布,她离开太长时间,不知道陷阱有没有改动过。
因此她行走的极为小心,弓着腰,用木矛不断地试探,确认没有陷阱后才敢走。
有点像盲人牵着导盲犬、手持拐杖在探路。
刷
一支木矛破空激射而来,
雷伽洛就地翻滚躲避木矛,木矛斜插在松软的落叶中。
秦桥让教授背靠大树,自己把他护在身后,警惕的观察四周,防止有木矛或者弓箭偷袭。
怕什么来什么
雨幕遮挡了秦桥的视线,一只接一只的木矛和弓箭向他射来。
陨月沉星舞的密不透风,一杆大戟在他手中轻如鸿毛,撞在大戟上的木矛弓箭或被撞开,或被截断。
雷伽洛手脚并用的攀爬上遍布滑腻青苔的高大乔木,站在高处。
“嗷,呜呜呜!”
声音又尖又细,破开重重雨幕,传播极远。
mei洲虎站在树下,昂起头咆哮。
两种声音此起彼伏,有一种特别的韵律感。
“嗷,呜呜呜。”
同样的叫声从远处传来,然后音调不断改变,似乎是在交流。
秦桥身后的教授推了推眼镜,他体格庞大,偏偏喜欢带着眼镜,有一种带着眼镜的熊的浓浓既视感。
这个习惯工作是他要发表意见的前兆:“肖老弟,我们应该是误入他们的地盘,被当做入侵者对待,现在雷伽洛与他们交流,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秦桥点点头,的确没有木矛和弓箭袭来,但是他依旧不敢放下戒备,小心使得万年船。
秦桥眯眼,透过重重雨幕,看到远处有来人,待他们走到近处,才看清他们模样。
大约二十多人,走在前面的应该是首领,他腰系兽皮,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如果不是他黝黑的肤色,只看他披蓑衣戴斗笠的打扮,秦桥会有一种回到乡村的错觉。
雷伽洛从树上一点一点往下,最后距地面还有三四米时,一跃而下,地面厚厚的落叶替她承受了冲击力。
mei洲虎在首领腿边蹭来蹭去,它现在不是雨林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全能杀手,倒像是一只向主人撒娇的乖巧猫咪。
他们驯服了它。
雷伽洛跑到首领面前,激动的讲诉什么,并把巨大的军绿色背包拽过来,拉开拉链,展示给他看,里面都是她的战利品。
教授从秦桥身后走出,没有上前,在不确定来人的态度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领头人向秦桥和教授走来,雷伽洛自动跟在他身后,不敢走到他前面。
等级森严
首领仔细打量着秦桥和教授,教授爆炸般的肌肉,让他联想到森蚺,它们可以靠庞大的肌肉力量勒死敌人。
那是很痛苦的一种死法,
可对上教授的目光,他从那双深邃的双眼中,看到了智慧,一如部落那位智者,眼神沧桑,是知识与经验的沉淀。那锃亮的光头,更是与智者如出一辙。
智者曾经说过,只有最聪明的人才能光头,失去的头发是神明对他们的惩罚,他们太过聪明,揣测神意。
首领右手抚在凶口,向教授微微躬身,这是礼节,是示好,也是尊敬。
他崇拜强者,尊敬智者。
教授一步向前,越过秦桥,同步行礼。
秦桥不明觉厉,但是有样学样,反正不是跪拜礼,不吃亏。
领头人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秦桥完全没有听懂。
教授皱起眉头,他对这些土著的语言只是一知半解,首领说的太过繁复,已经超出了两人的理解范围。
秦桥和教授面面相觑,语言不通是个大问题。
首领发现教授和秦桥一脸茫然,听不懂自己的话。
秦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里,硬着头皮说:“首领,您好,我是来自雨林外的友人,跟随雷伽洛而来。”
首领眼睛一点点睁大,激动的说不出话,试探性的问:“是老铁不?”
秦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