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离突然看见电视柜的角落有着一副相框，相框里有着年轻许多的陈翰与一个女子。
“嗯。”
望着小默离指的那副相片，陈翰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姐姐好漂亮。”
“是啊，她一直都很漂亮。”
陈翰陷入了沉默，记忆又回到了从前。
他们真正成为是陈翰又被欺负，莫语挡在了他的面前，为他挡住了所有的拳打脚踢。
曾记得陈翰问过：“你为什么那么傻啊！”
“因为，我们是朋友呀！”女孩拍干净了自己身上的灰尘对陈翰微微一笑。
那一刻的他，真的感觉自己的心温暖了很多很多。
在他人生最绝望的时期，曾出现过两道光，而女孩给予的光却是最炙热与明亮的。
后来，他们成为了朋友，从六岁到二十，可最后好景不长，女孩还是离开了，陈翰又孤身一个人了。
“那姐姐去哪里了？”
小默离的话打断了陈翰的回忆。
“她啊，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
望着蔚蓝的天空，陈翰仿佛看到了女孩对他说：“不要哭嘛，我家陈翰要一直开心，知道吗？”
“这样啊！”小默离好像懂了什么，陷入了沉默之中。
“没事，爸爸早就想开了，现在不还是有你在我身边吗？”陈翰摸了摸小默离得脑袋，看着他一副愧疚的样子，安慰道。
小默离真的很聪明，他不像别的同龄人一样，不知道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于生死，小默离好像真的懂得很多很多，有时候陈翰都在想，小默离这么早熟，真的好吗？
“你看，这是什么？”感觉到小默离情绪还是有一点不对，陈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大学。
“咦，小手机。”小默离眼睛瞬间亮了。
“想要吗？”陈翰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
“那你来抢。”
“哼。”
小默离伸出手想从陈翰手中抢到，但是陈翰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给他。
“你抢不到。”
“你别动嘛！”
“哈哈哈，行，我就站在这里，只要你能拿到。”
“耶，我拿到了。”
就这么打打闹闹中，小默离越长越大，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要高考了。
陈翰已经越来越老了，写文也越来越少，他的精力每年都在不断的减少着。
大早上，陈翰把小默离送到了考场：“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平常心就好。”
“您放心吧，状元肯定是我的。”因为年龄的增长，可爱的小默离已经变成了一个帅哥。
与陈翰年轻的时候有的一比，不过陈翰觉得还是小默离比自己帅。
“好啦，别得瑟，赶紧去考吧！”
“好勒您。”
小默离给陈翰做了一个搞怪的动作，然后走进了考场。
陈翰看到他进去，回到了车里，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好像越来越不好了。
随着考试开始，陈翰没有在门口一直等小默离，而是开着车去到了一个墓地。
陈翰从小道上，找到了一块墓碑，它的旁边空着一个位。
“莫语，我又来看你了。”
“应该已经好久没有来了吧？”
“我只是不敢来而已，我怕看到你，我会哭出来，答应过你，不能哭，要开开心心的。”
“小默离已经快十八岁了，看的他一点点长大，我真的已经老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也许很快就能来陪你了。”
陈翰强忍着眼泪流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我这些天，总是想起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你说时间为什么那么快啊，如果一直长不大多好，这样子你也许就不会离开。”
陈翰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总是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记忆，很多次醒来，枕头总被泪水沾湿。
“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一直没有鼓起勇气跟你表白，那一句话真的憋在我心里好久了。”
陈翰脸上全都是后悔的神情，如若那句话早点说，那该多好。
“好啦，不说了，我怕在说，我真的会忍不住哭。”
陈翰从墓碑前站了起来，深深的望着莫语的位置，他好像看见了莫语依旧是少年时一样，对他说：“不要不开心啦，我会一直陪着你！”
陈翰一直看着她道：“我知道，你会一直陪着我的。”
后来，陈翰倒在了莫语墓碑的旁边，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昏倒的陈翰被工作人员发现，才赶紧的送他去了医院。
陈翰被医生从抢救室推出来的第一时间，找医生要了手机，给小默离发了一条：“爸爸有事出门几天，你一个人好好考试。”
“嗯，爸，您放心吧！”
他不想让小默离知道自己躺在医院的这件事，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孩子的未来。
“陈先生，你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我知道，我唯一一个愿望就是，想看到我的孩子成才。”
“会的！”
医生不知道说什么，默默的走出来病房。
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陈翰又看见了莫语在对他笑着。
对于生死，陈翰真的很早以前就不在意了，人生在世，迟早都会离开人世，无非是早与晚的事情罢了。
小默离已经长大了，不用他在操心了，在他身体检查有问题那天，他就已经在为小默离安排好了一切。
哪怕小默离是一个废物，他安排的一切也可保证小默离后半生无忧。
“为什么总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家里，默离刚刚看到陈翰发来的短信，总感觉心里很不踏实，可又说不出来。
对于陈翰突然出门这件事，默离是不担心的，因为最近这段时间陈翰总是出门，不知道去干嘛。
有一次他特意跟踪了一下，发现陈翰只是去墓地看望那个姐姐，就没有在意了。
他随便吃了一下外卖，就回房间休息了，哪怕这些题目再简单，他也要认真仔细的去对待，这是陈翰教他的。
随着每场考试的开始结束，默离已经考完所有的试了，回到家中，陈翰还是没有回来，他心里越来越烦躁。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默离发现是一个未知电话，接通了。
“喂您好，请问您是陈默离吗？”
“我是！”
“是这样的，你的父亲可能要不行！希望您快点赶到第一人民医院，应该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