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巴不拉多村,同样也有一个人,几乎发生了与时寻可以说是相同的经历。
也就是在刚刚,巴不拉多村的一个用帐篷搭的临时性的病房里,突然有一个患者变得精神失常,并在很快的时间里,袭击了与他一同在帐篷里的所有的病人,其中包括工作人员。
这一突发性的事件让巴不拉多村顿时陷入了异常的紧张状态之中,在原本病毒侵袭了的恐慌及无能为力之下,人们变得愈发的惊恐与不安,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应对这第二次的灾难。
好在随这场灾难之后,另一个同样用帐篷搭建的临时性的病房里,也有一个曾经感染了噬乱病的病人挺身而出,利用克服住病毒后所得到的能力,压制住了成为病毒奴隶的那个人。
自此,噬乱病的两面性在人与人之间彻底传来开了。
从巴不拉多这个小村庄到临近的城镇。
从人族到妖族、魔族、兽族乃至所有的八大种族。
那些感染了噬乱病,并成功获得新的能力的幸运儿们,被人们感激和拥护。
而那些感染了噬乱病,失去了理智,成为病毒奴隶,为病毒所驱使,拥有了强大的破坏力,还给人们造成困扰的不幸之人,则被人们带着害怕之心的同时,又被称之为“病奴”。
……
一星期后,时寻家的城堡外,城门前。
纯灰与女魔头向时寻与巴塞安告别:
“时寻兄,感谢你这段时间来的照顾,嘛,虽说多半的事其实都是巴塞安在做……”
看着纯灰睁着眼说大实话,时寻感觉这家伙豪迈过了头,不免有些生气:
“这些天你吃我的用我的,如今你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你可别忘了,城堡主人是我诶!”
而就在时寻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听身后突然传来“轰”的一声。
哦豁——
众人寻声望去,偌大的城堡竟然说倒塌就倒塌了!
“哈哈哈哈,好一个‘炫耀不得’,时寻兄,今儿我总算是见识到了你的厉害之处诶!”
纯灰拿手豪迈地拍了拍时寻的肩膀,就连站他身后的女魔头也忍不住捂嘴咯咯直笑。
“我的个儿咤——”
看着自家那已成废墟了的城堡,时寻哪还有心思陪纯灰开玩笑,心头那简直是在滴血。虽说城堡在之前的战斗过程中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损伤,而它本身也十分的老旧了。
但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它依然还是顽强地支撑了下来。
至少,这七天大家可都安稳地生活在城堡的里面,也从来没有想过它会轰然倒塌这一茬。
想来靠巴塞安的手艺,修修补补后,城堡依然还能再屹立个千百八十年。
而偏偏今天在送别纯灰与女魔头的时候,也更是在自己一句无意识的炫耀之下,居然让它碎得如此完整,还让纯灰他们看了笑话,时寻对自己身上的诅咒越来越在意了。
“巴,巴塞安……”
时寻拿无辜地眼神朝巴塞安望去,想必这么大的事,巴塞安一定会训斥自己吧!
但让时寻没有想到的是,巴塞安竟然微笑着抬起他的手按到了时寻的脑袋上,并温柔道:
“这不是少爷的错,而从一开始我就希望少爷能从城堡的束缚中解脱掉,如今,城堡没了,或许是时候开启少爷真正的旅程了。而我巴塞安,自当尽我所能在旅程中照顾好少爷。”
当听到巴塞安如此说后,时寻整个人感动得都快哭了,若不是有纯灰他们在。
“可是,爷爷不是吩咐过……”
而巴塞安下一句话,哪怕纯灰他们正睁大了眼睛瞧着,时寻依然还是湿润了眼眶:
“所以,这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能保证不去告诉他老人家吗?”
这边,时寻分外感动地望着巴塞安,而另一边,纯灰含情脉脉牵着女魔头的双手,想学时寻的话期望从女魔头那里得到安慰,可没曾想女魔头反手就是一巴掌拍了在纯灰的脸上:
“瞧瞧别人,感情那么好,再看看你,见面之初竟然还想伙同别人欺负人家,呜呜——”
说着,竟然还抹起了眼泪,搞得纯灰一脸懵逼。
说好的我是暗统大人的呢?
怎么赶脚她才是女王大人?
不过这倒是让时寻放宽了不少心,毕竟纯灰这个二百五没有看出来,但在时寻心底,却多少有些明白,女魔头这是在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动,毕竟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有所了解。
女魔头其实也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啊!
“一开始我还有些担心,但现在,我已经没有了,所以,纯灰,你可不要也坏掉了啊!”
来到纯灰的身边,时寻向纯灰进行道别。
而纯灰也豪迈道:“倒是你,城堡没了,你有什么打算?”
时寻想了想,望着山脚下的巴不拉多村:“我还从来没有去过,至少,得去看一看。”
纯灰同样望着巴不拉多村,此时巴不拉多村头上的阴云比之前略有消散:
“也是,它是我穿越过来后到过的第一个村庄,你是应该好好去看一看。那么,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希望下一次再见,我们还能再好好地打上一场,到时,我定让你大吃一惊!”
这一次,时寻并没有反驳纯灰,而是点了点头,并目送纯灰与女魔头离开。
待他们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时寻的视线里,时寻这才转身向已经倒塌了的城堡走去。
巴塞安跟在时寻的身后,过了好久,这才缓缓问道:
“既然你那么害怕他变坏,为何不将他留下,又或者选择跟他一起?”
见时寻久久未作答,巴塞安也不好多问,只是陪着他从倒塌了的城堡里收拾出能用的衣物等,并进行打包用作行礼,而此刻的尼诺也嚼着羊草走了过来让他们把行礼搁到自己背上。
直到把这些都忙得差不多了,时寻这才开口,似是回答巴塞安先前的话,又似自言自语:
“所谓朋友,哪怕各处异地,我们依然不忘彼此。”
“而作为朋友,我又怎么能不去选择相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