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遍南陵好山河,一入京都变囚鸟。房屋内夏国盛暗暗想着,来到这里,十八年生活,倒也过的不错,只可惜还有俩年就要回去了。
“公子,大人回来了。”不知什么时候,之前在神院前的小厮,从一侧窜了出来,对着夏国盛一礼。
夏国盛富有深意的看着小五,不久前,他擅闯神院,被小五拦下,仅仅一个照面,他便知道小五不一般。
“呃……”夏国盛神态回复正常,盯着面前的小厮,不太想理会他。
“少爷,不用想太多,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吗?”被称作小五的随从,身材中等,一双狭长的眸子,始终透露着精光。
夏国盛面不改色,没有多问下去了,只是转过头去,望向大门方向,心中已经思索起应对之法来,对夏老头拍马屁,从之前的短暂接触来看,明显是行不通的,那只剩下一条了。
夏正淳步态沉稳,进入灵堂内,目视前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夏国盛抢先一步。
“爹,孩儿知错,请爹看在南叔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一回,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
“不用多说,好生休息。”夏正淳淡然一句,只是看了一眼夏国盛,便走了。
“这就完了。”夏国盛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离去的夏正淳,跟自己想象的,也差太远了吧!在南陵,南叔可以任由自己胡作非为,不过这是京都,这老头子不会憋着什么坏吧!
放下思绪,夏国盛也没有多想,在小五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厢房中,今天想干点什么,是不现实了,只能一步一步来,慢慢适应这里。
紫气东来,清晨润色。
坐在床上,观望着外面风景的夏国盛,此时已经坐了一天,一大早,夏老头便上早朝去了,在府内溜达了一圈,再次加深了对这里的了解。
翻墙,假装生病,偷溜,等等,夏国盛可谓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办法,想出去,可结果自然是,被白衣护卫拦下来了。
“公子,大事不好了。”门开,小五火急火燎的赶了进来。
“什么事,我爹早朝回来,要弄我?”夏国盛无精打采的说着,在他还没有想到办法,逃出这个牢笼前,他只能顺从。
“那倒没有,不过,少爷恐怕得回恒郡了。”小五整理了一下衣袖,嘴角轻微上扬。
“噢!”夏国盛翻身从床上下来,淡淡道。
依照南叔说的,回去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此夏国盛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少爷对于这件事,好像不上心,莫非对这繁华的长郡不感兴趣。”小五见夏国盛表情淡然,好奇的问道。
“繁华,只不过是笼中之鸟。”夏国盛自嘲着。
“那算了,既然少爷不感兴趣,那关于有没有性命之忧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说了。”小五见夏国盛精气神全无,别有深意的道了一句。
“慢,你说什么,性命之忧,说清楚。”听到关乎性命的事情,夏国盛腾的一下子坐起,千事万事,小命要紧,其他的事情,他可以放下,可性命这件事,他自然打起百分之俩百精神来。
自己只有一条命,活着才是一切快乐的王道。
“今日一早,老爷与一帮大臣,联名上奏,状告少爷,调戏公主,有辱国风,擅进神院,无视法纪,轻则被发回恒郡,重则,恐怕人头不保。”小五悠悠然的说着,说到最后几字,还特意的坐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的夏国盛后退一步。
“什么,这老头。”夏国盛惊呼出来。
昨天的事情,皇帝已经不追究了,本来想着,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可夏老头居然旧事重提,自己莫不是隔壁老王的孩子,还是夏老头是个人精,早已经看明白了什么。
“皇帝怎么说的。”情急之下,夏国盛也顾不上礼节了。
“少爷慎言。”听到夏国盛直呼皇帝,小五赶紧道了一句。
“陛下那边,小的不知道,这消息,小的都是从下朝的大臣那得到的,大臣们纷纷议论,老爷秉公执法,大义灭亲,这事已经在长郡传开了。”小五捂着嘴,想笑,却不敢笑。
任谁摊上这么一位爹,恐怕都不好受吧!
“小五,你说,若是没有陛下的命令,老头子是不是不能动我。”再问,也得不出什么了,夏国盛如今只想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何。
“这个不见得,老爷主管法正,只要有足够多的大臣上奏,老爷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小五担心的说着。
“先斩后奏,不会一来就得掏出底子吧!”夏国盛喃喃着。
经过一夜功夫,关于皇帝跟夏老头关系,以及俩人性格,他也有所了解。
仔细想想,昨日之事,也只不过是皇帝跟夏老头的一唱一和,夏老头怕皇帝怪罪,先动手,给皇帝一个台阶下,自己这才相安无事。
如今在提,夏国盛可不敢保证,自己能跟昨天一样没事,无论是这吴汉的法纪,还是皇帝跟夏老头的心思,都不是他能明白的。
一直被动等死,可不是他夏国盛的作风,能进一步,就觉不退一步。
“少爷,不用担心,老爷应该不会,正所谓虎毒不食子,最多断俩条腿,回恒郡。”小五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随口安慰着。
夏国盛怒目而视小五,这家伙,话说的这么轻松,我心里的苦,你知道什么,虎毒不食子没错,可夏老头能用寻常的思维去看他吗?还什么只断俩条腿,你试试,我断你第三条腿。
“小五,经过一日相处,我对你还不错吧!这次能不能保住我,就全看你了。”夏国盛一脸担忧的说着。
“少爷说笑了,老爷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不是我能挡住的。”小五讪笑。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想让你帮我逃跑,那白衣护卫,你帮我挡住,这次若是成了,我一定铭记于心。”夏国盛好言好语。
“来不及了。”小五双手环胸,指着门口的脚步声。
俩人这么一会说话的功夫,夏正淳已经下了早朝,带着护卫,火急火燎的赶回夏府,前来擒拿夏国盛。
这家伙,好灵敏的听力,自己都未察觉,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拼了,就让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兔子急了还咬人。
“来人,把他给我压上牢车。”夏正淳冷冷的声音响起。
熟悉的动作,还是那样的痛,被一左一右架起,夏国盛只能苦脸应对。
“我说老头,你能不能让我安宁一天,昨天刚闹玩,今天上牢车,准备砍我的头吗?”被压出去,一直到上牢车,夏国盛无奈,发出自己的抱怨来。
“带走,押送回恒郡,此生不得入京都。”夏正淳眼神冷厉,一抹坚如磐石的眼神,容不得任何人阻挡,夏正淳能做的,只能是这些了,恒郡偏远,比这长郡要安全的多。
车轮转动,四周围观的民众,窃窃私语。
“夏大人,亲自把自己的儿子逐出长郡,你说,这父亲得狠到什么程度。”
“这不能怪夏大人,只能说这小子太混了,犯了错,有此责罚,也数正常。”
“…………”
坐在牢车里的夏国盛,打量着四周,白衣护卫持剑看管,朝着长郡城外行去。
坐在这牢车,要多古怪有多古怪,电视剧里的通用情节,一般是截杀,或者自己人动手,死的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陛下口谕到。”昨天的那一幕似乎在重演,只不过人数多了些。
随着周公公的出现,一大批黄色金甲侍卫从前方涌来,跟白色护卫形成了对峙。
周围居民,见此情况,纷纷避让,朝房屋中奔去,恐这里异变,伤到自己。
“周公公,有何贵干,我这是公事,若周公公执意阻挡,我有权当场格杀。”夏正淳上前一步。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皇帝召的夏国盛,他要想送出去,恐怕悬了,不过就算他是皇帝,也无法无视国家法纪,一切都得遵守规则。
“夏大人,我知道,你是依法行事,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小奴先在这里恭喜夏大人了。”周公公掐媚的笑着。
“恭喜……什么。”夏正淳先是疑惑,接着想到了什么,脸上惊叹之色尽现,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他万万没想到,陛下为了留下夏国盛,居然会安排这一出。
………………
长郡城里,俩对人马相互对峙,而在郊外的树林里,一大队手持长刀的黑衣人,静静的等待着,这条小道,是出城门后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