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相间、炫美帅气的私人直升机开出滨江市区,继而开出省城的天空。在天空继续经过近一个小时的翱翔后,在西南某个省城的国际机场上空停了下来,开始缓缓降落。
在机场停稳后,蓝姬、白追风、野狐、残狼一行四人走下机舱。
蓝姬去机场办理允许停靠手续,残狼和野狐一人背着一个行李包,站在白追风身后等候。
大约十分钟后,蓝姬走了出来。
一行四人在候车间坐上一台的士,往省城的长途汽车站开去。
到了长途汽车站,又经过了近两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江伟雄所在山村的城镇。
城镇没有的士,只有三轮车和各种电动麻木车。
蓝姬和白追风坐上一辆电动麻木车,残狼和野狐坐上一辆三轮车,一行四人往江伟雄所在的山村开去。
电动麻木车和三轮车都有一个透风的敞篷,能透过敞篷,看到外面的街景。
这里的街道很破旧,房屋看上去高矮不一。大街上行人稀少,偶尔能看到一些摆摊的小贩和少量的行人。
街面上的道路也高地不平,有些地方还是坑坑洼洼,里面聚集着脏水。每当有汽车经过时,街道上就会扬起一阵黄土。
白追风看了半天,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想不到无影那种级别的人物居然住在这种原始的地方。”
蓝姬冷笑了一声:“这还是城镇,属于比较发达的区域,等一会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原始社会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前面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咔咔”声传来。
蓝姬取出耳麦,将耳机插在耳朵上。
白追风好奇地掀起帘子,探出脑袋往外面看了一眼。
一辆褐色铁疙瘩似的拖拉机拉满了货物,正晃晃荡荡地往前面开去。
拖拉机上面还站了几个人,他们的姿势很奇怪,歪歪扭扭、摇摇晃晃,就像在马戏团表演节目一样。
拖拉机一边“咔咔咔”地开着,不断冒着浓烟。破了几个洞的车厢挡板处时不时有东西掉出来洒落在大街上,有破旧的鞋子、有牙刷、有脸盆。
还有几件衣服也掉了出来,挂在粘满牛粪渣的车厢下面,在街道上拖着往前面滑行。一条鲜红闪亮的内裤在阳光下看起来十分显眼……
“哈哈哈!”白追风用手挡着嘴大笑起来,“蓝姬你看,那是马戏团的小丑在表演节目吗?”
“哦!”蓝姬正闭着眼睛欣赏音乐,听他这样说,不禁抬起头往外面瞟了一眼。
拖拉机正在远去,车厢上的人影已经快看不清了。
隐隐约约中,她看到一个廋得像竹竿一样的身影。他戴着眼镜,身子扭曲着站在车厢挡板处。由于一只脚没有地方放,他一直抬着,身体跟随着车身摆过来摆过去,就像挂在银幕前的皮影人一样。
看到这个身影,她感到有些眼熟。但没有来得及往多处想,电动麻木车就猛地拐了一个弯,转入到一条宽阔的山路上。
山路大约有三米宽,上面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有些地方还有坑和水洼。山路两边各自有一条一米多宽的水沟,沟里长着青翠茂密的水草。几头青色的大水牛和黄牛正悠闲地甩着尾巴,在水沟中吃草。
水沟上面是一块块不怎么宽阔的田野,里面种着一些庄稼和蔬菜,看上去绿油油的,充满生机。
田野再望过去一点,就是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大山。
大山郁郁葱葱的,在阳光猛烈地照耀下,山谷间升起了朦朦胧胧的水蒸气,大山就像被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笼罩着。
白追风猛地吸了吸鼻子,其实这里不错,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并不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至少,这里的空气比大都市好太多了。
这时他突然感到胸前那个奇怪的东西正随着心脏的跳动轻轻地颤抖和蠕动着。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无影,不禁陷入一种对未来毫无把握的感伤心情之中。
这次会无疾而终吗?无影是否会心甘情愿地拿出药粉分子?如果他宁愿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肯将药物分子交出来,该怎么对付他呢?
“在想什么呢?”蓝姬取下耳麦,妩媚地看了他一眼。
“你说,假如无影他死都不肯把药物分子交出来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对付他呢?”他问。
蓝姬冷笑了一声,说:“我一定会有办法让他交出来。”
“哦,什么办法?”
“绑架他身边的人。”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还记得我跟你讲过吗?无影除了有个儿子,他还收养了三个小孩。那三个小孩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和他儿子年龄差不多。假如把他们全部绑架,或者绑架其中的一到两个,无影一定会乖乖就范,把药物分子交给我们。”
“哦,为什么你认为他一定会乖乖就范?”白追风好奇地问。
“因为无影是他们的社会监护人,他们其实就是他的孩子,他对他们负有责任。假如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无影一定会很内疚。所以,他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掉。”
“你怎么那么肯定?”
“这是我的直觉,请相信我的判断。”
“好吧,如果这样能逼无影交出药物分子,我们不防这么做。”
“嗯,相信我。”蓝姬说完,将手放在白追风的膝盖上。
白追风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继而眺望着帘子外面的大山原野,发起呆来。
电动山轮车继续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
白追风和蓝姬跳下车,残狼和野狐已经站在路边等候。
蓝姬朝四周看了一眼,附近的一切和她前天离开时没有什么两样。
“是这里吗?”白追风问。
蓝姬点了点头:“没错,看到那几座灰白色建筑物了吗?那就是无影的诊所,我前几天在那里度过了非常不可思议的生活。”
白追风取出太阳眼镜戴上望过去。
公路的交叉口处有一个池塘,池塘边有一座建筑物。它看起来很破旧了,白色的墙身已经成了灰黑色。大门的上方匾额上写着“江夏诊所”四个横排大字,门两边写着“祖传秘方专治各种疑难杂症”“九代行医医术高超妙手回春”等数个竖排大字。
“哈哈!”白追风忍不住大笑起来,“我似乎穿越到了古代,好蠢的人。”
蓝姬冷笑一声:“跟我来吧!”
一行四人穿过公路,走到诊所门口。
大门紧锁着,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四周寂静无声。
“不好!”蓝姬心里一紧,几个箭步冲上去,对着门踹了两脚。
门轻微地反弹了几下,算是对她的回应。
“怎么回事?”白追风问。
“他们已经逃跑了,该死!”蓝姬咆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