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这里终日不见阳光,寒气逼人又幽暗无比。受刑房的墙壁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一个绝美的女子双手被铁链绑在十字架上,白皙的手腕被铁链划破,血一点一点地滴到地板上,仿佛动一下都是钻心地疼。
苏云兮披头散发,小脸惨白,白色的囚服上还有血迹,不难看出她刚刚受了刑。脚步声传来,受刑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苏云兮抬起头,轻轻瞥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萧若辰一袭龙袍,走近苏云兮,用手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云兮,如果你乖一点,又怎么会受这样的苦呢?”
萧若辰的脸上浮现出邪魅的笑。苏云兮看着他,曾经就是这么一张脸迷惑了自己,可现在她从心底里感到恶心。
“乖一点,给你当傀儡吗?萧若辰,你真让我恶心。”苏云兮偏过头,不让他的手碰自己,满眼嫌恶。
萧若辰的脸沉了沉,“朕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你不死已是恩典,你别不识好歹。”
“呵,”苏云兮冷笑,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嘶哑,“在你屠我满门的时候,我跟你就没有任何情分了!萧若辰,你屠我满门,杀害皇室,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苏云兮双眼猩红,恨不得上去将萧若辰撕个粉碎,铁链因为她不停地前倾已经深深嵌进白皙的手腕处,她也浑然不觉。
“如今朕是皇帝,谁敢给朕报应?”萧若辰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苏云兮的话,他从身旁的侍卫手中接过一把短剑,再一次走近了苏云兮。
他想看到苏云兮眼里的害怕惶恐,可他没有如意,苏云兮的眼里只有厌恶。
“云兮,裳儿病了,需要你的心头血做药引。”萧若辰嘴角擒着嗜血的笑,一刀扎进了苏云兮的心口。
苏云兮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白如纸片。直到滴满了整整一碗的血,萧若辰才罢休。
“萧……若辰”苏云兮声音都透着虚弱,萧若辰的脚步顿了顿。
“放心,朕不会让你死的。”他挥了挥手,一名太医走进来,替苏云兮止血。
“萧若辰,你杀了我!”苏云兮冲萧若辰的背影吼道。萧若辰充耳不闻,离开了受刑房。
“公……唉,你还是别乱动了。”太医叫到一半,便收回了话语。
苏云兮当然知道,他叫的是“公主”,但如今是她亲手将这大唐国推给了萧若辰那个渣男,她又算的上什么公主呢,苏云兮忍不住苦笑。
萧若辰那一刀扎的很深,太医费了好几个时辰,才止住了血。
受刑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叶琼裳带着婢女走了进来。
一袭团龙吉服袍,头戴凤珠翠冠,袖口处的金龙凤纹,无一不昭示着她的华贵和身份。
“臣参见皇后娘娘。”太医没有丝毫准备,慌忙跪下。
“你先下去吧。”
“可这……”太医看了看苏云兮,有些问难。
“难道本宫说的话不管用了吗?”叶琼裳冷着脸。
“是,是,臣告退。”太医连滚带爬离开了受刑房。
叶琼裳走到苏云兮身旁,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那张小脸即便此时已经惨若白纸,即便在这受刑房里,也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姐姐,你这是何必呢?乖乖听话,就不会受着这么多苦了。”“把你的手拿开,脏!”苏云兮厌恶地看着她。
叶琼裳反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清脆地声音在受刑房里回荡。
“你是个什么身份,也敢嫌本宫脏,还以为你是那个受宠的长公主吗?”叶琼裳冷笑道。
“父皇在天之灵,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的!”苏云兮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叶琼裳,好歹你也是唐国的公主,如果唐国这副模样,你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吗?!”
“哈哈哈哈”叶琼裳听到她的话,笑了出来,“唐国公主?你去问问唐国百姓,有谁看得起我这个公主?”
叶琼裳转头,伸手狠狠掐住了苏云兮的脖子,“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你的母亲是最受宠的妃子,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一生下来就被封为长公主,锦衣玉食,而我呢?”
叶琼裳面露凶狠,手上的力度一点点加深,苏云兮的脸涨的通红,“我的母亲不过是先皇酒后乱性的一个婢女,因为生下我才被封了常在,他甚至连名字都不愿赐给我,让我只能跟母亲姓,让我受尽羞辱,这样的皇室留着有什么用!”
苏云兮感觉空气在一点一点溜走,就快喘不上气时,叶琼裳终于放开了她,苏云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如今的我,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叶琼裳一脸讥笑地看着苏云兮狼狈的模样。
她冲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地走进来,将苏云兮手腕上的铁链打开,苏云兮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
叶琼裳蹲下去,与她平视,看着她心口处的血迹,微微一笑,“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会让太医给你医治吗?北辰哥哥听说你要被取心头血,不惜跟陛下以命换命,在陛下面前喝下了毒酒。”
苏云兮猛地抬起头,满眼震惊,“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可能!”
“姐姐你看,你把你身边的人害得多惨啊,如果不是你,北辰哥哥就会爱上我,他就不会死了。你也不会被若辰满门抄斩了。”叶琼裳看着苏云兮震惊又后悔的模样,心满意足。
她站起身,从婢女端来的托盘上,倒了一杯酒,面庞上露出扭曲的微笑,“所以,不如你也去死吧。”
叶琼裳捏着苏云兮的脸,将整杯毒酒都灌了下去,她慢条斯理地将酒杯放回原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放心,这杯毒酒会让你临死之前,尝到蚀骨钻心的痛苦,你就带着痛苦,慢慢去死吧。”叶琼裳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受刑房。
“对不起,对不起”苏云兮整个人蜷缩起来,蚀骨钻心的痛苦也依然比不上心里的悔恨。
“顾北辰,我负了你,若有来生……”我定不会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