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然无喜无悲的看了眼闻珊,侧身蹲下,继续擦拭桌脚。
与其跟她做无谓的争吵,还不如尽早打扫完,她还能有口饭吃。
“安瑾然!”
闻珊被她无视的举动惹怒,她拳头紧握,余光见一旁还站着一个女仆,强忍扑上去抓花安瑾然脸的冲动。
“你当你还是那个人人追捧的安家大小姐吗?!”
安瑾然置若罔闻,一副专心擦拭桌脚的样子。
闻珊气不过,弯下腰端起那盆洗过抹布的污水尽数从安瑾然头上倒下。
“哗啦”
水从安瑾然身上滴落在脚下的地板上。
安瑾然必没有像闻珊想象中一样跳脚,她只是身子顿了一下,起身冷冷的的看着闻珊。
闻珊冷笑,挑衅般的看着安瑾然,安瑾然动手,她就能找煜州给她出气。
安瑾然任污水从脸颊滑过,像这样的事,在监狱五年里,她早就习惯了。
有时候冬天,她们也会朝被窝里的她倒上一盘冰凉的水。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闻珊指着安瑾然脚下的一滩水,阴狠道,“把地收拾干净!”
安瑾然眼中发狠盯着闻珊,闻珊见她不动,呲笑道,“不听我的话?”
“安瑾然,你怕是不知道吧。”闻珊得意的看了看她刚染的指甲,缓缓说道,“煜州已经同意跟我结婚……”
她紧紧盯着安瑾然的表情,安瑾然瞳孔收缩一下,别无其它反应。
这么平淡的反应不是她想看到的!安瑾然应该歇斯底里的冲她动手才对!
闻珊一股郁气堵着,冷声道,“怎么?你不相信?”
安瑾然仍没什么反应,江煜州要跟谁结婚跟她无关,她无所谓了。
“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骗你。”闻珊暗恨,安瑾然没出现前,确实如此,煜州答应了同她结婚的!
见安瑾然不像是受打击的样子,闻珊顿感无趣,“所以,以后我是江家的女主人!”
她狠厉道,“安瑾然,我的一句话,便能让你生不如死!”
安瑾然抬起胳膊擦了擦快流进眼里的污水,顿下身,用手中的步擦拭脚下的一滩水,又把抹布中的污水拧进盆里。
见她如此乖乖听话,闻珊脸色稍缓,只是心中那股郁气堵的她越发的难受。
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安瑾然!
安瑾然的一副风轻云淡,让她所为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的膈应着她不爽。
没几下,安瑾然把地擦干净,盆里有一层颜色更深的污水。
“嘭!”
闻珊抬起一脚,把盆踹翻在地,盆里的水潵了一地。
安瑾然死死捏着抹布,盯着那滩水。
“还楞着干嘛?!”闻珊居高临下的看着安瑾然。
安瑾然不发一言,起身走过去蹲下,机械般擦拭地板上的水泽。
盆里的污水更少了,安瑾然拧干抹布还未起身。
“嘭!”
盆子被踹了有一米之远,水潵在地板上的位置更大。
“呀!”闻珊夸张道,“我脚滑了一下,安瑾然麻烦你再擦一次吧。”语气毫不掩饰的得意。
安瑾然麻木的走过去,拾起盆子放好,蹲下身来,用抹布擦拭地板。
闻珊眼中寒意闪过,走到安瑾然面前,右脚放到安瑾然面前,弱弱道,“呀,我的鞋脏了呢。”
安瑾然整个人僵住,她怕忍不下去……
闻珊自顾自的说,“瑾然,你手中抹布太脏了,用你的衣袖帮我擦吧。”
她眼中满满是恶意道,“你也知道这个品牌的鞋子一年才出十几款,我记得以前每年你可都亲自前往巴黎购买,自然知道这鞋子价格不菲。”
说到这,她神情也染上一份自的,曾经属于安瑾然,闻琦的荣耀,现在全是她的!
江煜州也是她的!
现在各国的奢侈品,她能第一时间得到最新款,她在名媛圈,已是众女羡慕的对象。
安瑾然微微侧头,闻珊脚下踩着一双白色镶着水晶砖的高跟鞋。
曾经她为了江煜州,所有一切都要求最好最美的,她套上自己十分不适的衣裙,只为了他能留意到自己。
安瑾然思绪飘远,闻珊鞋尖有一抹水迹。
“安瑾然,我让你给我擦干净!”闻珊不耐道。
安瑾然回过神,这鞋擦不擦有什么关系,闻珊穿过一次,恐怕不愿穿第二次了。
安瑾然低头,擦拭身下趟着水泽的地板。
“安瑾然!”
闻珊越发发狠,脚狠狠踩到安瑾然的手背上,“我给你脸了!安瑾然你以为你是谁!”
“啊!”
安瑾然惨叫一声,另一只手推开闻珊的脚,洁白的手背上留下高跟鞋后跟印子。
安瑾然痛得说不出话来,她紧紧捂着手,痛感稍减。
脸色又白了一瞬,湿润的额间不知是汗水还是之前未干的污水。
闻珊抿着嘴,有些后悔冲动了,不知道会不会引起煜州的不快。
她一向知道,江煜州喜欢姐姐那般软弱无害的人。
所以她才刻意一番柔柔弱弱的样子,模仿着姐姐的性格。
好半响,安瑾然才疼过劲来,她捂着手站起身来,怨恨的瞪着闻珊,“闻珊!你不要欺人太甚!”
闻珊不屑的看着她,轻蔑道,“你能耐我何?”
“安瑾然,你现在跟过街老鼠有什么区别?”闻珊呲笑出声。
安瑾然不语,闻珊说得确实是实话,她甚至连过街老鼠都不如。
但,这一切都是拜闻珊所赐!
安瑾然恨声道,“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闻珊,你害死闻琦陷害……”
“啪!”
闻珊重重朝安瑾然甩了一耳光。
安瑾然头偏向一侧,白皙的脸颊上迅速呈现五根红色的指印,慢慢浮肿起来。
她扭过头,冷冷的看着闻珊,嘴角漫出一丝血迹。
“闭嘴!你没资格说我姐姐的名字!”闻珊声嘶力竭吼道,眼中更多的是惶恐。
上次是她不小心,让安瑾然这个贱人听到真相,她一直担惊受怕着,好在江煜州不相信安瑾然的话。
但这话,安瑾然每说一次,她就心惊一次,谁知道煜州会不会重新调查,会不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安瑾然能察觉到闻珊瞳孔深处的惊恐,她轻笑道,“你害怕了?害怕江煜州知道真相?!”
“我让你别说了!”闻珊扬起巴掌。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