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姑闻言热泪盈眶,连忙着想要给魏菁跪下:“魏大夫,你对方歌的再造之恩,我们徐家没齿难忘。方歌丫头一定是上辈子行善积德,这辈子才有你帮她助她,我们一定好好抚养她,教导她,让她好好跟你习医,不辜负你的希望。”
魏菁看见戚姑快要跪下,连忙扶起:“戚姑,使不得使不得啊,你这不是折煞我了吗。况且我这一身医术本就来自徐家,此时定居中洛,也是想着能将医术传回给徐家传人。看着抓阄式上方歌拿起了药锄,我也算是后继有人了。放心吧,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卫氏和芩娘在一旁看着,也是笑得满脸欣慰,卫氏还念叨着真是上天保佑,有魏菁这样的活菩萨来帮助徐家。
魏嫣然在一旁睁着两只眼睛听着大人们说话,正是学说话的年纪,便也跟着学舌起来:“歌…歌…..好…好..”说完便嘻嘻地笑了起来。
芩娘忙把嫣然抱起来,满脸喜色地对戚姑说:“大伯母,您看,嫣然都说方歌会好起来呢,她一定能挺过来的。”
嫣然这么一闹,本来有些沉重的氛围便立刻轻松了起来。大家笑了一会儿之后,就都熄灯准备就寝了。只留了一盏灯在床头,戚姑还在床边守着。
约莫四更天的时候,沉睡了一天的徐方歌缓缓睁开了大大的眼睛看着床头的奶奶。因为小脑袋转动幅度略大,牵动了额头缝针的伤口,便哇哇地哭了起来。满屋子的人本就因为担心方歌半夜会醒过来,都睡得很浅,除了魏嫣然。徐方歌这一哭,大家都醒了。戚姑是第一个醒过来,发现自家孙女醒了之后,激动得喜极而泣,她还记得魏大夫之前说过方歌如果今晚能醒,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她连忙让出了床头的位置,让魏菁给徐方歌诊治。
魏菁探了探徐方歌的额头,再给她把了把脉,开眉展眼地对大伙说:“她挺过来了,已经不烧了,只不过因为长时间的哭号,嗓子有些受损,左侧乳娥会比常人略大,以后风寒受冻很容易患喉痈。其他的大碍便没有了。”然后转过头笑着捏了捏徐方歌的小脸对她说:“你这丫头知不知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呀。”此时虽然天仍漆黑,可是徐伯龄家却是欢声笑语一片。
自从徐方歌被魏菁从鬼门关拉回来之后,整个中洛村都知道了三件事:一是魏大夫医术出神入化,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二是魏大夫已经决定收并且只收徐家的方歌丫头为徒了,不少人感叹徐家丫头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三是何丽卿已经是不是徐伯檠的儿媳妇了,并且不知怎么地大伙都知道了她对小方歌做的事情,许多热心肠的村民对徐伯檠一家表示,不会再让何家人进村子的,戚姑一家对此很是感谢。
徐伯檠家在经过那晚之后,灵芸跟着戚姑每日在家中做女红,日子久了,倒也进步了不少,每月去镇中凭借着这些针线制品也能换回个两三两银子。徐夷在经历这次变故之后,整个人都沉稳了不少下来,在镇中镖局勤勤恳恳地工作,几年下来也攒了一些钱。徐习帧仍然在私塾中读书,夫子还是会因为她的认真勤奋而夸奖她。对了,徐夷的新居那块地皮被同仁镇中知味楼的掌柜肖天权买下了,但一直闲置着,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徐家的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虽不富足,但也已经脱离了之前揭不开锅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