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来，你先看我弹一遍，注意看手部姿势和发力的动作……”
薛梦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小李旁边，小李赶紧站起来。
薛梦瞬间红了脸，意识到了自己这动作的不妥。
钢琴椅说短不短，说长可也真的不算长，一个人坐是空余很多，两个人坐就基本上挨在一起了。刚才薛梦没想那么多直接走过来，坐下之后才想起，两人刚才基本是肩并肩，就差大步向前飞上天了。
“嗯，那我先弹个虫儿飞吧？这个比较简单。”薛梦赶紧转移话题，说着，把手搭在了琴键上。
“你弹吧，我看着呢。”小李赶快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仔细看着薛梦的动作。
薛梦的手指白嫩而笔直，不像一些女孩儿的手过于纤细。
还真是多一分则腴，少一分则瘦，看起来灵动而有力。
“mi~mi mi~fa~sol~mi~re~”薛梦边弹边轻声哼唱着谱子，脸蛋白里透红，发梢漏过些许光线。
小李在一旁看的有些发呆。
“fa mi~fa mi~do~re do~”一曲终了，薛梦扭过头看向小李问道：“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没有？你……”
刹那间，耳朵红了。
薛梦的手指在琴键上无意义的轻按着，默默无语。
嗯，弹奏时音符的流畅性比以前大学老师弹的感觉要好一点，手臂发力更自然一些，应该不是身高的原因，姿势所占的因素更多一点……
小李的眼中迅速呈现出两幅画面，一幅是当年上学时看过老师弹琴的动作，一幅是薛梦弹琴的画面，小李在脑海中反复对比分析，通过肌肉的发力和琴音的表现，在画面上标注出各项优势和劣势，结合自身肌肉群发展和身高臂展差异，迅速算出最合适自己的发力姿势及手指技巧。
画面逐渐消散，小李回过神来，说道：“要不？再弹一首难度高一点的吧？”
“啊，啊，好。”
薛梦慌了一下，又弹了一首《致爱丽丝》。
嗯，可能是因为难度问题，没有上次弹奏时的乐感好了。小李的脑海中继续开始对比之前弹奏虫儿飞时的画面，顺便加入第三幅画面，把其中弹奏者替换为自己，模拟刚才算出的最适合自己的方式，继续对比分析。
小李没注意到的是，虽然脑海中在头脑风暴，但自己的眼睛是一直对着薛梦的。
薛梦不停的用余光瞟着旁边的小李，直到最后发现了什么。
钢琴声停了，薛梦转过来，严肃地盯着小李的眼睛。
小李听到琴声停止后，迅速在脑海中做了个总结，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在眼前的少女脸上。
眉毛微皱，脸蛋微微收紧，双唇紧闭，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小李一脸魂游天外的表情。
哎……干嘛生气呢？我不是正在学么？小李心中暗暗叹气。
小李的头往后仰了些，举起一只手臂。
“我有问题！”
“说！”薛梦的语气自带冰系伤害。
“怎么才能在弹的时候找到合适的节奏感？”小李认真的问道。
刚才在脑海中模拟时，无论怎么改变姿势和技巧，总有种僵硬的机械感，一点也不圆润，需要盘一下。
“唔……”薛梦眼睛略微朝下，似乎在回忆什么。
“怎么说呢？以前我的老师说过，节奏感是对曲子的足够了解和融入自己的情绪，首先自己足够了解曲子，知道它应该是什么样的，就能找到基础的节奏感，想要融入自己的情绪，就需要靠感觉在弹奏时做一些微调，比如拉长某个音符，或者改变某个拍子和音调之类的。”薛梦认认真真的一边回忆一边说了一大段话。
唔……也就是说，自己还是听得少呗？对曲子没什么完整的印象，所以连基础的节奏感都没法控制。
“唔…那你再多弹几首……算了。”小李话刚说出来，就见薛梦用一种看陌生人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来弹，我听听你弹的怎么样。”薛梦起身，示意小李坐下弹琴。
“好吧。”小李乖乖坐过去，想了想，说道：“我弹你刚才弹的那个《虫儿飞》吧。”
“mi，mi mi，fa，sol，mi，re。”机械化的钢琴声传出。
薛梦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要说弹错了，也没错啊，一个音符都没错，连没个音符的音长都标准的不行，为什么就是不好听呢。
想来想去想不出答案，薛梦走过去拨开小李的手，把他挤一边，坐在小李身边弹起来。
“mi~mi mi~fa~sol~mi~re~”琴声不一样了。
“你按照我刚才弹的音长弹。”薛梦屁股没动，微微侧过身子让出琴键。
这次倒是有点节奏感了，但是和薛梦刚才弹的一模一样。
薛梦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站起身去拿钢琴上面的一本谱子。
谱子在小李这个方向，薛梦不可避免的半个身子斜在小李前方。
九月份的天气可一点也不冷，薛梦只穿了一个短袖，距离这么近，阵阵幽香传来，小李甚至能够感觉得到温热的气息，只好向后挪了挪。离薛梦稍微远一点。
薛梦把谱子拿下来，又掏出手机说道：“你看着谱子，然后跟着音乐走。”
“好。”小李乖乖答应。
手机中传来乐谱上的一首曲子，小李看了两眼乐谱背下来后，找准琴键，跟着音乐一起弹起来。
薛梦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嘴角逐渐挂上了一抹微笑。
一曲接着一曲，小李跟着音乐练习，不断的对比音乐，把谱子中的节奏感慢慢加进去，慢慢地，小李弹奏的乐曲越来越接近手机中播放的曲子。
薛梦坐的有些累了，一只胳膊撑在钢琴边上，手掌托着脸，呆呆地看着小李弹琴。
不知过了多久……
“薛梦！李晓！走去吃饭啦！今天让李晓这个死孩子请……”崔华依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声音逐渐变小。
咱们分析一哈啊，从门口的角度来看，就是小李端坐在钢琴椅上专注的弹着琴，薛梦紧紧挨着他，一手托腮专心致志的看着小李。像极了某个偶像剧中的场景。
“对不起！打扰了！告辞！”崔华依鞠了个躬，倒退着出了门，顺手把门带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