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会是你？”阿周那呆呆的看着迦尔纳呆呆地表情。
“怎么不会是？”
“那你练成了影分身？”
“那是分身和影流之主！”迦尔纳开始后悔传播新思想了，“一个是至高无上的武林秘术，一个是行为艺术，不能混为一谈。”
阿周那之所以知道了这些新鲜词汇，完全是基于驾驶着神殿逃跑之余太过无聊，聊起了迦尔纳穿越去的那个世界所致。不仅仅什么奥利给，skr之类的热词，甚至于那位以前迦尔纳不愿提及姓名的西方伟大社会唯物主义哲学家，都已经被阿周那刨根问底了一番，什么《资本论》，《神圣家族》之类的名字，那可都是信手拈来了。
“所以你到底练了哪个？”
“那连个没都。”阿周那被气的说都不会话了，“诶不是，第二个这个不用练，你只要有设备就够用了。”
阿周那一向怕吃苦，一想到有只靠道具就可以完成的无上密法，那自然是眼冒金光，“那你有设备是吗？我觉得还挺帅的，给我也试试？”
“试什么试？”迦尔纳头上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在过去的五六分钟的时间里，他一直在琢磨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点解决方案也没有想出来，“你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这可不是啥子分身，也没有啥子设备，我这更像是灵魂出窍了好吧！”
阿周那眉头一皱，随机笑了起来，“哥，灵魂这玩意你都相信啊——那是天空深处的那些老怪物捏造出来的，用来吓唬普通人，以防他们做什么不法的行为。你想想啊，你一个混身散发着神威的神，把一个普通百姓抓过来，给他说'你不能做坏事啊，做了坏事永世不得超生'，他敢不信？”
“它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咱现在处在的是公元前六七百年的印度，你不能用公园后两千多年的理论解释吧，你不理解成灵魂出窍，你还有别的解释方法吗？”
“有啊，分身术啊。你去过那边，听说过，也自然就可以使用，这有什么不能解释的。”阿周那没想到过这件事情背后的问题。假如迦尔纳真的在许墨城的世界里学会了分身术——虽说这玩意从来没从那几个神秘的大家族里传出来过，但就假定迦尔纳还是通过奇奇怪怪的手段学到了，并且在公元前的古印度使用，那么就会出现一个问题：
自己的过去成为了自己的未来。
这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除非迦尔纳属于思维的世界，能够随意在时间中穿梭，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给阿周那这个没有自然科学知识和时间悖论这些高大上的概念的古人，这肯定是解释不清楚的。
于是，迦尔纳用了一种近乎于强辩的解释方法，“如果真的用了，不就改变了历史？那本来应该在两千年后才出现在幕府时代的无上绝学，岂不是整整提前了两千年？”
阿周那本想回答一句“那有什么关系”，但看到迦尔纳强忍着怒火最后的一点点耐心的表情，他选择乖乖的回答道，“哥哥说的有道理，哥哥讲的对。”
然后又是安静，绝对的安静，安静到咀嚼的声音都像被投诉的广场舞音乐那般震耳欲聋。
迦尔纳忧心忡忡的吃着手抓饼，心里想着那个到底是应该说来自还是去过的世界。
许墨城的校园生活远没有他想的那样美好。
一周未见，同学们已经在各个领域上，被黑点的恐惧笼罩住了。黑点导致头晕头痛的，这已经算是好的了，甚至连什么起青春痘啊、伤口留疤啊之类的事情都要怪在黑点头上，这就有些过分了。好在不是高三年级，作为高二年级的他们，还有资格以身体不适为理由避免去已经出现过病例的学校。
所以当许墨城在第二节课上了一半的时候，满头大汗甚至有些衣冠不整的出现在教室中时，教室里最多的声音是：
“诶，他是不是和那个人关系特别好？”
“对，就是他，和那个人关系可好了，据说还住在一块呢。”
那个人，自然指的是大病初愈本来已经能够上学，但基于一些“流程”原因，一直还呆在家里的韩秋枫。她如今在同学们心中的形象，大概是神魔一体的存在了，而这两者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令人畏惧。
畏惧点之一，就是韩秋枫是第一个得病者。一般这种人，按照迷信的说法，那都是不祥的存在，特别是在归阳这个在迷信最为严重省份之一的湖南中，还算是不发达的地方，要是往前推哥一百多年，是要被火烧祭天或者活埋祭地的。如今这些说法已经被当作封建迷信除去了，但每当有可怕人物出现的时候，还是会蹦出在家里老人的脑海里，然后一点点渗透到年轻人身上，说白了，便是治标不治本。
畏惧点之二，便是韩秋枫尽然康复啦。一般这种人，运气自然是极好的，按照村子里面的老习俗，遇到这种人，逢年过节都是要去送礼物，送贺词，以保平安和气运的。这种习俗，虽说也是封建色彩，但看在还算是精华部分，于是得以保留了下来。韩秋枫康复的消息传出来后，还真有几家知道具体住址的学生连同家长，说一定要去看看她，而这畏惧点三，也就随之而来了。
畏惧点之三，那是韩秋枫皮肤上残留的黑斑。这是在某位学生和家长探望期间发现的，然后就被添油加醋的传播到了校园里，一发不可收拾。身体上的斑痕，这也是有说法的，就算是出生就有的胎记，也会带着点不详的韵味，那要是生病流下了斑痕，那大概率就是恶魔恶鬼流下来的，未来还是会收了你的命。更何况她本身得的就是怪病呢。
所以，不详、祥、不详合在一起，制造出了如今韩秋枫神秘的身份，在学校里，乃至须校附近的多个圈子里不停的传播者，乃至身边的人，也都多多少少染上了点光环。
于是自从感情开了窍，身体情况好转了，平时话也多起来了的许抹成，再次进入了一种自闭的状态。只不过，这次不是主动的，而是被动的。
平日里，总喜欢一块聊天的人敬而远之，一块打球踢球的伙伴不告而走，甚至连想进一下隔壁班，都没点可能。
唯一还算是比较令他欣慰的，那便是放学之后，赵清妍独自来找过他一次，跟他说一定要注意身体，平时没事就不要总出去闲逛，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实在无聊可以给她打打电话，聊聊天。短短几句，把许墨城感动的要死要活的，顺便，拯救了他一整天low到爆的情绪。
回到家之后，只有空荡荡的一个人。
就如同他今天空荡荡的心。
自从迦尔纳离开之后，他一直在忙前忙后，这事那事之中度过，然而当这些事务都结束了之后，许墨城才忽然间发现没有了迦尔纳的生活，原来是那么的不适应。
于是，他敲响了韩秋枫家的门铃。
“哥哥你来了？”韩秋枫穿着身睡衣，略显暴露，但头发还是搭理得紧紧有条，不像是许墨城，一宅在家里，便像是中年大叔的模样。
“有事情跟你说说。”
“啥事？”韩秋枫牵着哥哥进了屋里，坐在床上。
“遇事不决的那个。”
“嗯？”韩秋枫愣了一下，“量子力学？！”
“嗯。”许墨城看着面前表情惊奇外带欣喜地韩秋枫，极度肯定的点了点头，“给我讲讲具体的内容，以及，在生活中有没有什么应用？”
“哟，哥，现在这么爱学习了？”韩秋枫眨了眨眼，试图发现许墨城的真实意图，但只看到了如同面瘫的表情，只得无趣的回答道，“量子力学啊，是研究物质世界微观粒子运动规律的物理学分支，主要研究原子、分子、凝聚态物质，以及原子核和基本粒子的结构、性质的基础理论。”
“我不需要这个，要有用的内容，方便我理解的，你这根被定义一样。”许墨城皱了皱眉——这妹子不太聪明的亚子啊。
“你还真说对了，这就是定义，百科和大学教材上是这么写的。”韩秋枫笑了笑，笑得很天真，仿佛她真的以为许墨城想听的就是这个。
“按猫的那一套给我讲可不可以啊。”许墨城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人家薛定谔大科学家，身上那么多牌牌，说话极有权威，都知道编个通俗易懂的故事出来，我对你也没那么高要求，请用我能听明白、理解、记住的话，给我简述一下量子力学。”
到了最后，语气已经满是无奈和恳求。
“成吧，那我给你高度概括一下。量子力学是指，在微观世界里，所有粒子的位置是各个可能位置的叠加。”
“太概括了，有点难懂。”许墨城打断着抱怨了一句。
“我还没说完，摆脱哥哥你认真听好不好？”韩秋枫嘟了下嘴，有些不满意，“它的意思是说，微观粒子是在微观世界里闪现着的，你可以明白吧？”
“闪现我懂。”
“所以下一次的位置，有无数种可能，所以它的位置是一种叠加态，只能算出最大的可能性在哪里。”
“那宏远世界呢？”许墨城看是缓缓引入正题。
“基本上不适用，因为量子态是通过微观粒子的以状态波的形式才能够有效，但波粒二象性在宏观世界，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不可以忽略的占多少？”许墨城有点不敢相信。
“十的负二十次方甚至更少。”
“那有没有可能，大量的微观粒子从同一个地方，经过可能相同可能不同的途径，再到大同一个地方。”
“基本上不可能。”
“可能性？”许墨城还是不愿否定掉可以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的伟大猜想。
“十的负三十次方甚至更少。”
“那穿过时间呢？：
“完全不可能，量子力学也没有这种超越时间的能力啦。”韩秋枫卖了个萌，“哥啊，迦尔纳不可能是通过量子力学过来的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