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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消融之雪(上)

那熟悉的图案映入眼帘之际,尘封的往事犹如画卷般展开:

十三年前的那个冬天,

苍穹下起了鹅毛大雪,片片晶莹的雪花如天外的精灵般,乘着寒风造访世间。

纯净而美丽。

“哇,雪花好美啊!”年仅四岁半的炎天看着天空,稚嫩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雪地。

“孩子,快到妈妈这里来,天太冷了,免得着凉。”一位妇人莫约二八年华,窈窕的身材并未因生育而走样,反而在时间都酝酿下,更显风华……

配上那白皙的肌肤,秀美的脸庞,活脱脱大美女一位。

大概是传承了母亲的基因,炎天的皮肤也很白。

“没事,炎天将来可是大男子汉,这点风寒可难不到他。”旁边一位体型威武,略显霸道的男子却不以为然道。

正是炎天的父亲,炎武义。

“瞧你说的,天儿还这么小,要是着凉了怎么办?”炎天的母亲白了炎武义一眼,往门外走去。

“妈妈、妈妈,快来看啊,那是什么?”炎天挥舞着小手,指了指不远处。

冰冷的雪地一片洁白,炎天所指的位置却出现了一小处不协调的灰黑之色。

炎天的母亲闻言,朝那个地方看去。

炎天也有些好奇,不顾母亲的呼唤,朝那处灰色走去。

那是一个婴儿使用的摇篮,被薄薄的棉布盖着,炎天伸出小手,轻轻掀开棉布。

一个婴儿出现在摇篮之中。

炎天第一眼看到婴儿之际,内心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她。

异类?妖怪?亦或者……

天使?

婴儿的皮肤洁白无瑕却不似人类,呈现水晶般的晶莹之色,她的头发也不是正常人的黑发。

是银发,宛如天外这无边的飞雪,却又多了一丝晶莹般的灵动,仿若夜空的群星般梦幻。

一片片雪花落在婴儿身上,却没有给婴儿带来伤害,婴儿视乎天生不惧怕寒冷。

“这是谁家的孩子,谁那么很心啊!”炎天的母亲也来到摇篮附近。

她看了眼摇篮中的婴儿,有些诧异,不知道应该说婴儿是美丽还是怪异。

“妈妈、妈妈,救救她、救救她,这天好冷、好冷。”年仅四岁的炎天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感情,只能寻求母亲的帮助。

炎武义走了过来,看着怪异的婴儿,有些拿不到主意。

最终,善意战胜了心中的疑虑,她们决定将婴儿收留。

“我们是在雪天遇到这个婴儿的,她的身旁就这么一块雪字令牌,就叫她雪舞吧。”炎武义望着天空乘风飞舞的雪花,有些迷茫道。

就这样,炎天多了一个妹妹

……

记得那年炎天八岁,雪舞是个小不点,只有四岁。

但因为那诡异的银发,处处造人排挤,一直被人欺负,没有什么朋友。

“走开,你这个怪物!不要和我们一起。”

“啪!”的一声,雪舞被一个穿着新颖的女孩推了一把,跌在泥潭之中。

八岁的炎天就在附近,可他什么都不敢做。

他太瘦了,从小便体弱多病,弱不禁风,一副孬种的样子,即便看着妹妹被别人欺负,什么都不敢说。

跟他的父亲比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就好像不是亲生的一样。

炎天悄悄的走到泥潭附近,将妹妹扶了起来。

此刻,天空正下着大雨,淅淅沥沥的雨滴冲刷着女孩身上的泥浆。

雪舞哭了,哭得很伤心,眼泪混着雨水哗哗的流,滑过炎天的手臂。

“哥哥,我真的是怪物吗?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和我一起。”

那时候的炎天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血舞,诡异的肤色白得有些吓人,甚至能看到晶莹的血管,不同于其他人的青色。

配上一头银发,炎天都不知道雪舞为什么会这样。

只能任由雪舞不停的哭泣,那样无助的雨天,那样无能的自己

……

但不管童年有多黑暗,无论世界有多孤独,即便被扔进泥潭,也不曾被沾染。

无论发生什么,视乎都改变不了雪舞的善良,源自于血液深处,宛如天使般。

她爱护着周边的花草树木,爱护着生活中的虫鱼鸟兽,在大人面前总是特别乖巧,在炎天面前是一个可爱的妹妹。

就算被欺负,也从她脸上看不到怨恨。

记得那一次:

六岁那年,晨光落在雪舞的窗台之上,一只翅膀受伤的青鸟惶恐的出现在雪舞眼前。

那带血的翅膀已经失去了翱翔的机会,对于鸟类而言,不能飞翔,便意味着死亡。

雪舞轻柔的将青鸟的翅膀给包扎好,每天都悉心照顾着青鸟,带它到草坪感受微风和阳光。

让它发伤势能尽快恢复。

青鸟的出现给雪舞和炎天带来了许多欢乐,看着青鸟日渐康复,炎天有种说不出的欢乐。

可不曾想,欢乐之后,却留下了难以弥补的创伤。

玩劣是孩童的天性,

那一天,雪舞和往常一样,带着青鸟到草坪。

一群孩童同样觊觎青鸟的美丽,亦或者只是贪玩的天性。

他们看到青鸟之后便蜂蛹而至,为首的男孩以居高临下的目光府视着雪舞:“这只青鸟挺不错的,借我们玩玩?”

“不,不行!”雪舞抱着青鸟慌忙的往后退,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曾经看到过这群男孩将蜥蜴绑到树上,然后用弹弓射死,那时候雪舞在一旁劝说他们不要那么做,可男孩们充耳不闻。

如果青鸟落在他们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可一个小女孩怎么阻止一群比她大上好几岁的男孩?

青鸟被抢去了,在一群男孩的哄抢之中,青鸟本该愈合的伤口再度被撕裂,鲜血将青色的羽毛染得通红。

青鸟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哀鸣。

“住手,你们快住手!”雪舞用尽全力去阻止,可她的反抗却显得那么脆弱、那么无力。

或许是嫌她不耐烦,为首的男孩随手推了女孩一把。

雪舞倒在地上,恰巧草坪上那块尖锐的岩石撞上了雪舞的后脑勺,雪舞瞬间昏迷,鲜血溢散而出。

但却没人注意,男孩们的哄抢之声渐行渐远。

等到炎天赶来之时。

昏暗的天际之下,

是青鸟沾染鲜血羽翼的尸体,和昏迷不醒的雪舞。

炎天抱着雪舞,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惨白,那样让人心疼。

炎天哭了,哭得特别伤心。

但这一次却和往常不同,他恨,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没用,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

雨滴从天穹滑落,混杂着眼泪、汗水和殷红的血滴。

带着怨恨,带着不甘。

从那一刻开始,他发誓要变强,不在让妹妹受到欺负。

那一年,炎天觉醒了玄灵力,也是岩城百年来最为年轻的玄灵力觉醒者。

觉醒玄灵力给他带来了强大的力量,以及自信。

他当着一群孩童的面,将那个杀死青鸟,推倒雪舞,让她受伤的男孩按在地上,猛揍。

打得他鼻青脸肿,打得他满地找牙,如果不是孩童的家长赶到,炎天或许会把他活活打死。

那个弱不禁风的炎天已经消失了,多年来饱受的欺凌在那一刻释放。

炎天发誓,从此以后再不让妹妹受半点委屈。

觉醒了玄灵力的炎天,不再软弱、不在无助,而是以强大的姿态面对这一切。

从此,同龄之中再也没有人敢欺负炎天兄妹。

如果日子能一直那样,或许也不错。

直到那一天降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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