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闷得慌,像要死了一般。
“鹤豆七!鹤豆七!”
南宫唤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脑子有些空落落的感觉,身子有点瘫软,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却忽然间,心里有什么空缺似的,无知的恐惧惊醒了她,也许,是太害怕死亡了。
南宫已俯身压着她,她卧倒在柴堆上面,硌得慌。他的大红灯笼倒在一边,散发着幽幽的光。看不真,看不切,除了南宫,对她来说都像是假的,但却是那么真。
“你放心,李椿儿讲的,肯定是假话,她讲的,哼,你居然还信了.”
“我......那,你把她们怎么了?”
“这个什么班一?啧,看他勾搭你就不爽,把他打晕了,那个姑娘,我不好出手,迷晕了,过不了多久,自己会醒的。”
两个人的关系不知道怎么一下就缓和了许多,她也不再是话语里夹杂着尖刺,也不再是装作不理睬。应声回着南宫的话,竟被南宫的问话问的有点小娇羞。
“无事,论你现在如何乖张,不久后,还不是我一纸红书收了你。”
“嗤,怎么连私塾都还没上完,就开始谈婚论嫁?”
“等你上完,也好。”
她抬头去看他,发现他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棕色,晶莹剔透,有些好看。脸很干净,没有杂质。手也很白很长,整个人穿上白色的衣服,竟然有些冷冷的气息。南宫又回着她。
“也罢,既然不愿意回首往事,那只愿在书香氤氲里瞥见你半分笑靥。”
“那剩下半分呢?”
“留给自己罢。”
“嗬,你在说些什么胡话!谁说了要和你谈婚论嫁?嫁谁也不嫁给你!”
“既然不愿意嫁给令狐醉里,那,我南宫秋夜,便只好坐享其成。”
“呸!谁要嫁于你!”
“得了,这镯子,你收着,你们小女孩子家家的喜好我不通晓,全当作是聘礼的一份子了。”
她娇嗔着,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等她说完,瞧见南宫有些心伤的模样,倒是后悔。
“我若是丢了呢?”
“那......我,往后余生,不娶了。”
她有些惊愕,跑过去,轻轻搂着南宫。他个子很高,肩膀很宽,衣服上还有着淡淡的薄荷凉气,但是身子,却是暖暖的。打自心里的羞涩涌上心头,耳根子红了。
南宫却像是若无其事,轻轻扯开她的手,摸摸她的头,浅笑酥声的慰着她。
“好了,我的豆子饼,时间也到了,你们出去玩,记得早些回来,夫子若是瞧见了,我可是公私分明,不会帮你。”
“喂!你去哪儿啊!”
南宫伸手,地上的红灯笼颤颤巍巍地入了他的手,他细长的手指拴住灯笼,没有回头,一个清脆的响指环绕在她的脑畔,伴着红灯笼黄色穗穗以及白衣少年郎的身影消失。
人不见了,只见到自己在喧腾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花天锦地,好不热闹。她没见着依琳和班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依琳尖细的声音,回头去看,没有见着她的身影。
前头像是一阵光,好亮,好亮,依琳好像在那里,努力的去看,却又看不着。刺眼的光消失了,随之而来是一大片黑暗,怎么样也瞧不着,通——的一声她倒了下去,只听见弱弱的,有人唤着她的声音,好像还有谁在摸着她的脸。
这许是一场梦,梦里头,她想着逃出去玩,带着依琳和班一,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施法到了柴房,南宫也不知道为什么赶了过来,也不知所以然的把对南宫的一丝丝警戒放了下来,而且,南宫还允诺,娶她?还送了一个青玉镯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很奇妙,但是又非常非常的真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却又有一丝欢喜。
梦,总是会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