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市区的路上,有些拥堵,郗弋哲和杜唯洋一直在聊Z城这几年的变化,很多地方都已经重新拆建,早已面目全非,一路上杜唯洋边看边感慨,确实离开这个城市有点久了……
与此同时,在驶往Z城的高铁上,苗叠一个人窝在座位里接着电话:“不是说了么,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站了,不要再催啦。”
“小叠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做点靠谱的事不行么,好好的工作说辞就辞,出去玩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爸妈的感受。”显然,堂姐苗玥对自己的行事不太满意,“这两个月你爸妈在我面前常说,要赶紧寻个合适人家把你嫁了,最好寻个厉害男人好好管管你,苗小雷的婚事现在都已经定了,你这当姐的不着急么,还要多久你才能长大?”
“大姐,我已经在努力找婆家了。你在我家么,告诉我妈多做点好吃的,拜拜。“没等苗玥开口,苗叠便挂断了电话。
动车在稻田中的铁路桥上飞驰,绿油油的稻田一眼望不到边,远处隐隐约约是连绵的群山像碧色的波浪缓缓地波动;田间一排排白杨整齐矗立着,时而有鸟儿自田间掠过消失在微摆的繁茂枝叶中,时而会有村落一闪而过,还可以看到农家门前摔着尾巴慢吞吞吃草的老牛,还有躺在路边草地上晒着太阳的狗崽子。
“各位旅客您好,列车运行前方就要到达本次列车的终点站Z城站,请各位旅客携带好个人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车窗外,池塘、田地、乡间小路、开着农用三轮车的人像走马灯一样从苗叠眼前滑过。红色石榴花、粉色桃花、白色的槐花远远看去格外艳丽。
两个多月前偶尔看到一篇名为《快乐在脚下》的游记,苗叠被游记里的景色人文深深吸引,于是辞去工作执拗地踏上了西行之路。西行千里跋山涉水,时而独自前行,时而与路人结伴,去过西北,走过盆地,上过高原,穿越过戈壁,在草原上看日出,在湖边观星海。直至两个多月后,才恋恋不舍地踏上归途,也只有离家近了才想起自己本该属于这个城市。
“岁月磨刻着我的脸,我成长着,现实造就了我的灵魂,我成熟着,在这归来的日子我没有感慨万千,只想着我的家人。”苗叠更新着博客。接下来几分钟里不断有朋友在博客互动。
“苗子,你到家了?我还在机场等中转呢。”这是她的驴友。
“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有什么浪漫的奇遇么,好期待,快回来讲讲,等你哟……”这里她的闺蜜黎曼宁。
“苗姐,风景好美啊,好羡慕呀,可惜我们没时间没资本去这样潇洒呀,房贷、车贷,55555……”这是她之前单位的同事。
一时间博客里热闹起来,苗叠大概看了看,回复了几个,便继续带上耳机听着音乐等待着列车到站。
车站并不拥挤,出了站苗按照定位很轻松便找到自家的车,见到苗叠出来,司机黄斌连忙下车上前接过行李麻利地放进后备箱。
“苗苗,你终于回来了,家里人都等急了。”黄斌是苗叠父亲苗青峦的手下,黑色奔驰很快转弯已经上了高架。
“黄哥,家里都好吧,今天我今天爸心情怎么样?”苗叠翻手把帽子和头巾取下来,扔在一旁的座位上,拿出背包里拿出化妆盒补起妆。
“苗苗,你想啊,你这一出门就是两个多月不见人影,还把首长托关系为你找的工作辞了,首长气了好久呢。”黄斌答道。
“恩,有时我也想,人家要是摊上这样的爹,不知道开心成什么样呢,可我倒是觉得干什么都不自由。”苗叠补完妆,斜靠在后坐上,视线随着出窗外的景色跳动着。
“不过首长的气儿早消了,现在在家正盼着你这个宝贝女儿赶紧到家呢。”黄斌做为苗叠父亲的勤务兵,跟在身边已经很多年了。
不过20分钟,车便驶入通往军区大院的路,进大门左拐径走到最后是单独隔离的一个区域,设有单独的哨岗,里面是一栋栋单独的三层小楼每,每栋楼的前后均有有院子,环境格外安静舒适,周围的树木枝干挺拔长的楼还要高。第二栋小楼的门口正站着一位貌似四五十岁的男人,身形匀称双目炯炯有神,这位正是D集团军总参谋长,苗叠的父亲苗青峦,此时的苗青峦双手插着腰,不住的往哨岗方向张望,这位在边陲战场威慑一方的将军,此刻就像个坐立不安的孩子。
见到接苗叠的车回来了,苗青峦脸上闪出了喜悦随即又浮现出一丝不快:“苗苗回来了嘛?”
“我在这呢,老苗。”苗叠跳下车,扭扭腰肢勾勾小拳头,笑嘻嘻伸开胳膊跑向苗青峦。
看到闺女古灵精怪的样子,苗青峦早已把之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一把抱着闺女,用手不断的在苗叠的头上抚摸着。父女俩相互依偎着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