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手搭着方向盘，等红绿灯，“哥，要不要问问笙笙？”
他能猜到的，他哥也能猜到，那么沈煜也迟早会查到。
“不用。”唐衍手斜支着额头，车窗倒映出他深邃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垂着，“挑几个头脑精明手脚麻利的人暗中保护她。”
“好。”笙笙半年前去过武馆，学过跆拳道，具体学到哪个层度他也不清楚。
一宿没睡，唐衍犯困得厉害，背往后靠了靠，闭着眼睛，“对了，帮我联系下云祈。”
“笙笙最近睡眠又不好了？”
唐衍耐着性子，“嗯，半夜总是做噩梦。”
唐夜拧眉，“哥，催眠术只是暂时性的方法，你打算瞒她多久，难道要催眠她一辈子？”
后座唐衍眉宇皱成山壑，久久，他的声音淹没进轰隆隆的鸣笛声。
唐夜隐约听见“如果”，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一句完整的话。
[如果可以，我也想瞒她一辈子]
顾笙歌到医务室时，除了乔木，还多了个秦雅。
“笙笙，听说你又和人起冲突，来，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秦雅围着她转好几圈，确认她完好无缺后，松了口气。
乔木倒了杯水，笑，“小姨，你就别瞎操心了，笙笙打架都是别人吃亏好不好。”
秦雅反应过来，好像是这样没错，“女孩子嘛，总归是担心的。”
顾笙歌抬腿勾过边上的椅子，坐下，习惯地翘起二郎腿，精细如画的眉眼带着凉薄寒意。
“IP是你删的？”
乔木叼着根烟，眉目清朗，桃花眼微微眯着，“姑奶奶，你这次得罪的可是京城沈家，不删掉IP，留着沈煜找你拼命啊。”
秦雅坐在旁边，听到沈煜两字时，眉头紧皱，“笙笙，你怎么会得罪沈煜？”
“他动了不该动的人。”顾笙歌慢悠悠喝着水。
“就你那长得还行的同桌。”乔木想起她打架的原因，扬了扬眉，“笙笙，我怎么不知道你啥时候也这么热心肠？”
“安白？！”秦雅身为班主任，班上的学生还是有点印象。
安白学习成绩很好，算得上柏英尖子生，仅次于唐熙之后，不免多留意了下她。
胆子有点小，说话总要掂量着说，完全不像青春期的孩子，反而多了份历经沧桑的死气。
顾笙歌手支着下巴，半眯着眼，还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觉得她的名字有些耳熟。”
“我名字你也熟啊，也没看你对我好点。”乔木赤裸裸地嫉妒安白。
“那不一样。”顾笙歌歪了歪头，看向秦雅，“我想请两天假。”
“好。”秦雅点头，“我没带假条，回头给你补上。”
*
房门虚掩着，房内暖色灯光通明，顾笙歌推开门，就看见睡得正熟的唐衍。
她没有惊动他，轻轻放下背包，去浴室洗澡。
下意识地她把水调到最小，避免造成很大声响。
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变化。
半小时后。
她站在床脚擦头发，腰际突然多了双手，肩上一沉，温热的气息喷在脖颈，“回来啦！”
因为刚睡醒，男人声音低哑携裹着几分清冷。
细细听，还带着不经意的撒娇。
“抱歉，吵到你了。”顾笙歌把头发拨到一边，尽量不让湿发挨着他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