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二）
第二天早上莫清樾醒的时候，躺在床上努力回想起昨晚的事，可惜是徒劳。她生物钟很准，起来刷牙洗脸洗澡，上学。
文科本向来女生居多，所以“勾心斗角”的事情也多，莫清樾一直保持着她的高冷人设，勉强能独善其身，贯彻做到两眼不闻窗外事。高二一整年下来她还没认清她们班的人，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泼水”事件，大家都知道她不好惹。
莫清樾在路上走路特别喜欢思考，她这五年来都走这一条路，于是等她后知后觉到了教室坐下来，她才记起来她没吃早餐。好在抽屉里有一盒牛奶，昨天忘了喝，她今天运势不太好。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她一整个上午都精神萎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喝酒的原因，教室里走了一半的人去食堂了，她趴在课桌上缓一会，单手拿着手机刷微博。手机界面跳了一条短信通知。
张璟笙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小樾，我现在在你学校门口，叔叔想找你聊会天，有没有空出来？
得，成年人都会守株待兔、先斩后奏这一招。
莫清樾回复了张璟笙：好的，我现在出来。
莫清樾走到校门口就看到张璟笙，张璟笙很显眼，二十年前在学校也能算得上是校草人物，人到中年了也依旧保持良好的身材，可惜莫语不喜欢他，她也不喜欢他。
“小樾，想吃什么，叔叔带你去吃。”张璟笙也看见了莫清樾。
“都行。”
张璟笙带着莫清樾来到了学校附近的粤菜馆，张璟笙先递菜单给莫清樾点餐，莫清樾点完了他再加别的一些菜。
“小樾，你肯定能看得出我喜欢莫语，但她总是抗拒着不让我接近，叔叔只能来找你了。”莫语是个油盐不进的狠角色，张璟笙他本身有着绅士风格不能硬来，于是陷入了僵局，他做的一切都像是无用功。
“张叔叔，你有想过莫语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你吗？”
张璟笙想过这个问题，他把责任归在自己身上，也许是他不够好，不够符合莫语的标准。但他不可能把这个想法告诉莫清樾。他摇摇头，在莫清樾看来，是不知道的意思。
“也许是莫语不喜欢你。”莫清樾想着这一切由她结束好了。
“莫语在遇到你之前也有过男朋友，不比你帅，不比你高，各方面都比不上那你，但他们认识几个月就在一起了。”莫清樾开始瞎编，这几年她完全没见到过莫清樾谈恋爱。
“你们大学就认识了，如今你又追她两年。”莫清樾夹了一个虾饺，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
张璟笙一直不说话，他当然没有完全相信莫清樾的话，因为莫清樾从来都没有站在他这边。但是听到莫语不喜欢他，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一直把问题归于他身上，却没想过莫语。很简单的道理，他活了四十几年都没明白的道理。
莫清樾一边嚼着虾饺，一边悄悄观察张璟笙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这块姜还是太嫩了，她也明白就她这拙劣的演技和不怎么能令人信服的话，张璟笙能分辨得出来，但她的目的在于扰乱“军心”。
“张叔叔，我觉得你还是和莫语好好聊这件事吧。”
莫清樾吃饱喝足，张璟笙把她送回学校，她趴在桌子睡了二十分钟，元气总算回来了。周五是没有晚自习的，莫清樾不想背太多书回家，放学之后把政治作业写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她慢慢吞吞收拾东西，笔袋、试卷和笔记本装进书包，教室只剩她一人了，关灯，锁门。校园里没多少人了，校门口又有着一个她认识且很显眼的人。
“你们班拖堂了？怎么那么晚。”是很久没见的徐周然。
“你怎么回来了？”两人并肩走着。
“我过两个月就要艺考了，回来办些东西。”
“哦。”莫清樾无精打采的。
“我现在的目标学校是帝都的电影学院。”徐周然把他的目标告诉莫清樾，用余光观察莫清樾的反应。
“挺好，加油。”依旧无精打采。
徐周然揉了揉莫清樾的头：“你今天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别动手动脚，没什么。”莫清樾拍掉徐周然的那只咸猪手。
“反正今天周五，小爷我带你去放松放松。”
然后徐周然就把莫清樾拖到了电玩城，莫清樾这两天学习一直不在状态，昨天喝酒，今天出来打游戏。莫清樾没想到自己也是个破罐子破摔的主，反正都到这了，她和徐周然玩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在附近的商场吃饭。
“没想到小前桌你还挺厉害的啊。”他两把游戏厅所有的游戏机都玩了一遍。
“是你比较菜。”
“小前桌一年不见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吃饭。”莫清樾踢了徐周然的椅子。
“对了，高一王梦静不是故意泼水给你吗？我搞清楚来龙去脉了。”这隔得很久远了，徐周然最近和班里的同学一起打游戏，闲聊聊出来的。
“嗯？”莫清樾不怎么把那事放在心上。
“是江馨雨，她从寒假就开始传你是绿茶婊，去英国和一个什么学长出去玩，住一间房间你冷落她，故意添油加醋让大家觉得你婊，她才是真的婊。她跟王梦静玩得还不错，天天就知道嘴巴叭个不停说你坏话，王梦静脑子简单，想要揭开你的真实面目。大概原因也在我吧，她喜欢我，然后然后你帮我，她把气撒你身上了。”
“不怪你，有些人想要针对，什么理由都能扯。”一语成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