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是陆景行的啊。
“这出处吗，自然是……”南妩故意拖长了音调。
“何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告诉我并把你刚才写的撕了，我都答应你的要求！”
哟呵，真爱粉无疑了。
“我说这位同窗，我南妩看起来很穷吗？”南姑娘一下子站了起来，“还是说，你觉得你有什么东西是我南妩买不起的？”
“哼！很好！”文鸢姑娘面目狰狞，一脚踩到南妩的案几角上，“那就交代清楚是那个缺德东西写的这狗屁诗文！”
南妩见自己的案几居然被人踩了，那还得了，她就没见过比她更横的人。
“放肆！”
“青青，叫十八十九来！”她一怒也把自己腿踩到自己案几上去了。
“把你猪腿给本姑娘伸下去！”
“我——就——不！”文鸢姑娘一字一顿说完，朝她挑衅一笑，“除非你交代清楚那狗屁诗文的出处。”
“出自本姑娘之手，你待拿我如何啊？”
“你？”文鸢姑娘打量了她一眼，“不可能！”
“就是，就你都写得出来了，那我们都是文学大家喽！”
“南姑娘，你原来这么会说冷笑话的吗，可是撒谎不好哎！”
“就是，老大天天被逼着来读书，到现在连课本第一回的字都认不全呢！”
？
“哈哈哈……”
我靠，文鸢姑娘你这是什么沙雕小姐妹！
“闭嘴！”
“不许笑！”
南妩：“哈哈哈……”
“不许笑！”
南妩：“哈哈哈，亏你还日日来读书呢……我的出名为你背负了多少……结果——你还不如我呢！”
文鸢羞恼地瞪着她：“你……我不管，反正不许乱说陆少将军是，是……”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这，我当然，我当然知道，他怎么会是，不可能的。他外杀敌寇，内操练神兵……他是顶天立的大丈夫！”
“顶天立的大丈夫跟他是其实并不矛盾……来来来，我跟你说……”
南妩一招手，文鸢姑娘那想了解爱豆的心一时扛不住，立马送上小耳朵去：“你最好别乱说，否则……”
“你觉得这世界上有那个女人配得上陆景行？”
“无！”
“没错，你这样认为，他自然也是如此认为的……那你觉得柳二公子如何？”
“翩翩公子，萧……轩……咳，好看！”
“对啊，萧朗轩举嘛，他自然也认为这世上没有女人可配得上他……那不是有句话叫高处不胜寒吗，一个人高高在上久了，也是会寂寞的。于是当两个寂寞久了的人一相逢……”
“就会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对呀！你还不知道，昨日陆景行偷带了个十分俊美的公子回府呢，你想想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啊！”
“那柳二公子怎么办？”还没有发现自己已成了腐女大军一员的文鸢姑娘都开始为自己的爱豆情感担忧了。
“没事，没事，男人嘛三妻四妾，在那段感情里自然是陆景行居于男人地位啊！”
“此话有理，可是我……我喜欢专一的……”
“那就更好了，柳二公子多么好啊，我们不能让他的爱情夭折在外面的男人手中！看见没有，这首诗文就是我们广大少女群众的心声，让陆少将军想起柳二公子的美，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感情是被祝福的！”
“呜呜呜，南妩，你好善良啊，让我加入你吧！我要告诉陆少将军：我们支持他！”
“哎……好说，好说。既然我们作为如此优秀的两人的支持者，我们自然不能太差劲，不然别人会说他们的追随者就是这种辣鸡的，我们首先要强大自身，这样在他们的爱情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才能为他们遮风挡雨，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搞好学习！”
“南妩，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让他们丢脸，以后大家都要好好学习！”
“对，但我们不能太明目张胆，因为他们之所以不敢在一起就是因为其他人不理解他们，如果我们做得太明显了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我们就我知，你知，她知，她知……就好了！还有我要给你们交个底，我之所以缠着柳二公子是因为我要给他们打掩护，让别人以为他们和我一样并无二致！所以我还会继续我为他们打掩护的，你们可不能泄露了秘密！”
“嗯！”文鸢一众小姐妹狠狠点头，“你辛苦了！”
“没事，为了哥哥们的爱情不算什么的！”南妩心里：哦靠，想吐了！
“南妩，那你说柳二公子的表妹——施双双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啊，不如我们让她加入我们的大军如何？”文鸢姑娘想到一个跟柳寒筠传过绯闻的女孩子，理所当然地认为也是为了他们哥哥的爱情牺牲自己的人。
“嗯，如果她跟我一样的话，可以。但现在不知她是敌还是友，我们可以先打探一番再做决定！”
文鸢星星眼：“南妩你脑袋真好用，以后跟我上战场吧，做我的军师，我保护你！”
南妩：“……咳，那要你先做了将军才行。”
“那是自然，我文鸢带领的军队天下第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南妩：“所以，你想跟我的护卫比试一下吗，他们等你很久了！”
“好啊，各位兄弟我们外面请！”文鸢朝在那儿虎视眈眈的十八、十九做了个请的手势，一群人出去了。
别人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看这明显是要去打架的架势也猜到不是说的什么好话了，殊不知此时南妩在文鸢心里都变成了善良睿智且可以一同对敌的同袍了。
“小姐？”青青觉得自家小姐现在有些高深莫测，但她不敢问。
“无事！”
见众人随了文鸢出去看比试去了，她理理衣袖，“收拾了吧。”
青青自然知道她说的是把她写的‘文章’收拾好，小姐说怕自己学写的字太丑了，要她谁都不让看地锁起来。
“峻熙呢，怎不来找我？”
“五殿下兴许还在背诵功课呢，皇子殿下们，上了国子监的课后，回了宫里还有骑射课和一堂林太傅的课，可忙了！”
“那是太子的事儿，虽说皇帝舅舅还没立太子一切皆有可能，但峻熙他就算了吧，他可吃不了这苦头……”
俗话说得好：背后莫嚼人舌根子。这不说曹操曹操到了。
“好啊！死阿妩，亏我一听钟霁说你被文鸢给打了，就立马来救你了。”钟霁是从小跟着他的内侍。
“你得了啊，救我？摸摸你的良心，它不会痛吗？拿我作筏子好逃了背诵课文的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咳，我那不是担心你吗……”
“担心我那暴脾气，真叫人把文国公家四小姐给打了？”
“那可不，这上京城被你打过的人还少吗……说说，刚才怎么解决的？”
“哦，我让他们去外面打了。”淡定南妩。
“啊！”宁峻熙吓得抓住了她袖子，“不行不行，文鸢她兄长们最宠她了，到时候父皇一定会罚我的……”
“我打的人，跟你有何关系？”
“这里就我跟你关系最好了，我一定会被你牵连的……对啊，表姐，你去找二哥好不好，你去找他吧，峻熙求你了……”
“宁瑞泽？你这是公报私仇啊，人二表哥不就是太优秀了显得你格外平庸了些，不学无术了些，不成器了些吗？”南妩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走去。
“哎，起得比鸡早，还没吃早饭呢！”
全年如一日比她今天还要早到一个时辰的人——宁峻熙：心里有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复杂。
“我请你……”宁峻熙还没说完就被她抢了话。
“上揽月楼吃饭，我就让他们别打了，如何？”
“害，小问题呀，那现在？”
“放心吧，他们就是陪文鸢姑娘活动活动筋骨，但你可不许耍赖皮哟。”
“啊啊啊！死阿妩……你要去哪儿啊?”宁峻熙朝她追了过去。
“助教住哪里？”
“啊，助教？表姐……你不会要去找柳寒筠吧？”
“他还在翰林院？”
“不不不，没有，昨日陆哥举荐他去运送粮草到胜州顺便查案去了，你找不着他的！”
南妩愣了一下：“如此风雪载途，他如何北上？”
“正因为风雪过大，草缺粮乏，胜州的老百姓听说已有数百人饿死了，父皇震怒，这才火急火燎地命了个钦差大臣去查案顺道运送粮草去。听说刚辰时北安门的门就开了……”
“谁护送的？”
“汪显忠将领啊，嘻，他功夫可好了，也前他还教过陆哥呢……父皇居然让他去保护姓柳的小白脸！”宁峻熙可能是个重陆轻其他人的人。
“呵呵哒。”
陆景行的人保护？只怕最重要的是制衡。
“走啊，上揽月楼去，傻站着干嘛呀？”
“表姐，我们还是晚些再去吧，等会儿还有课程安排……”
“你宁峻熙逃过的课是少了吗，还是说是我南妩的记忆它说了慌？”
“哎呀，阿妩表姐你小点声，”宁峻熙忙靠近她做了个小声的动作。
“这儿人多眼杂的，你弟弟我不要面子的吗？”
“嗯，面子那东西我以为你和我都是没有的。”南妩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你回去学习吧，我自己出去浪了。”
“哎，我叫钟霁配你去吧。”宁峻熙在后面大叫到。
“好啊，只要我买东西他付账。”
“不带这样的死阿妩！”
“钟霁还站着干嘛，赶紧跟着我表姐去啊，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南妩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平日里与他相处模式互相伤害来互相伤害去的，关键时刻这臭小子……
嗯……还挺暖的。
……
铜街一间寒碜的烧烤店里。
钟霁觉得自己是相当可怜的，这南姑娘买东西要他付钱，虽然并不是他自己的银子，但让他这么个节俭的好少年就这么看着大把的银子从眼前离开，他好痛苦啊。
拎东西那就算了不说。
但现在让他给她炙烤羊肉，看得见吃不着，他真的想尝尝味道啊！那个青青还有叫十八十九的大汉都可以吃……果然自己不是她的人就差别对待。
“啊，这肉取自第四、五根肋骨之间，亦肥亦瘦亦有筋，烤前经过捶打，肉松筋连，加之香料腌制，再配上这狂野的魔鬼辣……”
“可真是冬日养身必选美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