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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破晓

顾涵今天回到江海市,来到家中。大概只有家明不在家的时候,他才会回来待一待记忆中的地方吧。

林墨的父母看到顾涵回来后,喜出望外。中午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像多年不见得旧友。从古今中外,到时事政治,再到生活琐事,一路吐槽,一路回味。

林墨的父母也说着林墨和家明的学校生活,对此顾涵也是报之一笑,相对无言。

“对了!上次灵静回来,知道家明交了女朋友,还非要去看看。”

“这是要提前要见家长啊!”

“啊?”

顾涵一脸疑问,满脸不知情的样子看着林墨父母。

“灵静回家没和你说吗?”

看到顾涵的表情,他们已经知道了答案。

“唉!顾涵啊!你这样……”

“唉!”

林墨的父母本想劝一劝顾涵,但是最后还是化作一声长叹。

没经历过别人的生活,你又怎能劝别人宽容呢?就像世间根本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有的只是冷暖自知。

之后的谈话也没有再谈到家明身上。但是顾涵的心中却始终挂念着,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不在意,在他高考的时候,又怎么会偷偷的在人群中注视着他呢?

当知道他考上江海大学的时候,内心高兴的马上就要开车回家。但是走到车前后,便又想起了那件事。悲和伤再次将兴奋掩盖。

就在刚才听到家明交了女朋友的时候,顾涵好像刚刚意识到,原来他已经长大了,当听到他们夸家明和那个女孩的时候,顾涵也露出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顾涵回到景清市,晚上做好饭等着叶灵静回家。在回家后他的脸上便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在知道家明有了女朋友后,顾涵忽然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年,家明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自己这些年的心结仿佛也在那一瞬间被打开。

听到开锁的声音,顾涵朝门口走去。

“回来了!”

在叶灵静开门后,顾涵哼着小曲,一脸笑容站在门口,接过叶灵静的提包。

叶灵静坐在玄关换着鞋,看着接过包的顾涵,感觉到今天的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

“快点吃饭吧!”

叶灵静坐下后,吃着饭不停的抬着头看着顾涵。

“怎么啦?是不是几天没见,看见我又变帅了!”顾涵看着自己的妻子偷偷打量着自己,于是调侃道。

“噗嗤!”

“你想让我把饭喷出来是吧!”

叶灵静好笑的说着。

“听说你知道家明交了女朋友了?”

“啊?”

叶灵静对于顾涵话题的跳跃有点跟不上。

“对啊!上次回家听林墨的妈妈说的!”

“你见过她了?”

“没有!”

“本来打算让家明把她约出来,不过当时她正好去了她叔叔家,所以没见到。”

叶灵静看着顾涵,她虽然知道顾涵回了江海市,但是并不知道他的行程。所以估计也是林墨的父母告诉他的吧。

不过叶灵静通过今晚上顾涵的表情与反应,大概联想到了什么。叶灵静的心情也瞬间大好。吃饭的整个过程,顾涵不停的和叶灵静说着去江海市遇到的事情,见到的人。偶尔也会聊起家明,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

“唉!不知不觉原来他已经上大学了啊!”

叶灵静端着碗筷走向厨房,顾涵坐在餐桌旁感叹多着。

“原来你还知道啊!”

叶灵静收拾着碗筷,没好气的说道。

顾涵微微的苦笑。

“我们,,,”

“我们十月一回江海市吧!”

顾涵在一旁倒着茶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叶灵静诉说。

正在洗刷的叶灵静顿在那里,几秒过后瞬间转身看向顾涵,随后兴奋的呼喊出来。

“好啊!”

“好啊!”

叶灵静一边收拾着厨房,一边和顾涵商量着要带什么东西。

“给家明买点衣服吗?上大学了,肯定参加很多活动。”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和他说一声。”

“要不我们十月一一起出去旅游吧。”

“也不好,我们都很久没有回去了,还是在家好。”

“家明应该很高兴吧!”

叶灵静不停的做着回家时的打算,有着期盼、有着兴奋、还有一丝担忧。

顾涵靠在厨房的橱柜边上,手里端着茶杯,看着叶灵静明显的兴奋样子,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非常有价值。

“对了,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家明的那个女朋友买点东西。”

“还是算了,人家再觉得我们太热情。”

“哎吆,是你太敏感了。”

“想买就买呗。”

顾涵从身后缓缓揽住叶灵静的纤腰,叶灵静把脸轻轻的贴在自己丈夫的脸上,感受着他的温暖。

“对了,我知道家明的女朋友的名字。”

“嗯……”

“好像叫…”

叶灵静把后脑朝后抵在自己丈夫的左肩上,朝上四十五度角看着房顶。一脸努力思索回忆的样子。

“林琳!”

“对!叫林琳!”

啪!

林琳呆呆的看着前方两个场景,被这不可思议的景象震撼到忘记了黑暗的恐惧。

“这是?”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

林琳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家明第一次出现这种情景的反应。吃惊的微微张着小嘴,就像失去了思考能力。

家明眼中的视野则因为林琳一直看着前方的屋内,所以一直处于黑暗中。

“怎么了?”

家明不明所以,焦急的皱着眉。

“怎么一直看着前方。”

“又出什么事了吗?”

嘭。

家明一拳打在路灯的灯杆上,疼痛感刺激着大脑,让他冷静下来。

“怎么才能让她知道?”

“让她看看外面的环境呢。”

家明不断思索着。

大概是造化弄人,如果家明提前将这种情况告诉林琳,那么此时大概会方便很多。但是这又有谁能说清楚呢?更何况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就算告诉林琳,谁又能保证一定会触发呢?

家明思索着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暗示林琳看到其他标志性建筑,或房间外面的环境。家明随意的抬头看向体育馆。

“这!”

“这是我们学校的体育馆?!”

随着家明视角的变化,自然林琳的视野也会随之改变。

“这?”

“这难道是另一个人眼睛看到的场景?”

“难……”

“难道他(她)是我们学校的?”

“嗯?”

等等!

“我记得之前暑假,好像右眼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上次?”

“好想是房顶,我记得还看到过屋顶的灯。”

对了!

“在吗?你能听到我我说话吗?”

林琳瞬间恢复精神。我能看到他眼睛的画面。那么自己说话他能听见吗?

“喂?你能听见吗?”

寂静黑暗的房间里,林琳不断重复询问着,像是和某个人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只不过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大概是累了,林琳背靠在墙上,将书包抱在怀中。注意力都在右眼的视野里。

视野从体育馆转到天空,最后回到校园里的道路上。

他好像就自己一个人呀?这个时候自己在那里干什么呢?他到底怎么谁呢?为什么自己能够看到他的眼睛看到的?

林琳仿佛忘记了自己还被困在这里,所有思绪都被他所吸引。

自己和他认识吗?自己这种情况要告诉他吗?或者说,要告诉家明吗?

他?

会接受吗?

林琳莫名的感到心情有点复杂、有点烦躁。林琳跑到门口处。

咚!咚!咚!

喂!

有人吗?!

心情莫名的烦躁,让她在这个封闭的房间更加头痛!

喂!

有人吗?!

哗啦啦!

林琳把货架上的工具都推到地上。

嗯?

这些工具是哪里的?学校里有这种地方吗?家明的视野里先是一扇门出现在眼前,然后是林琳的手将货架上的工具全都推到地上。然后货架中间的一层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是上面的一层,再然后是最上面的一层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最后是墙体上面的窗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瞬间家明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身体不由得颤抖。

林琳,她!

她爬到了货架上面!

那!

这样就可以看到外面是哪里了!

此时家明紧张的不敢呼吸,不敢喘气,生怕下一秒画面会消失。他睁大眼睛,不敢眨眼。

那是!

颂栎楼!

当林琳出现在窗户的一瞬间,眼睛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家明便认出了那是学校的艺术楼——颂栎楼。因为林墨和叶晗都在那里上过课。

有人吗?

林琳打开窗户,朝外面呼喊着。但是此时已经晚上快十点钟了,而且这个地方由于刚开学,很少有人在这里,再加上时间已经这么晚,所以外面空无一人。

嗯?

林琳本来看着周围的环境,窗户距离地面四米多高,根本跳不下去,再加上眼睛的原因,自己心中不知所措。正想搏一下,跳下去。却突然发现右眼里的场景快速向后面闪去。而且看到那个人的路线方向好像是朝自己这边。

他?

难道是?!

朝自己来的?!

奔跑的家明看到视野从空中看向地面,心中不由一紧。

林琳!

你千万不要跳啊!

我马上就来了!

家明在心中呼喊着。

“林琳!”

家明在奔跑中,朝前方拼尽力气喊着她的名字。

嗯?

林琳蹲在窗户旁的货架上,不由朝前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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