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五四运动

毓正和毓珠上了学，毓秀和林府林茂安结了亲，众人欢喜。第二年，毓秀便生了个儿子，取名林传，又过了三年，到了1919年，毓正二十二岁，毓珠十七岁，兄妹二人都入了大学。5月5日这天，全城的学生情绪热烈，气氛高涨，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时事，毓正和一个年轻的学生并肩走着，也在讨论着，毓正说道：“今天这个事儿可非同小可，我们可得好好商量商量，先领你见个人。”“什么人？”“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毓正指着前面一个年轻的女学生说道：“到了。”又喊了声：“毓珠﹗”那女学生一回头，只见一张俊俏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两个乌黑的辫子梳在两侧，一身学生装扮，清秀端庄。那年轻学生瞬间看呆了，毓正扫了一眼，用手碰了碰那学生的胳膊，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毓珠，这是我同学肖平，比我小一岁。”只见那学生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眼神清澈，一双眼停在毓珠身上挪都挪不开。毓珠伸出右手，说道：“你好。”肖平不禁也伸出右手，说道：“你好。”两个年轻人握了手，毓正左右看了一眼，话题一转，笑着说道：“今天的报纸看了吗？北京的学生游行声势太浩大了，现在各个学校可都传遍了。”正说着，就听见前面传来喊声，三人寻声看去，只见前面围了好多人，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站在中间的高台上，手里拿着一摞传单，举在半空，情绪激昂地喊道：“同学们，我泱泱中华1200万平方公里，四万万同胞，国家却不能统一，内有官僚主义的压迫，外受帝国主义的践踏，我山东的土地上，前有德国，后有日本，名为租借，实则侵略﹗敌强我弱，巴黎和会外交失败更是赤裸裸地告诉我们，自古‘弱国无外交’啊，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同学们，就在昨天，北京的青年学子，仁人志士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十三所学校的学生三千余人齐集天安门前举行示威，他们喊着‘收回山东权利’、‘拒绝在巴黎和约上签字’、‘废除二十一条’等口号，并且要求惩办交通总长曹汝霖、币制局总裁陆宗舆、驻日公使章宗祥，游行队伍甚至移至曹宅，痛打了章宗祥，同学们，北京的学子们已经给我们做出了榜样，我们也坚决不能落后﹗我们也要举行游行﹗警察会镇压我们，甚至会逮捕我们，只要我们意志坚定，团结一心，就不怕流血，不怕牺牲﹗”说着，振臂高呼道：“废除二十一条﹗”众人情绪激昂，皆振臂高呼：“废除二十一条﹗”那青年又喊道：“拒绝在巴黎和约上签字﹗”众人皆喊道：“拒绝在巴黎和约上签字﹗”“收回山东权利﹗”“收回山东权利﹗”众人喊着口号，声声振奋人心﹗5月7日这天，全城的学生聚集一堂，大家排成长长的队列，举着醒目的条幅，条幅上一个个大字振奋人心，众人手挽着手，阔步前进，毓正、毓珠和肖平三人也在队列当中，众人齐声高喊着口号：“废除二十一条﹗”“拒绝在巴黎和约上签字﹗”“收回山东权利﹗”“誓死力争，还我青岛﹗”“外争主权，内除国贼﹗”展开了浩浩荡荡的游行示威。队伍穿过了几条街，直奔着政府大楼而去。街市上皆关门闭户，老百姓谁也不敢迈出家门一步。队伍穿过街角，眼看着就要到了政府大楼，突然一群警察持枪出现，拦住了队伍的去路，队伍原地高喊着口号，那警察中冒出一个官员，拦在前面劝阻众学生，只听那人说道：“同学们，同学们﹗”众人安静下来，那官员接着说道：“我是高官沈铭昌，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也明白你们爱国救亡的迫切心声，但是，国家大事还是要靠政府之力来解决，你们都是学生，就应该待在学校里好好读书，不要参与这些破坏社会治安的非法游行﹗”众学生情绪激动，不满那省上的言论，皆议论纷纷，人群中一声高喊：“靠你们什么时候收复青岛？什么时候赶走列强？”那官员又说道：“国家政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我们一直在做最大的努力，一直在争取﹗”人群中又一声高喊：“何时废除二十一条？如何争取国家主权？”那官员又说：“请同学们相信我们，给我们一点时间，问题都会解决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愤怒的高喊：“解决？怎么解决？再一次签订不平等条约，把我们的国土和权益拱手让人吗？”人群中呼声越来越高，最后终于爆发了，学生代表高喊着口号，众学生随即跟上，众人情绪越来越激昂，队伍慢慢向前移动，警察试图阻止，但是却抵挡不住众人前进的步伐，终于，警察中间打响了一枪，众警察将学生们团团围住，竟开始使用暴力驱赶，学生们哪里肯退缩，队伍继续向前挪动，终于，警察和学生两列队伍交起了手，警察丝毫不顾及那都是些年轻人，抬起枪托就往学生们的头上砸去，好多学生都倒在了地上，头上还在汩汩的流着鲜血，一个警察抬起枪，眼看就要砸在毓珠的后脑勺上，就在这时，肖平一个俯身上前，用身体护住了毓珠，只听“咚”的一声，那枪托死死地砸在了肖平的头上，鲜血顿时冒了出来，肖平倒在了地上，毓珠急得直喊：“肖大哥﹗”毓正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拳将那警察打倒在地，又急忙上前查看肖平的伤势，背起肖平就往家走，毓珠急忙跟上。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喧嚷不休。三人回到家里，李绍腾见状着急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毓正把肖平放到床上，着急的说道：“医院不能去，我去找大夫，你们看着他，我马上回来。”说着，转身跑了出去，过了好久，毓正才回来，怀里抱着好些东西，却不见大夫的影子，毓正说道：“那大夫一听受伤的是学生，都不敢出门，没办法，我买了这些急救用的纱布和药，只能我们自己动手了。毓珠，你最心细，给你肖大哥包扎的事就麻烦你了﹗”说着，把怀里的东西全部放在了桌子上。毓珠小心的处理着伤口，擦洗干净后上了药，又用纱布一层一层包好了。看着肖平流血的伤口，想着这是肖平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毓珠忍不住哭了起来。不多时，肖平慢慢醒转过来，看见毓珠坐在床前垂泪，顾不上伤口疼，急切的问道：“毓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儿受伤了？”说着就要起来，毓珠急忙说道：“我没事，肖大哥，你快躺好﹗你的头受伤了，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说着，又掉起了眼泪。肖平躺在床上，听到毓珠这样说，又见毓珠哭得伤心，不禁笑了起来。毓珠说道：“你笑什么？”肖平说道：“你没事就好，我的伤不要紧，已经不疼了。”两个人就这样说着话，李绍腾和毓正在门外扒着门缝看了半天，李绍腾合上门，问毓正道：“你这同学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毓正笑了笑，说道：“他叫肖平，家是青岛的，比我小一岁，和毓珠正合适。”李绍腾也笑了，说道：“他俩是你给介绍认识的吧？你小子，开始当家做主了？”毓正说道：“我哪敢啊？这不是带回来让您长眼来了吗？”李绍腾又说：“嗯，小伙子不错，长得挺精神，看着挺端正，还为咱毓珠受了伤，留人多住几天，好好养养再走。”“哎﹗”毓正应道。第二天，一个同学来家里告诉毓正：“昨天警察打伤、抓走了好多人，受伤住院的又抓走好几个，这几天，你们几个躲躲吧，暂时不要出门﹗”毓正谢过，那学生转身就走了，也不让送。在家待了几日，毓珠日日帮肖平擦洗伤口，换药包扎。到5月14日，街上又举行了游行，这次工人们也参加了。到5月19日，全城的学生开始罢课。到6月6日，工人也开始罢工。一直到6月12日这天，众人围在房间，毓正拿着报纸大声读到：“天津、太原、长沙、吉林、南京、广州、武汉、南昌等地皆举行学生游行，并先后学生罢课、工人罢工，上海等地成立了各界联合会，各地学生团体和社会知名人士纷纷通电，抗议政府的暴行。面对强大社会舆论压力，曹、陆、章相继被免职，总统徐世昌提出辞职。各地政府迫于种种压力，纷纷释放了被捕的学生和工人。”众人听闻皆欣喜不已。又过了两天，学生停止罢课，工人相继复工。一场浩浩荡荡的运动，燃起了全国军民更为热烈的爱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