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用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沈东篱,小声说:“沈总,沈老爷来了。在二楼您的卧室里,说是要...要您和小姐去见他。”
夜已经深了,秦嫣然的酒劲忽然上来了,在一旁拨弄着一盆绿植的叶子,鼻尖呈现出淡粉色,眼睫低垂。宽松的牛仔裤下还漏着白皙的脚脖,T恤衫的领口隐约看到少女的锁骨。沈东篱就这么轻轻一瞥,却已经沦陷了。
沈东篱抓住面前这个没有一丝防备的女孩:“去哪?”
“爷爷来了。”
秦嫣然勉勉强强记得爷爷好像说过沈东篱不会喜欢他之类的。明明到卧室很近,秦嫣然仿佛过了大半个世纪。少年温暖的手抓着自己的手,好像生怕自己会逃走。
沈东篱倒是不急,把秦嫣然带到厨房,找出一瓶蜂蜜,拿了一个杯子,泡起了蜂蜜水。旁边一个用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每日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男人亲手为一个女孩泡蜂蜜水。
沈东篱穿着一身西装,由于热的原因,外套早已被他搁置在一旁。衬衫勾勒出他完美的背脊。
秦嫣然靠在门框上,眼神虽然迷离,但是却一直跟着沈东篱动,分毫不差。
“喝了。”沈东篱拖出一把椅子,示意她坐过去。
秦嫣然一点不客气,也许是因为真的醉了,但是她一句话也不说,感觉不像是喝醉的人。
秦嫣然抓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你刚才说谁来了?”
“爷爷。”
“那你怎么不去见他?”
“因为有一只猫喝醉了。”
“你这有猫?”
沈东篱:“……”这一刻他才清楚地意识到原来秦嫣然喝酒真的是后反劲,而且还很严重……
沈东篱把迷迷糊糊的秦嫣然送回她的房间,自己去找爷爷。
秦嫣然的脑子一片空白,没多久便睡过去了。
沈东篱一开自己的卧室门就看到老人坐在沙发上,正盯着自己看,眼里充满了“杀气”,是那种经验丰富的商人给人一种特有的压迫感。在这点上,沈东篱可以说是遗传的毫不逊色,年纪轻轻就能够给人天生的压力。
沈季:“为什么要那个女孩儿?”
沈东篱:“为什么不能是她?”
一对爷孙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像是一场公然谈判。
沈季:“怎么喜欢上她的?”毕竟是个老者,没有直接说出狐狸精一些词语。
沈东篱:“一见钟情,您信么?”
沈季:“我不同意。她没有任何优点,帮助不了你。”
沈东篱:“她有没有优点您怎么知道。”
沈季呲笑一声:“傻到能进了别人圈套的女人,还要你抽身去救她,还要怎么知道?”
沈东篱:“她是我一个人的,优点当然也只有我知道。”沈东篱看着沈季说不上话,勾了勾唇角。
沈季看着沈东篱的眼镜,忽然非常认真:“职场上的婚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谁都能懂,毕竟沈东篱不是吃草长大的。简而言之:你不能和她结婚,即使你再喜欢她。
沈东篱:“我的婚姻我做主,谁也改不了。难道您想看着您的孙子每天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沈季:“还记得你那个青梅竹马吗?”
沈东篱:“......记得。李家长女,怎么也有五年没见了吧?”
沈季:“没错。她出国深造快回来了,而且,会是以你的未婚妻的身份回来。”
沈东篱抬眸看了看沈季:“你和奶奶也是这样吗?”
沈季被噎住了,沈奶奶和爷爷正是一见钟情。
沈东篱的侧脸在灯光下勾勒出完美的弧线,话锋一转:“您的老毛病好了?”
话转的太快,老人家疑惑不解:“没痊愈,不过应该用不了多久。”
沈东篱:“您是打算在这住么?”
精明人之间的对话永远是这么简单,沈季站了起来,拄着拐杖,打开卧室门,用人很识相的过来扶住了他。
望着沈季下楼的背影,沈东篱忽然说:“这婚结不成,而且,您会喜欢那个女孩儿的。”
沈东篱看了眼手机,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推开秦嫣然的卧室门,少女像一只小猫蜷缩着,小小的秦嫣然占了这张床不大的地方,眼睫微微颤动。
沈东篱帮秦嫣然盖上被子,坐在了床边,想了想之后,打开微信,点进了“顾溪”的聊天界面。
沈东篱:明天上午来找我。
顾溪:?
沈东篱:!
顾溪甩了三个跪着哭的小人:好好好,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