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特权吗?!”夏末愤愤地说道。
“是的,我有穿过梦境投影地形的权限,也可以叫特权,”“死神”再次落在夏末身前,“你以后也会有特权的,世界的特权,因为你是恶魔之力拥有者,在未来一短时间里,实力就是特权!”
“切!恶心的特权...我不会滥用它的,一定!”夏末握剑指向“死神”,平静的说道。
“哈哈哈,这不是你我的个人意志能决定的,这是潮流,时代的洪流!”“死神”大笑道,但立刻又冷冷地看向夏末,“我倒是可以现在就让你感受一下未来的特权!”
“死神”再次发起了冲锋,这次比前一次还快不少完全无法反应,甚至都无法捕捉他的身影!
“噗哧—咚!—咕噜咕噜...”
“祝你有个好梦,没有特权的梦。”“死神”这次倒是在完成攻击后难得回头看了一眼。
....
“啊,头好痛啊...”夏末坐起身,发现自己果然靠着房间的墙。
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在幻境里的死法,夏末忙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还好是假的,没留下痕迹,不过说起来,这种死法还真是痛快呢,比上次失血过多而死舒服多了,至少不用面对死亡前的恐惧,当然,也有可能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对死这个盛大的节日有所感受了。
确定了一下刚刚最后看到的光点方向,夏末继续出发了。
不一会儿,夏末就发现了一个收藏室,里面的玻璃罩里存放在各种各样的藏品,令人眼花缭乱,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的那个,那里放的,却是一枚古金币。
夏末拿起那枚金币,躺在手心里沉甸甸的。上面印着一个人的头像,已经有些模糊了。在烛光的照耀下,金币显得闪闪发光,较光滑的一面反射出夏末的脸的轮廓。
夏末从反射到脸上的那抹金光中看到了这枚金币沉重的原因—他将所经历的辉煌也深深地蕴含于其中。
金币上,人脸的形状开始扭曲荡漾,逐渐化作一个酒杯的形状,人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这熟悉的感觉是—
待回过神来,面前简陋的木桌上放着一杯酒,猛地抬起头,却发现一个中年男人正看着自己。“怎么了,小家伙?”
“诶!温贝格教授!”夏末有些吃惊,因为那个中年男人除了没穿温特贝格教授那套全身黑的绅士装之外,几乎就是同一个人!
“啊,提这些干什么...现在我只是这家店的老板而已。这杯我请了。”,那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又尴尬的笑着说道。
“温特贝格教授,不如把我这杯也请了吧。”,一个身材魁梧的客人大声高笑着高喊道。
“就是啊!”又有一大群酒客大笑着高声起哄起来。
然而,这位长得极像温特贝格教授又与他重名的中年店主只是扫视了他们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这帮跟着起哄的酒客立刻不敢出声了,只有那位魁梧的客人还在笑着。
只听他继续道:“温特贝格教授我叫贝尔特·恩斯霍尔,特别喜欢你的剧本,能不能下次给我加个角色啊?就算跑龙套也成!”
只见店主白了他一眼,随意应道:“看心情,说不定给你安排个死的很惨的小角色。”
恩斯霍尔听了也没生气,只是爽朗地笑了起来,先前跟着起哄的酒客也跟着他大声笑了起来。就连店里的空气也笑得乱颤。
这时,恩斯霍尔邻桌一个酒客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问道:“这个店主什么来头啊?”
恩斯霍尔听罢,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将酒杯重重的立在桌上,他的笑声更洪亮了,“温特贝格教授以前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学者,剧作家,十年前还是上一任执政官,现在的执政官,还有城里不少官员,学者,军官都是他的学生呢!”
酒馆里的笑声再次停止了,顿时一片肃然起敬,就连恩斯霍尔都不再笑了。
这时有个年轻的酒客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大人您怎么来这里开酒馆了?”
“莱斯曼的小子上个月演讲的时候不是又提又一次直接平等吗?”他淡淡的说道,接着他又看一下那位发问的年轻酒客,挑了挑眉说道:“还有,我已经不是执政官了,没有人天生高人一等,别叫我大人,天呐,还不如称我为教授呢...”
看到那位年轻酒客窘迫的样子,恩斯霍尔笑着出来打了圆场:“哈哈,看来这位朋友是刚来这里,我来解释一下,据《市民公约》规定,凡在本国有通行证和暂住证的外来民以及拥有本国籍的人,只有在称呼执政官时需要用‘大人’的尊称,其他人亦不得强迫他人称自己为‘大人’。”
“多谢大哥,你是本地人吗?”那位年轻酒客感激地看向恩斯霍尔。
“哈哈,不是,不过我已经来这儿两年多了,明年就可以申请成为本地公民了。”恩斯霍尔又爽朗地笑了起来。
“其实娶个本地姑娘也可以成为本地公民的,你不会到现在还打着光棍儿吧?”店主突然打趣道。
看到恩斯霍尔涨红的脸没有吱声,全酒馆都哄堂大笑,就连那位年轻的酒客也包着嘴在憋笑。
看到充满酒馆,夏沫笑了笑,默默地朝店主挥挥手,离开了酒馆。
外面街道上熙熙攘攘,时不时有车夫驾着四轮马车驶过。
路边摊主们的吆喝声,马蹄的哒哒声,路人的交谈声,共同交错之久了一曲繁华的街市乐章。
夏末漫步在喧嚣忙碌的街道上,抬眼望见碧空如洗,地面的泥土有些湿润,但低洼处却没有积水,迎面吹来的风也尽是清凉舒爽,想来刚刚下过一场小雨,这里倒是有些让人喜爱了。
不远处有两座高大的教堂,虽然夏末不信教,但也知道这两座教堂风格不同,应该是两个教派,而它们就矗立在同一条街的两边,也证明了这点,夏末甚至还看见分别从两个教堂出来的两个男人热情的打着招呼,看起来就有的宗教氛围十分宽松,倒是有些像历史上腓特烈大帝统治下的柏林了。
再往前走便是一大群人,待走近了才发现了那里是一个广场,有个人正在向下面的听众发表演讲。
“公民们,远道而来的朋友们,我在上个月的演讲中便提过职业平等。但前几天我在巡逻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侮辱我们伟大的农民,称他们是一群只会种地的骡子,我十分生气,但也深深的内疚,因为没有向人民宣讲到位我们的精神,这是我的失职。所以我再重申一次:任何人,在我们这儿不会因为在田间劳动而低贱,也不会因为在政府任职而高贵,因为真正低贱的,是不择手段的获得权力与财富,而真正高贵的,是凭借自己的辛勤劳动在这里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
“只要我们平等的对待每一位前来的劳动者,提供给他们身体与精神的自由,他们才会真心的居住下来,而不是仅为了讨得一口饭吃。公民们,朋友们傲慢与偏见只能滋生无穷的罪恶,唯有包容与和谐,才能创造长久的辉煌。”
那位演讲者挥动着拳头,洪亮的发出最后的音节,而伴随他下场的则是听众们如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夏末也是欢呼鼓掌的听众中的一个,他起初有些惊讶,因为这个演讲者就是上个幻境中闯入晚宴的年轻人,而结合他的演讲开头和店主的话,夏末终于想起这个有些面熟但又叫不出名字的人了—路德维希·冯·莱斯曼,也就是现任汉斯国总理与恶魔学院的创建者!